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看到多不好。”大叔的声音由远接近。
“三更半夜有谁会来,我就不信还能遇到上次那两个瓜娃子,死不要脸的,哪拍拖不好偏要那么重口味来厕所拍。”
大婶的一番话说得我面红耳赤,估计秦晴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大婶的脚步声已经进到中间处又戛然而止,“进来啊,站在门口干什么。”
大叔似乎有些不耐烦,“嚷嚷个啥,要不要帮你脱裤子?”
“嘻嘻......”秦晴神经病的发出一阵细微笑声,我和马文俊扭头看去,发现她眯着双眼捂着嘴巴看着我们,肩膀还时不时抽筋似的耸动几下。
我们立即停止呼吸,耳朵竖起倾听外面的动静,不断在内心呐喊祈祷着不要被发现。否则,绝对把秦晴的脸往厕所坑里按下去。
“死鬼,你听到了吗,好像我听到有人在笑。”大婶语气降低不少对着门口的大叔问道。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心跳加速的不由抓住了秦晴的胳膊,这简直比看到鬼还恐怖。
“你到底拉不拉,屁事真多,不拉我走了。”大叔忍耐到达极限。
似乎大婶真怕大叔走掉,急忙进了我们旁边的隔间,不一会儿,便听到“噗通”断断续续的落水声,一股味道也随之扑鼻而来,加上那没冲掉的一坨,简直是雪上加霜,度秒如日。
厕所弥漫着一股味道和渗人的安静,大婶估计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内心脆弱的再次从里面叫道:“死鬼?”
“死鬼?”大婶连喊了两次。
“叫,叫啥子叫,拉坨屎也能叫人不安心,臭娘们。”
不知是不是戳中秦晴的笑点,我看到她捂着嘴弯下了腰,不断从手指缝里传出她的鼻音,受到空气和手指挤压发出“哼哼”几声。
我忙对着秦晴来回摆手,使劲的摇摇头,示意不要再笑,我们的命运就要毁在你的快乐之上。
可是我越这样做,似乎就更刺激了她的笑穴,笑声逐渐又稍大了些。同时伴随着隔壁大婶“啊”的一声冲出了厕所,夹杂着大叔“咋了”的声音远去。
我听着外面没有动静,忙招呼大家小心快速的离开女厕,来到围墙下的时候,秦晴也赶了过来。我和马文俊同步的掐着她的脖子,以泄心中愤怒情绪。
爬墙爬到一半的时候,秦晴好奇的问我,“你说那大婶有没有擦屁股?”
我发誓,下次绝对不会再和秦晴做这些蠢事。
回到秦晴的住处,我便和秦晴提议要将这些事情全部不漏的告诉她哥哥,抓凶手的事情已经不是我们的能力范围。
秦晴说道:“我怕说出来他不相信。”
也是,换做我站在他哥哥的角度,也是有些离谱。马文俊在一边整理着之前用过的硬纸皮,摊开的时候发现上面掉了一缕红色的头发。我奇怪,是她故意留下的还是?头皮埋在那一大片的庄稼地,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就轻易报警请求搜查,找到还好,好不到岂不是自己就是嫌疑人,谁会相信自己和那红头辫谈过话?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在学校里打听哪个是有狐臭,做个排除法。
至于头皮,我看着地下那缕头发,脑子一转,“啪”的一声,我一拍手掌吓到了两人。“我似乎对找到那头皮有把握。”我对他们两个说道。
“什么方法?”
我摇摇头,笑而不语。
为了测试我的想法是否正确,第二天中午吃过饭后,我和马文俊约好秦晴,把黑骑牵到了女厕后面那一大块的庄稼地里,同时秦晴的哥哥也被秦晴劝说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一趟。
几个人围着我和黑骑,秦晴的哥哥对我说,“你们是怎么确定那不见的头皮就埋在这里?”
我掏出昨晚遗留下来的一缕红头发放在黑骑的鼻子下,摸着它的头,“嗅!”发了指令后,便让它在这空旷的地方走来走去。
秦晴的哥哥见我拿着的红头发,走过来问我,“这是死者的头发吗,你怎么会有?”
我顿时觉得真心麻烦,忙拉过秦晴对她哥哥说:“你问你妹妹吧,她什么都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随后,两兄妹在一旁互相比划交流,我只盯着黑骑,丝毫不理会他们。
马文俊凑过来,“有把握吗?”
我看都不看他,“你问黑骑去。”
马文俊碰一鼻子灰,屁颠屁颠的跟在黑骑后面四处转悠。
然后,我听到她哥哥在身后吼了起来,“你平时是不是看鬼故事看懵了?扯那么一堆荒唐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我很忙,一大堆烂摊子等我去处理,现在还在这里陪你们这些屁孩子玩这些无聊的事情。快点回家去,都把你宠坏了。”
说实话,那一刻我心虚不已。
看到她哥哥拉着秦晴就要走,却听到马文俊在另一边对我们喊道:“黑骑跑了。”
我扭头看到黑骑兴奋的跑向一边,觉得可以再赌上一把,即使找不到也不会死吧。忙招呼秦晴兄妹说道:“就信一次吧,说不定真能找到。”说完我也往黑骑的方向赶去。
秦晴的哥哥见我们都跑了,心中也是充满着好奇,又担心秦晴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只好跟在身后。
我看着黑骑每跑一段距离,就在原地嗅上一会,似乎在辨别方向。大家都在旁边期待有新的发现,岂料黑骑居然兜了一个圈子,又回到我们刚才站的地方,只不过黑骑围绕上次那一棵桶状粗的野生茂盛古榕树下四处闻。
“它不会是跑了大圈就选个位置小便吧?”马文俊大失所望的说道。
看到其他人都有失望的表情,我确实也心急如焚,难道黑骑真的什么都闻不出一些线索吗?可是我了解它,真需要小便的话黑骑不会是这样子,既然能在这榕树下转圈,想必这里一定有某些东西吸引着它。我站在榕树下用脚到处踩,试图能找出被翻过的痕迹。
“你们还没玩够是吗?”秦晴的哥哥已经开始不满。
我没有理会,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树底下没有,底下没有,我双手撑着树使劲的冥思苦想。树上好像掉下什么东西在我脖子里,我伸过手一摸,是条枯树枝。
刹那间,我眼睛一亮,抬头树上看去,实在太茂密,便脱了鞋子就往树上爬。
秦晴的哥哥已经看不下去,拉过汪小妮,“走吧,回家去,以后少和他们来往。”秦晴倔强的嘟着嘴不服从,惹得她哥哥横眉怒视。
我的猜测没错,爬到一半的时候,我隐约的看到树顶上挂着一堆红色的头发,心中满是激动兴奋。对着树下的几人喊道:“我找到了,找到了,在树顶上!”
三个人一听,忙都聚集在树下。为了确定自己没看错,我又冒着被细小的树枝刮伤,再蹭上去一点仔细辨认。没错,像是一顶假发一样,和在女厕看到那红头辫如出一辙。
我从树上下来,狠狠的揉着黑骑的脑袋以示赞赏。
秦晴的哥哥生怕我是骗他一样,亲自爬上了树去查看一番,发现我并没有说假话,于是急忙打了电话,通知局里的人前来取证。
秦晴的哥哥打完电话后,忙问我们是不是还有一个线索是说对方是男人,而且身上有狐臭?我和秦晴点头称是,他问,是谁告诉我们的。我看看他,又看看秦晴,不知该如何回答。
马文俊在一边插话道:“就是死掉的这个女人说的,要不,我们怎么能找到这头皮。”
这次,秦晴的哥哥没有说话,低头沉思了一会后,告诉我们不要把这些事情传到第四个人知道,否则打草惊蛇。然后就叫我们先行离去,我说,那你怎么和他们解释,他说自有安排。
就这样,我们三人便自行离去,觉得也对得起红头辫了。
马文俊一直跟着我后面不断念叨,希望我的黑骑下崽真能送一条给他,我说,那你帮他物色女朋友,一定要白富美。
“为什么那么奇葩?”马文俊不解。
“那样黑骑的后代就会遗传好的基因,那么简单的问题只有低能的人才问得出。”秦晴在一旁听了也点点头表示认同。
我让秦晴先把黑骑带回去,我和马文俊便回到学校继续上课睡觉,不知不觉中,我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不爱学习只顾贪玩的学生。
这几天,一直没听到秦晴哥哥那边有什么进展,我不好意思多问,只是时不时的经常跑去秦晴家里借看望刘夕和黑骑的理由来刺探军情。终于,在一个晚上,秦晴的哥哥来到家里,正巧我也刚刚要拉着黑骑去大小便。他告诉我们,已经锁定了嫌疑犯,就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只是还有再搜集一些证据才能去抓人审问。
听到这些,我内心感到一阵安慰。
秦晴的哥哥在门口拉住我,趁秦晴在厨房忙活的时候,他严肃的问我:“你是不是在追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