暗卫点了点头:“已经出宫了,好似担心皇上会反悔,不让他们离开一样,董贤妃和太子走得十分匆忙,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就驾着马车离开了,这会......想必已经出城了吧。”
“那蓉月姑姑呢?没有跟他们一起吗?”貊秉忱追问。
暗卫摇了摇头:“没有,属下已经派人在京城各处蹲点了,暂时还没有人发现蓉月姑姑的下落。”
这......
也就是说,蓉月姑姑并没有和董贤妃还有貊秉泓在一起?
她是自己留下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董贤妃选择放下,应该就是真的了,毕竟......
要是假的,她没必要留下蓉月姑姑这个破绽。
所以......
董贤妃是真的放下了,倒是蓉月姑姑......放不下!
想到这,貊秉忱的眉眼又是一转:“德妃,二皇子府,公主府,都派人去守着了吗?”
蓉月姑姑失去了董贤妃这个靠山,想要再对抗玉璇玑和苏绯色就更难了。
不,不是更难而已,是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
她必须尽快再找一个新的靠山。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今貊秉泓让出太子之位,董贤妃和董家又已经不在了,这齐国定然会引来新的一轮战争。
太子之争......
毕竟......
太子之位空缺,总得有人来补上。
他是肯定不可能了,而有可能的......
玉璇玑,貊秉烨!
所以,蓉月姑姑此时此刻最好的选择就是去找德妃一脉。
“三皇子,三皇子......有消息了......”不等貊秉忱多想,一个暗卫已经快步跑进来了。
有消息了?
貊秉忱一听这话,双眼立刻就亮了起来:“可是蓉月姑姑的消息?”
下人点了点头:“不错,我们在二皇子府外果然发现了蓉月姑姑的踪迹,为了不让蓉月姑姑与二皇子取得联系,属下已经命人将蓉月姑姑拦下来并带回来了,不知三皇子现在......要不要见一见?”
一听下人说已经把蓉月姑姑给拦下来并带回来了,貊秉忱的眼里立刻就闪过了一抹赞许:“好,带进来吧。”
“是。”下人应下,便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被人用黑布套着头的蓉月姑姑就被带了进来。
蓉月姑姑因为被人套着头,所以看不见路,只能由下人牵引着。
而下人把她带到貊秉忱面前,便用脚踢了一下她的膝盖,示意她跪下。
这......
蓉月姑姑被下人踢得有些吃疼,微皱了皱眉,却不敢多说,只得乖乖跪了下去。
她明白,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虽说她如今早就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了,但在她身上的使命还没完成之前,她不能死,她绝对不能死!
貊秉忱看着蓉月姑姑跪下,并没有立刻开口,他都没开口,下人和暗卫就更不可能说话了。
一时间,房间里就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都看着蓉月姑姑,好似要等着她开口一般。
蓉月姑姑看不到眼前的景象,却可以感觉到前面有人,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勾起唇角,略带谄媚的说道:“不知道是哪位贵人有事要找奴婢?贵人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只要奴婢能做到的,一定赴汤蹈火。”
见蓉月姑姑这样,貊秉忱就忍不住眯了眯眼。
真不愧是永康候选出来辅佐董贤妃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从容淡定,摆出一副弱势又狗腿的模样......
“你们先下去吧。”貊秉忱找蓉月姑姑,本就不是在这里和她干耗着,所以......
既然蓉月姑姑都开口了,他还有什么不开口的道理吗?
“是。”貊秉忱的话一出口,下人和暗卫立刻就退了出去。
而他们的前脚刚走,蓉月姑姑略带颤抖和不确定的声音就传来了:“你......你难道是......”
貊秉忱既然敢开口,就不怕蓉月姑姑认出他来,所以即便是现在被认出来,他也不觉得惊慌,反倒轻轻一笑:“怎么?蓉月姑姑刚刚不是还一口一个贵人的喊着吗?如今一听出是本皇子的声音,就改口用你了?蓉月姑姑这改口的未免也太快了吧,本皇子就是再怎么不济,再怎么比不上二皇兄,也好歹还是个皇子啊。
貊秉忱这话,无疑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而蓉月姑姑愣了愣,也赶紧反应了过来:“三皇子恕罪,三皇子恕罪,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奴婢只是没想到会请奴婢过来的人会是三皇子,一度有些惊讶,反应不过来而已。”
蓉月姑姑说的是实话,在被押过来的路上,她曾经想过很多很多种可能性,但......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貊秉忱。
貊秉忱......
为什么会是他呢?
难道......
他也有意先掺和太子的事情?
这......
就他这个身体,他......
掺和着有意义吗?
蓉月姑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敢多说,只得安静的等待着貊秉忱开口。
“一度有些惊讶,反应不过来而已?”貊秉忱重复了一遍蓉月姑姑的话,这才略带理解的说道:“也是,本皇子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小皇子,能在这里,以这种方式见到蓉月姑姑,也确实是一件很让人惊讶的事情了。”
要是貊秉忱之前说这句话,蓉月姑姑一定会十分的不屑一顾,毕竟......
他说的就是事实。
可如今......
董家不在了,永康候不在了,董贤妃不在了,貊秉忱不在了......
她所有的靠山都不在了,她还有什么资本在貊秉忱面前傲?
没有了!
所以蓉月姑姑的脸上快速就闪过了一抹尴尬:“三皇子快别这么说,不论如何,您都是主子,奴婢都是奴婢......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呵呵。”貊秉忱轻笑:“这番话能从蓉月姑姑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不容易啊,若非董家遭此大劫,恐怕......本皇子此生都别想听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