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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食人魔的过去

商队快速奔驰在道路上,这是旅途的第四天,商队已经行进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这一路走来,天气渐渐变得分外宜人,空中四处散落着蒲公英的种子,那是春的气息。

从那晚以后,襄灵就没在同姬野天说过话,姬野天也不再好舔着脸坐在马车上,更多时候都跟着商队护卫一起走在队伍最前面,护卫队长是位脸上带有刀疤的精干中年人,年轻时候当过佣兵,婚后为了家庭放弃了在刀口舔血的日子,在商队找到了一份稳定的护卫工作。作为一名地阶强者,统帅商队护卫队绰绰有余,他现在更渴望稳定舒适的日子。

现在是大陆时间中午12时左右,附近没有可供休息、补给的村落。商队只有在靠近水源的地方简单休息调整下。

护卫队长在协助中年管家、后勤团长将一切安排妥当后,不动声色的将40名护卫队员集合在一起,要求他们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打起精神,下面这段路是索契通道最为危险的一段道路,沿途经过的小国和异族聚集地时有强盗团出没,曾经发生过小国正规军伪装成强盗团对途径索契通道商队抢劫的事情。虽然这个国家最后被阿尔法盆地一个豪门望族给灭了,但是不得不提防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

护卫队长提醒手下沿途遇到异族需多忍让,同时更要随时注意是否有魔兽的痕迹。

姬野天注意到护卫队的异样,又不好意思走近去听,悄悄施展了一个风之传导,想要听听那刀疤大叔要说些什么。

“面具人,上车吃饭。”襄灵如幽灵般靠近,大声对着姬野天耳朵喊道。

姬野天吓得跳了一下,立刻解除了魔法,拼命捂着自己耳朵,看着襄灵差点哭了出来,这妖精报复心真强。

“偷听好玩吗,走吧。”襄灵早已消气,见他受到了惩罚,便不再追究。

姬野天跟着襄灵上了马车,简单地吃了午饭。

襄凡直接进入正题,道:“沿途有一伙强盗团从今天早上就开始跟着我们,如果我预料的没错,估计下午就要对商队动手了,我已经告诉护卫队长

了。”

姬野天点点头,说:“昨晚小镇里面肯定有这群家伙的内应,上午我在路上就看见这伙人分了几组前来放风。”

和聪明人说话一点就透,襄凡接着姬野天的话继续说:“放风的家伙中有头食人魔战士大概有地阶偏上的实力,说明这伙强盗团中肯定有天阶水准的强盗,可能还不止一个,到时候,我带领护卫队正面冲击强盗团,搅乱他们的队形,天佑你在后方负责牵制他们,灵儿你负责保护天佑,胆敢靠近的强盗一律杀无赦。强盗头目若敢现身,我先上,天佑骚扰,我会给灵儿创造一击必杀的机会。”

襄灵自始自终都没开口,姬野天对于襄凡的安排没有异议,在不清楚彼此实力的时候,战士冲锋,法师骚扰,刺客偷袭是最为稳妥的做法,相较而言,大舅子承担的风险最大,谁叫他是光明尊者。大舅子如果不隐藏实力,只需释放一点半神境的威压就可以吓退这群白痴了。

休整完毕后,商队继续赶路,接到队长再三警示的护卫队员,神色明显比前几日紧张了许多。

今日的休息据点预计到达时间要比平日晚上三个小时左右,大概在大陆21时。一下午整个商队都处在紧张的气氛之中,可一直到傍晚简单休整的时候预计的敌袭还是未曾到来,接下来的路程越来越靠近下个据点,强盗团若要在靠近城镇的地方袭击那么所要承受的风险将呈几何倍数增加,就在众人情绪要逐渐松懈的时候,只听护卫队长大吼一声:“集合,列队,敌袭。”

马车上的三人早已走了下来,“这护卫队长反应还算灵敏。”襄凡淡淡地评价道。

本来商队在这里也只是简单休整,听到命令后,赶紧保持防御阵型,中年管家、后勤团长迅速帮忙维持秩序。

此时的姬野天,在商队前方八十米处悄悄地画着魔法阵,综合衡量姬野天觉得绘制土系的魔法预期收益最高,大地之触和沼泽术是是杀人越货必备之选,当下不再犹豫,掏出三颗灵石,绘制了两个紧连的魔法阵,其中两颗分别作为阵眼,剩下的一颗作为第一个魔法阵引爆第二个的媒介,

所谓连环阵不外如此。

大概花了半分钟左右,姬野天回到护卫队身边,此时襄凡和护卫队长也在小声讨论着什么,姬野天将魔法阵的事情告诉二人,让护卫准备好弓箭,二人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识有人在自己面前绘制连环阵,看像姬野天的目光像是在看怪物,姬野天反瞪回去,见这边没自己的事情,回到了载货马车和后勤团中间,此时商队老板也在其中,这个大胖子比想象中还要冷静许多,看来曾经经历过不少此类事情。

姬野天一直没看到襄灵在哪里,但想到襄灵那神出鬼没的身影,终究放下了担心。

此时护卫队人人背负弓箭已经全部上马,连载货马车上的马匹都有10来匹被征用。

敌袭终究还是来了,听那从远到近声势浩大的马蹄声,此次袭击的强盗团,大约有100人,在索契通道上属于规模十分可观的。

领头冲锋的是一头食人魔战士,超过三米五的身高,手拿流星锤,凶焰冲天,他站着的身高就超过后排骑马的人类,后面紧接着八匹一排的骑马强盗,强盗手拿各式各样的武器,大概十多排的样子,嘴里污言秽语地喊着乌七八糟的口号,快速向前推进。

看着这群强盗凶焰滔天的样子除了三位佣兵,就连那位不曾紧张的胖老板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停搓着双手,后勤团中那些未曾见过世面的普通人更是惊恐地流着眼泪,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哭出声来。

护卫队长眼看领头食人魔气势惊人,心中打鼓,直冒冷汗,心中了然如果三位佣兵不肯尽力,商队恐怕凶多吉少,那头食人魔战士就不是自己能够应付的,还不说隐藏其中的强盗头目,食人魔这个种族的实力与身材大小成正比,超过三米的食人魔肯定是地阶强者无疑,而且食人魔天生力大无穷,同阶争斗难逢敌手。想到自己的妻儿,护卫队长鼓起勇气,大声给护卫队员打气,若落入强盗团手中,九死无生。

此时姬野天,正在计算着何时启动魔法阵才能让更多的强盗交代在这里,对于此类袭击并没有放在心上,若刚才在魔法阵上多绘制个幻想国度,这个强盗团也就不用冲锋了,就全部在此处长眠吧。

襄凡骑在马上伸出长手拍拍身边护卫队长的肩膀,给他一个放心的眼色,从自己储物袋中掏出了那把红色倒刺大剑,手握重剑气势瞬间提升到天阶水准,若说平时襄凡给人的感觉厚重如山,有如收敛锋芒的重剑,那此时就是一把开山斧,将要摧毁一切胆敢拦在自己面前的敌人。

所有护卫队员都拉紧马缰,等着队长冲锋的手势,等待这几秒仿佛是人生最煎熬的时刻,紧张、忐忑、恐惧、绝望不停交织着,眼看强盗团离商队越来越近。150米,120米,100米,这已经到了一个极度危险的距离,若再不冲锋,马匹没有足够的加速距离,在速度上将会十分吃亏,

好在护卫队长平时在众人中间拥有足够的威望这才勉强压着众护卫队员,极度紧张恐惧的护卫队员甚至需要大声喊叫才能释放压力,护卫队长何曾不紧张,只能将一切的希望都寄与那个该死的魔法师了,要不是知道魔法阵大概的位置,自己早就发出了冲锋的手势。

90米,护卫队长的手势还是没有发出,护卫队员们汗如雨下,抖如筛糠,这样下去这场战斗也就不用打了。

80米,姬野天看这群家伙那紧张的样子,知道一刻也不能再等了,默默念起咒语,大地之触率先发动。

振聋发聩的巨响从强盗团脚下的大地传了出来,强盗团队伍中后方为原心的地面,一个半径七八米的圆上,根根巨大倒刺拔地而起。

对于高速行进的强盗团来说,这些倒刺犹如拿着镰刀的死神无情收割着自己的生命,突兀的倒刺刺穿了马腹,刺穿了马背上的强盗,像一串串血红的糖葫芦。

更多的马匹撞在五米高的倒刺上,瞬间头破血流跌倒不起,倒下就意味着死亡,后冲上来的马被前面倒下的马绊倒,巨大的冲力将人远远甩飞,运气好穿在倒刺上立即死亡,运气不好跌落地面就意味着被踩成肉酱。

商队前方八十米大地之触区域成为了名符其实的人间禁区,修罗狱场。

侥幸冲在前面逃过大地之触的几十名强盗陷入了新一轮的噩梦之中,沼泽术经由姬野天之手威力大增,地阶以下水平只能缓缓移动。

几秒钟的时间,强盗团与商队的命运瞬间逆转,护卫队长不会放过此等机会,大声喊道:“放箭!”

一轮又一轮的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朝着深陷沼泽的强盗射去,行动迟缓的强盗连防御的动作都做不到,只有默默等死。

隐藏在后方的强盗头目看大势已去,准备悄悄开溜,作为天阶强者要想逃走那是易如反掌,只是可惜了这群花费一年时间打造的强盗队伍,都怪那该死的魔导师,要不是自己没有必胜把握,定取其项上人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想走。”强盗头目惊恐地看着放在自己颈上的漆黑匕首,瞬间心都凉了,自己好歹也是天阶强者,固然被眼前的变故乱了心智,但也不至于让来人如此轻易地突破安全距离。

“留下赎罪吧。”襄灵并不吝啬对一个死人多说一句话。匕过,头起,漆黑匕首所过之处,伤口平滑如镜,那高高飞起的头颅瞬间干撇,匕首周围萦绕着淡淡的黑烟,仿佛在欢呼雀跃,这魔匕分明具备吞噬灵魂的功效。

食人魔战士见昔日同伴一个接一个躺下,狂性大发,大吼一声,硬是凭着毅力挣脱了沼泽术束缚,快速朝商队冲来,一人一锤好似千军万马。

姬野天看这食人魔如此强势,由衷赞叹了一身。襄凡跳下马来,对这食人魔起了恻隐之心,气息瞬间降到地阶水平,手拿重剑朝着食人魔来的方向冲了过去,愿与这食人魔战士公平一战。

“碰!”惊天动地的碰撞声响彻遍野。两人各退三步,初次交锋不分上下。食人魔诧异的看着眼前高度只到自己胸口位置的襄凡,这还是第一次在同阶争斗之中有人能够在力量方面不输自己。

食人魔高高抡起流星锤,借助着自己的身高优势,挟万钧之势自上而下轰向襄凡头部位置。襄凡在刚才与食人魔对冲的时候双手虎口受到重创,知道自己如此重视还是小瞧了食人魔的力量,当下不再正面抵挡那重若泰山的流星锤。

一个右侧步,从食人魔左前方边快速闪开,同时重剑至右向左拉出一道完美的圆弧,圆弧为剑气构成,快速斩向食人魔,这分明是大秦帝国最为著名的武技之一真空十字斩,传说此招大成,斩敌于百米之外。

剑气在食人魔腹部拉出一条一米长的血痕,亏得食人魔皮糙肉厚,不然定落得开膛破肚的下场,食人魔的锤风让襄凡的左手也不好受,一阵酥麻。二回合交锋食人魔完败。

食人魔看着自己腹部的血痕,居然裂开大嘴,痛快地笑着:“真是痛快。”襄凡看着食人魔出乎意料之举,眼神反而更加专注。

姬野天饶有兴趣的看着战场中央的二人,明明襄凡随时可以解决战斗,偏要和食人魔来场硬碰硬的肉搏战。自己虽然无法理解战士肉搏的意义,但只要打得精彩,有热闹可以凑,自己还是不吝啬掌声的。

隐藏在黑暗中的襄灵已经现身,眼神空洞地看着二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食人魔左手持锤,借助流星锤的长度,横挥向襄凡,襄凡避无可避,只有硬接,流星锤瞬间撞向倒刺大剑,链条同时绕住剑身,食人魔乘机单手拉住流星锤的链条,就要靠着神力把双手持剑的襄凡拉过来,希望尽快解决战斗。

“这食人魔大白痴!”想多看会热闹的姬野天不住的摇头。

襄凡将计就计,随着链条飞向食人魔,在飞的途中,双手用力一搅倒刺大剑,链条立马断裂,食人魔左手无处着力,被惯性带倒,轰的一声朝后跌倒在地上,激起漫天烟雾。食人魔赶忙想要站起,倒刺大剑已经如影随形放在自己颈边,胜负已分。

“人类,我输了,杀了我吧。”食人魔倒还爽快,坦然的面对那不可避免的后果。

“襄凡大哥,等一等,我有话要问这大块头。”来人正是火急火燎的姬野天,生怕大舅子一不高兴就宰了大块头。襄凡本就无意杀掉食人魔,顺势收起大剑,

“大块头,你为毛不好好呆在森林,出来为祸人间。”姬野天大义凛然的看向食人魔问道,顺便施展了个真言术和光辉术。

“三个月前九尾狐毁了我的家,杀害了我的父母兄弟姊妹,我那天外出找食物,正好逃过一劫。”也许是勾起了自己的伤心事,在幻术的作用下食人魔泪如雨下。

“我去,九尾狐不是在亚马逊森林吗,你家住在亚马逊森林吗。”姬野天好奇地问着。

“不,我家就住在索契通道的星月森林。”食人魔如实回答。

“我草,意思是说有只九尾狐从亚马逊森林跑到了索契通道附近…”姬野天分明看见襄凡听见“九尾狐”三个字的时候脸色有轻微变化,这尼玛,这两兄妹居然与顶阶黄金魔兽中最狡猾的九尾狐有故,事情也忒大条吧。

姬野天压下心中的担忧,继续询问食人魔战士。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俗套了,失去了族群的食人魔战士知道现在的自己不是九尾狐的对手,离开了星月森林,到处漂泊。

食人魔如此可怖的体型,在人类世界根本无法生存,正好遇到这个强盗团收留,单纯的食人魔战士就变成了这个强盗团的金牌打手,盗贼头目见食人魔只要三顿管饱,战斗必然尽心尽力,非常好喂养,为了长期留住食人魔,甚至许诺一定会帮助他报仇。

姬野天将襄凡和襄灵召集一起,把事情陈述了一遍,表示自己想要收留食人魔,这次提到九尾狐的事情,并没有获取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线索。两人对收留食人魔的事情都未反对,襄凡甚至对这只勇猛无比的食人魔十分欣赏。

为了尊重商队老板,姬野天假意征询了下胖老板的意见,反正这只食人魔是留定了。看了姬野天宛如末日的魔法阵,胖老板现在都还在心惊肉跳,哪还敢说半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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