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棚外,休息区咖啡机前,幸夷扇正在低头接咖啡,忽然有人拍拍她肩膀。
“扇子姐,白雅言是不是在里面啊?”
她转过头,看到一张略有些焦急的瓜子脸,明眸皓齿,女孩子怀里抱着一个大纸袋,语气还有些微喘。
“对,她在里面对戏。”
女孩子脸上的焦急表情松了下来,“我的工作证掉在的士里,这是白雅言要求带的化妆品,一会儿卸妆要用,可是现在保安不让我进场,扇子姐,能帮我递进去吗?”
瞟一眼女孩子的胸前,空荡荡,没有工作证。
“我也没有工作证,你给她经纪人打电话,叫她出来拿吧。”幸夷扇此次去影棚,只是送脚本,再进去很奇怪。
而且,眼前的女孩子,身份不明,更何况要她拿去给白雅言,还是算了吧。
女孩子见她委婉拒绝,倒也没说什么,拿起手机,似乎准备打电话。
影棚的门忽然打开,探出一个男人的头,看见她,连忙叫道,“幸编剧,导演找你有事,麻烦进来一下。”
“我?”她一时讶然。
犹豫了下,幸夷扇还是提脚往影棚里走去,刚迈出一步,刚才的那个女孩子,旋风似的从她旁边冲过,恰好怀中的纸袋里有支像木棍的东西,很长很硬,戳到了幸夷扇的手臂。
她退后了一步,脸色不好,女孩子也惊慌后退一步,因为冲的太猛,纸袋里的东西,全掉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地上一片乱七八糟,乳液的玻璃瓶碎成了渣,白色乳液流了一地,有几滴还溅到了幸夷扇的鞋子上。
“诶?”
那个女孩子忽然转身跑,完全没有给时间让她来反应,短短一瞬间, 女孩子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幸编剧,你买的东西还真……”工作人员走上前,脸上憋着笑意。
“这不是我买的……”幸夷扇看一眼地上的狼藉,突然尴尬的闭了嘴。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地上会出现一堆成人用品?那个女孩子不是说化妆品吗?这乳液哪是化妆品,明显就是……哎唷,她脸色通红,干咳了两下。
玻璃碎掉的声音,引来了影棚里的人的注意力,一时间,门口出现了好多好奇的目光,往她这边探视。
幸夷扇茫然抬头间,便看见导演廖星白雅言,一干人等,涌了出来,视线齐刷刷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些东西,是刚才那个女孩子说要给白雅言的,她撞到了我,东西就摔了,我不知道里面是这些。”此刻幸夷扇觉得脸皮被火烧得通红,解释的语气,也变得结结巴巴。
“你说,这些是白雅言买的?”导演目光闪了两下,移到白雅言脸上。
白雅言一脸无措,惊讶的神色不比幸夷扇少,美艳的脸庞更是羞涩,宛如熟透的水蜜桃,“怎么可能呢?小扇子,这不可能是我买的,你怎么可以把你的兴趣,说成是我的呢?”
幸编剧的兴趣?众人眉目挑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她的兴趣?幸夷扇脸色一僵,白雅言真是黑得她一好手。
上回布拉格,白雅言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了丑,她的微博一天掉粉几万,评论区全是骂她是网红P图狗!
何谓网红皮图狗?颜值不够,P图来凑。她就这么上了微博热搜,标题上赫然写着,“网红美女作家竟是P图狗!”
几天照白雅言这么说,明天她又得上热搜,标题就会是“网红作家个人兴趣竟是情趣用品?”
呵呵,白雅言真是不黑她,不舒爽,是吧?
幸夷扇平复下激动的情绪,惊讶神色,回归平静,淡然说,“这些情趣用品如果是我的,我寄到影棚来干什么?送给你们吗?”
这……众人脸色尴尬,是啊,幸编剧脑子没病,怎么把这种私人的东西,寄到影棚来呢?
白雅言的经纪人marry,眼尖瞟见包装袋夹着一张快递单,蹲下捡起,看到上面的名字,冷笑一声,“上面的收件人,幸夷扇,还说不是你的?”
收件人的名字,是她?
这一时间,幸夷扇心神明白,这明显是做好的局,送快递的女孩,突然撞她,东西洒落一地,众人笑话,都是计划好了的吧?
“怎么不说话了?幸编剧,我不知道我们雅言,跟你有什么过节,让你不惜用这种手段来抹黑她!雅言在我心里,是个念旧的好女孩,顾及着你们昔日高中的同学情谊,才次次忍让不说,可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marry一张脸全是怒色,言语冷厉,一挥手,将那张写着她名字的快递单,往她脸上摔去。
她一时躲避不及,快递单打到了脸上,纸张虽然轻,但极薄的边角,刮得她嘴角生疼。
幸夷扇一把抓过快递单,上面白纸黑字,的确是自己名字,再抬起头,众人的眼神,已然变得嫌夷,冷冷嘲嘲。
那种目光,刺进她眼底,真痛。
“我已经说过了,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仅凭这张快递单,就断定是我,这叫做顾及同学情谊?”幸夷扇将那张单子捏成一团,两片唇瓣咬得快破皮,眼角强忍着委屈的泪水,不让它掉下去。
她不能哭,委屈也得忍着,自己要是一低头,他们便会开怀大笑。
“没错,我相信扇子,这件事有蹊跷,找人查查快递来源,一切就清楚了。”见marry为难幸夷扇,一直被经纪人拉着的廖星,还是忍不住的帮忙说话。
他这一开口,却引起了众人的不快,其中有个女人,阴阳怪气道。
“哦哟,男人啊,怎么都爱替幸编剧说话呀?上一次,席总挺身而出,当着众人面,抱走幸编剧,这一次,又是国民男神廖星替她说话,幸编剧,你是不是巫女啊,怎么天上星和云中月都被你迷惑的团团转呢?”
这话一出声,所有人都愤怒的看了幸夷扇一眼,又拿同情的目光看白雅言。
“谁刚才在说我?”层层人围外,忽然传来一声清冷之极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