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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文明社会和你再见

“唉!”古金的身影好像幽灵一般的出现,他捡起大刀,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嫌弃它的铸造工艺。很惋惜的挠挠头,“在如此平和的夜里,为什么一些人只会想到暴力,暴力呢?这是何苦,何必呢?其实你们要让我闭嘴,有更为有效的方式呢?”他将一枚钱币轻轻一弹划出一道金闪闪的弧线,然后反手握住。

仅剩的三人飞快的冲向大门,态度果断的一塌糊涂。但无声无息的,无数的冰锥封闭了大门。

“阁下?”首领并不是不想强行突破,他自己都没察觉,他已经丝毫没有了想要杀人灭口的心思。

对方身上表现出来的气息仅仅比自己强上一线,但他就是不敢,不是单纯实力的差距。而是一种更为诡异难受的感觉让他丝毫不敢动弹。

“高阶才是阁下,我可不敢当呢。”顺着古金似笑非笑的目光,是那具已经没有丝毫生命气息的躯体。

对方瞬间明白过来:“今晚的事情我们绝不会向上头透露半句,我发誓!”

“晚了。”古金摇摇头,“在我没有丝毫敌意的时候,你们就想把我干掉?”

他摆动的手指上一朵冰花不断旋转:“动了手,你们就必须有付出代价的觉悟,而我既然出了手,也就自然没有消停的意思,所以......”

三人突然暴起。三道雪亮的刀弧交织成炫目的网状,向古金倒扣下来,是天衣无缝的杀招。

古金的嘴角突然勾起一点弧度。诡秘的笑容令早就见惯杀戮,在刀口舔血的几人也心头发寒起来。如果现在,有熟悉古金的人在场的话,他会立刻离开,离得越远越好。

右手缓缓的平伸,明明是迅捷至极的动作却偏偏能让人看清楚每一个细节。诡异落差中,他们终于看到古金是怎么出手的,但是却晚了。

颈脖、胸部、腰肢三把刀错次切入,古金的身体被扭曲的不成样子。女孩死死捂住嘴巴让自己不为古金的惨相惊呼,但三个袭击者却没有半点偷袭得手的喜悦。

刀口上没有血肉的触感,古金的身体突然褪去颜色变成透明的冰雕。寒霜冻结伤口,控制住刀具,胸口处突然射出三支冰箭一掠而过消失在窗外。

三人突然发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剥离,咽喉只有一点凉意,但精神却出现从未有过的清明。旺盛的气血飞散开来,几乎遍布了整个空间,但靠近古金就被一股无形的屏障挡住。整个房间中就只有古金的身上,一滴血也没有。

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古金径自的走到了引发一起事端的主角面前:“喂。”

女孩惊恐的看了他一眼,两个眼珠一翻——晕过去了。一张皱巴巴的纸片就从她的身上滑了下来。

“咦?这不是......我写的吗?”古金捡起来一看,那正是他在以往的任务过程中散发出去的,为数不多的手写名片之一。

看来,这个女人就是循着这个找到这里的。

“真脆弱!”古金在女孩身边蹲下,用一种远超专业人士的眼光挑剔的看着:“衣服是便宜货,没首饰,没现金,没地精银行的钱卡,样子还行,但我不贩卖人口......”他别别嘴,做出了最后的结论,“......这是个麻烦。”

......

自历史之初,力量便是最硬通的货币。世界始终是强者为尊,而随着魔导科技的不断发展,普通民众却始终是强者发展的基础。

由强者流向子嗣,由子嗣流向其后代,再由后代流向亲近的朋友、血缘......从一开始的畏惧、恐怖到现在的敬慕、渴望。经过数千年的演化终于完成了曾今难以想象的社会景况——魔导普及化——古老的学院向公众开放,秘密的知识也一点点解禁,普及基础的术法、武斗。无数的炼金物品和魔导器已经和日常民生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时至今日,力量者依然是高高在上。但,这已经是极好的时代了。

城郊,午夜。

贯穿城市的河流像一条丝带,沿河处点缀的无数园林花苑将翡翠之都这座城市装饰的名副其实。

在靠近城郊的地方,一座因为城市美化原因而被废弃的大桥,正静静的横跨在河道上,静默着自己的腐朽。月光散在上面,透出一种苍白的颜色.

今夜,“嘎吱”一辆半旧的魔动四轮车干净利落的停在了桥的正中。那车闸的声音,在夜晚里显得分外的刺耳。

车门打开,古金从容的跳了出来。然后借着朦朦的月光向江面远方望过去。

几刻时间过后,隐约的,空气中传来一丝宛如汽笛的微弱震动。古金高兴的咧嘴一笑。他知道,自己要等的东西来了。

这是古金在无意间的发现的:每几个晚上的这个时刻,在这附近几个城市,就会把在累计的巨量生活垃圾,由一艘轮船秘密的运往一些收取了不干净外汇的落后国家。或者是在“无妄近海”中,找一些没有国家归属的小岛,或者不稳定的次元裂缝直接扔掉。以保证城市的整洁。

不管这行为的对错。反正古金在第一次看到这船的时候,心情激动的几乎是喜极而泣。托着这艘大船的福,他已经秘密的处理不少自己的“犯罪证据”......不,应该说是他“日常工作附着物”。

慢慢的,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河面的远方升了上来。轮廓渐渐清晰,古金几乎都能闻到上面的臭味儿。

“位置正好。”古金点点头。

转身走到车尾,拉开车盖。他向里面看了一眼,然后举手一挥。一股淡青色的,几乎肉眼可见的旋风凭空灌进了进去,“呼呼”的拖拽着五只黑色的大帆布袋子,慢慢的飘了出来。

拉开袋子,露出四具已经剥得光溜溜的“白猪”,古金分别扔了一颗红色石头进去:“嗯,就设定为半个小时后吧。到时候谁也别想从一堆灰烬里找出什么线索。”

在空中一顿,其中四个就划着统一的轨迹,稳稳的落在了油轮的垃圾山上。而剩下的那只,则轻悠悠的降落在桥面。

四周的景色带着一点微微的猩红色,古金抬头看了看天上。不知什么时候皎洁的半月变成微红的昏黄。

“今天是半血月啊?”古金自语道,“可惜我不是恶魔术士,不然倒是个好日子。”

“呜呜!”不可能是幻觉的,从袋子中传来清晰的挣扎声。

眉头一皱,古金只得无奈的把系在袋口的绳子扯开。立时,从里面耸动出一个人头,一个女人的人头,而且还是个非常之漂亮的女人。她的嘴巴被一张破布塞住,正用一双非常之哀怨的眼睛望着古金。

古金的脸皮可谓极厚,但此时也仿佛有点吃不消。

“呃——你不要这么看着我!”他有些为难的抓抓头发,“谁叫你没钱呢......呃,啊呸,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他将手掌在女孩眼前摊开,上面躺着一个很漂亮的,似乎是徽章一样的事物。像是个缠绕着雷电的盾牌。

“这是从抓你的几个人身上搜出来的。”古金缓缓的说,“夜雷之盾!这个城市最大地下组织之一。而且据我的情报,他们似乎还和某种崇拜邪神的宗教,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古金的神情有些严肃。

“我这人很懒,又怕麻烦。所以,别想拖我下水!”他轻轻的伸出一根手指,一缕银色的光线从指尖上蜿蜒而出,一下就依附在了女孩的身上。半透明的,仔细凑近一看,还能看到其中闪烁着无数奇异的文符。

身体一僵,女孩的表情突然变得愈加惊恐。她突然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了。

眼神近乎哀求的看着古金。因为她实在想象不出这个男人接下来还要干出什么。

“放心,这只是普通的‘缚身术’加‘记忆混乱’,时限是九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它会限制你的行动也会保护你的安全。”说着他塞了一个长方形的东西在她的袋子里,“我再免费送你一个通讯器。虽然不知道这艘船最后要开到哪里?九个小时后,你就自己想办法回到文明社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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