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迹象表明陈中伟并不是造成这场悲剧的罪魁祸手,背后的操纵者应该另有其人。而且极有可能是那些高强的阴煞妖类,它们究竟想要干什么?我感到十分孤单,开始迫切地怀念龙奇战,如果他以后都能够跟我一起并肩战斗的话,我就有信心挽回这城市的这场悲剧。
秦晴,你到底在哪里?女人啊,无论她有多么坚强强大,总还是需要有一个肩膀依靠,更何况还怀了自己的骨肉。
为了城市的人们,通宵奋斗的不止我一人。从现第一个突性死亡病例起,那些医生等传染病专家就一直坚守在第一人民医院的化验室里。日以继夜地研究着革兰氏阴性球杆菌的变体,他们几乎试验了目前所知的所有抗生素但是没有一种能有效地控制病菌的繁殖和传播。
短短十几天里他们一个个都累垮了,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整个人瘦了一圈,连站都站不稳。许多医生撑不住了在护士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到休息室里筋疲力尽地躺倒在床上,才一合上眼就出了低微的鼾声,他们实在是太累了。
我想继续了解鼠疫有没有突破性的发展,一直呆在医院里,医生还没睡上半个钟头,传染病科的其他医生大汗淋漓地冲了进来大声说:“大家快去看看今天早晨送来的一个鼠疫病例情况似乎有所好转了!”我听罢,瞪大了眼睛匆匆忙忙随着他们一起过去。
在化验室里,其中一个医生兴奋地说:“她送来时已经陷入昏迷之中持续高烧不退,淋巴结肿大腹部和腿部出现浅黑色的斑点是典型的鼠疫症状。照理说她是捱不过去三个小时的,可是刚才我去病房巡查的时候现她的体温已经降下来了。身体的一切指标都正常,就是神志有些糊涂一个劲叫着她丈夫的名字,可能是高烧引的后遗症。”
另一个医生抑制住心头的兴奋之情,竭力用平静的语气说:“我们去病房看看,如果真的有所好转那么在患者的体内应该能够找到鼠疫的免疫抗体。其他人可以先去休息休息,她实在是太累了先不要惊动她,希望大家醒过来能听到好消息!”
他们一个个振奋起精神换上防护服戴上医用口罩全副武装来到病房内,患者名叫黄菊,是一个三十五岁的中年女子,平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嘴里叨念着丈夫的名字,跟她说话也不搭理人。
医生翻看着诊断记录现在过去的5个小时里患者的体温,接连三次过了40摄氏度,这很可能是鼠疫病菌在进攻她的肺部,但是她利用自身的抵抗力顽强地挺了过来。
我悄悄问护士:“她老公在哪里?”
护士鄙夷地扁扁嘴低声说:“那男的把她丢在这里像逃一样溜走了根本不顾老婆的死活,他把这里当成什么了!”
护士随即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说:“这也是人之常情,他丈夫还算有良心把她送到医院来,换了那些贪生怕死的男人呀……”她摇摇头不再说下去了这些事情她已经看得太多了。
就在我们两人小声交谈的时候,医生已经采取了黄菊的淋巴结分泌液,同时在她的胳膊上抽取了100CC血液样本,回到化验室里立刻着手进行研究。先在高倍显微镜下观察分泌液没有现革兰氏阴性球杆菌的变体,然后他把分泌液注射到健康的小白鼠体内。二十分钟过去了,小白鼠依旧活蹦乱跳没有感染上鼠疫,这一切都证明黄菊已经痊愈了。
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曙光!
医生立刻再次做了一个重要的对比试验,他分别在两只小白鼠的体内注射了鼠疫患者的淋巴结脓水,使它们感染上病菌。十分钟后,这两只小白鼠出现了明显的鼠疫症状,然后医生把黄菊的血液样品制成血清,注射进其中一只小白鼠的血管中。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做对比实验的那只小白鼠,体表出现了浅黑色的斑点淋巴结肿大,溃烂不断溢出带血的浓水,呼吸急促,终于痛苦地倒在了笼子里。
二十分钟过去了,三十分钟过去了。注射了血清的那只幸运儿正像所有人期望的那样,它战胜了鼠疫病菌顽强地活了下来。
化验室里响起了一片欢呼声,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医生专家们终于占得了上风。医生兴奋地说:“好了,可以进行人体试验了,如果成功的话那将是一场伟大的胜利!”但是我看到其中的一个专家头脑异常清醒,他等到欢呼声告一段落冷静地建议说:“是不是再抽取那只痊愈的小白鼠体内的血液制成血清样品,做一次同样的对比试验?”
这句话提醒了其他兴奋过头的医生,许多人用赞赏的眼光看了专家一眼说:“这很有必要我们立刻就动手!”
随即医生们再次做了第二次动物试验,但出乎意料的是,新的血清并没有收到任何效果,两只小白鼠双双死于鼠疫。
“这怎么可能!”医生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立刻向那只痊愈的小白鼠注射鼠疫患者的淋巴结脓水,三十分钟过后它再次因为感染鼠疫而死亡。
大家的心情一下子从巅峰跌入了谷底。
“看来只有用黄菊的血液制成的血清,才能暂时治愈鼠疫!”医生疲倦地揉着眉心,神情显得苍老而失望。
“当血清注入第三者的血管后其中的抗体,开始消灭革兰氏阴性球杆菌的变体。当患者痊愈后抗体失去了攻击的目标于是就通过某种途径失去了活性,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我们需要一个志愿者来做人体试验!”
化验室里一片寂静,到哪里去找这个勇敢的志愿者呢?大家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勇气挺身而出。
一个专家低头想了想,长长叹了口气,毅然说:“那就我来吧,有道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也站起身来说:“还是我来吧,专家万一有什么不测那将是一个损失,何况这里还要医学界干活!”
为首的院长无奈地摇摇头苦涩地说:“到最后还是一个小伙子挺身而出,身为医学工作者,唉……”他用谴责的目光扫了他的一眼,其他人一个个羞愧地低下头去。
医生又在黄菊的胳膊上抽取了300cc的血液制成两份血清,他向我注射了鼠疫患者的淋巴结脓水,嘱咐我卧床休息。
十二小时以后,我开始高烧咳血,淋巴结肿痛鼠疫在体内开始作了。然后接受了血清的治疗三个小时后,高烧退去淋巴结消肿肺部没有杂音,渐渐恢复了健康。
人体试验进入了最关键的一步,医生再次向我注射了鼠疫患者的淋巴结脓水,就如同那只可怜的小白鼠一样,鼠疫在我的体内迅猛繁衍,只不过一个小时我就在生死的边缘徘徊。医生的猜想得到了证实,立刻用颤抖的双手向我注射第二份血清,同时开始祈祷,如果我有什么不幸,那他就是杀害了自己的凶手。
又过了漫长的十二小时,我紧闭的双眼睁了开来,低声说:“我没事了,医生?试验成功了吗?”院长点点头,老泪纵横,他欣喜地看到我终于拣回了一条性命。
但是试验的成功却令他们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只有用黄菊的血液制成的血清才能消灭鼠疫,一个人身体里能有多少血?能制成多少血清?这些血清应该留给谁使用?一连串现实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谁都无法回避。
院长向市长汇报了他们的进展,同时建议公安局安排人手调查黄菊丈夫的行踪,他们需要详细了解她的既往病史,找出血清含有活性抗体的关键。
市长听到这个好消息非常振奋,他立刻答应下来,并且许诺为他们的研究提供一切便利条件。最后他漫不经心地提醒院长要在黄菊身体允许的情况下,提取尽可能多的血清严密封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没有市委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使用。
我看到院长放下了电话,自己的心头一片茫然。
回到宿舍,龙奇战也已经醒来,一起商讨着下一步。
这些阴煞之物费尽心机制造出鼠疫的播者,利用陈中伟这具人类的身体在城内传播着病菌和灾难,谁知竟被我用破去。
在逼迫下关二爷的力量终于异变,显露出威力强大的本体,直接威胁到阴煞之物的进行。
我和龙奇战商量下来一致同意,不除去这些东西就有功亏一篑的危险,这是我们绝对不允许生的事。
第二天深夜,两颗诡异的鬼火在学校上空闪耀,我体内感应到冲天的妖气,背后的关公图刺青滚烫至极。我意识到这是法力高深的妖在向自己挑战。面对还是逃避,城市的未来就在自己一念之间。
但是身怀特异力量的人是无法逃避宿命的安排,我只能接受。于是我让龙奇战继续去寻找秦晴的下落,独自一人来到学校后面的空地,默默凝视着黝黑的荒野,轻轻叹了口气,感慨地想:“岁月就像东去的流水,从不为谁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