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岛,中央商业街,金碧辉煌,顶楼总统套房。
“唐卓不得无礼!”
穆乌图一改前些日子礼遇有佳的形象,冷声喝止道。
“无妨,无妨。”
巴索挥了挥手,并未过多计较,只是脸色却并不是很好看。
“怎么?巴索元帅是我女友的爸爸,那不就是我的岳父么?我怎么无礼了?”
唐卓顿时感到不悦,这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你也说了,是女友。你们尚未成亲,又如何能叫我岳父呢?”
巴索神情平静,温和地问道。
“太平岛的主民终身没有子嗣,更没有婚姻法,又不是外部自然人社群,可以谈婚论嫁。即使以前是夫妻的自然人,进来了太平岛成为主民,夫妻关系也都自然终止了。在这里,男女朋友就是夫妻关系!”
唐卓突然之间像个孩子,竟然开始争辩起来。
“我不管太平岛怎么样,我要带巴茉雅离开这里。如果你愿意,作为回报,我也可以恢复你的自由之身,所有星空联盟的殖民地,任你挑选定居点。就连你在太平岛创造的财富,都可以折算成星空货币一并带走,这么大一笔财富,你余生都享之不尽,用之不竭。”
巴索朗声道,太平岛所有主民签署的极乐协议,是受到星空联盟法律的强力保护的,赎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更不要说,还能带走自己在太平岛创造的财富,对于所有太平岛的主民来说,这种想法无异于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我不要!我只要苏珂!”
唐卓倔强地说道,随即掐灭了香烟,不再理会巴索。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穆乌图恶狠狠地威胁道。
“就凭你?难道你忘了苏珂的烛火命格?”
唐卓蹭地一下站起来,死死地盯着穆乌图,瞬间两个人剑拔弩张,各不相让。
“什么苏珂?!她叫巴茉雅!”
穆乌图气势不敌,瞬间软了下来。
“就叫她苏珂吧,一个名字而已。再怎么说也是你父亲穆知天给她起的,姑且留下来,权当作为一个念想吧。”
巴索不再看着两人,自顾自抽着烟,气势恢宏,颇为大度。
“只要女儿在我身边,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巴索幽幽地道,像是自言自语。
“我是不会让苏珂离开我身边的,除非,你们先把我料理干净。”
唐卓现在才懒得管他是什么二战区的元帅,手握百万雄师,纵横疆场。此刻不过是一个垂垂老矣,千里迢迢过来寻女的父亲罢了,可苏珂也同样是自己的命根,如何妥协的了?
“那我就成全你了!”
巴索说着,从怀里摸出来一把老古董——勃朗宁M1906袖珍手枪,黝黑的枪口对着唐卓的面门,泛着森冷的光,杀气立现。
略一迟疑,巴索作势就扣动了扳机。
“爸爸,不要哇!”
“砰!”
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苏珂突然出现,一下子扑倒在巴索举枪的手臂上,子弹斜剌剌地飞了出去,险险地避开了唐卓的要害。
唐卓身后的花瓶,应声碎裂开来,碎片洒落一地。
苏珂惊恐地望着巴索,难以置信,自己的父亲竟这般冷酷无情,不由分说就要举枪射杀自己的男人。
“嗡!”
三尺电芒激射而出,唐卓马步一扎,双掌里陡然升腾起两道匹炼,璀璨夺目。
电芒悄然划过身后的沙发,沙发瞬间被无声地斩为两段,然后就那般垂在手心,嗡嗡作响。
“卓哥哥,住手!”
苏珂歇斯底里,声泪俱下。
穆乌图和巴索怔在当场,何曾见过这般情景声威,眼前那耀眼的匹炼,弥漫出湛湛杀机。
匹炼忽长忽短,劲道十足,连带着附近的空气都滋滋作响,这鬼斧之力,令人咋舌。
“爸爸,穆哥哥,你们长途跋涉,一定劳累不堪,今天就早些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苏珂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巴索和穆乌图,见两人并未出声反对,转而回过身去,扶着唐卓,温柔地看着他。
唐卓紧绷的神经渐渐缓和下来,眼中的腾腾杀气也逐渐消散,冷冷地看了巴索和穆乌图一眼。
“宝贝,我们走吧。”
唐卓收敛起掌劲,电芒眨眼间消失不见,然后拉着苏珂的手,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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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太平岛,中央商业街,天府茶楼,顶楼旋转观光厅。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干的?!”
唐卓声嘶力竭,重重的一掌拍在酒柜上,掌劲激射而出,酒柜连同所有的酒,顿时碎裂一地。
悲痛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整个人瞬间脱力,差点就瘫倒在地。
韩汉和张子弱已经哭成了泪人,见到唐卓身形不稳,赶紧抹了一把眼泪,上前扶着唐卓,坐到沙发上。
卧室里,朱囟整个人趴在床上,脑袋被钝器砸的稀巴烂,脑浆混合着鲜血,流的到处都是,胸口一处贯穿伤透过后背,显然下手的人,根本不打算留给他任何生还的余地。
“关晶晶呢?关晶晶那个臭Biao子在哪里?”
唐卓闭上眼睛缓了一缓,随即又是一声暴喝。
“主公,关晶晶下落不明。”
孝泉远远地站在门口,怯弱地道,他还从来没见过,唐卓发这么大的火。
“这事不必上报,你立即去告诉特拉法把案子压下来,我们自己处理。”
“是,主公。”孝泉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子弱,你去把朱囟最近3天的记录仪影像都调取出来,然后再全部抹掉。”
唐卓说道,然后想了想,似乎遗漏了什么。
“对了,还有关晶晶的。”
“好,我立即去办。”
张子弱给了韩汉一个眼神,示意他照顾好唐卓,然后就出门了。
“韩汉,你也去吧,采集好朱囟的血样之后,就送去火化吧。让我一个人好好待一会儿。”
“……好,我马上就去办。”
韩汉还想说些什么,见唐卓靠在沙发上,仰着头望着天花板,眼角似乎再也无力擒住泪水,无声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