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的地方,除了那刺青处发烫之外,应该就没了吧。
陈溢洋看到我一脸沉思,有点不耐烦:“行了,不肯说就算了,总之那些能从冥府溜出来的东西都是好惹的。而且我感觉到许多黑暗之处都有东西窥视着你,你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们。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免得把灾祸带给这些无辜的村民。”
“你不是卖了那些符咒给他们了吗?应该没事吧?”
陈溢洋听到这话,神色慌张的四处张望,朝我嘘了一声:“那些东西随便复印就一大堆,警告你,别泄露出去,否则我就要追讨刚才为你办事的辛苦费1000块。”
我草,这个奸商!
我急忙和村长道别细说其中缘由,操办爷爷后事的钱和债务我都一一记在心中。
天色刚刚大亮,我从陈狗蛋里接过刘夕时,陈溢洋突然凑了过来,仔细的端详着熟睡着的刘夕啧啧称奇:“好可伶的一个女娃,一生曲折命!”
我听闻这话,拉着陈溢洋就要解释清楚,哪知陈溢洋摆摆手,对面相之术之术肤浅略懂,有机会再让师父看一眼定夺。
然后陈溢洋眼尖,瞄到我左右两侧蹲着的黑骑和公主,瞬间眼睛大放异彩:“这就是师父说的阴灵犬吧?唉,真可惜,若是能卖给我就好了,给你只是浪费。”
“你又知道点什么奥妙?”我越来越好奇这个陈溢洋到底还知道什么事情,似乎什么都懂。
陈狗蛋和一个伙伴骑着摩托车将我和陈溢洋从到镇上,已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学业耽误不说,爷爷的事情还未从心里阴影散去。
而陈溢洋说还有其他事要办,等处理完后,会到学校找我。
这些人一走,我才发现了一个最尴尬,最无助的事情。身上仅仅剩下10几块钱,而手机也早已不见,之前怎么就没考虑到这个现实问题。想去追陈溢洋借钱时,人也早已不知所踪。想打电话求助,却又记不清他们的电话号码。
我苦笑不已,抱着刘夕坐在火车站售票处门口的台阶上发呆。
整整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刘夕已经不耐烦,嘟着嘴问:“哥哥,我想见妈妈和爸爸。”
我抬起头看刘夕一眼,满是无奈,丝毫没有心情说话。刘夕却越吵越闹,更是烦上加烦,脱口对她大声一吼,哭了起来。
刘夕估计没遭过这样的罪,哭得稀里哗啦,鼻涕眼泪一起流,甚是可伶。
最后心软,抱起刘夕安慰:“刘夕,别哭了,哥哥错了。爷爷刚过世,你妈妈又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没钱坐车,哥哥已经很心烦了,乖,别哭,坚强点!”
说到此处,想起爷爷,鼻子一酸也情不自禁眼眶湿润。
好不容易把刘夕哄安静,一个男人从一边走过来不停上下打量着黑骑和公主,“小伙子,这两条土狗多少钱?”
我没好气的憋了他一眼,“不卖!”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看到火车站前一大堆坐在露天候车厅的人群,有了个赚车费的想法。自己跟着爷爷学京剧武生多年,完全可以靠卖艺来换取一些钱财吧?
我脸皮一尚浅薄,但是如今已经走投无路,要钱还是要面子?如今街头借个电话都会遭人翻白眼警惕一番,更不可能有人会借钱自己。
我抱着刘夕苦笑道:“刘夕,哥哥要去赚一些车费来,你要跟着哥哥走,别走丢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径直来到露天候车厅的前边,把刘夕安顿在身旁好后。大声咳嗽了几次,看到有群众看过来,抓着机会学电视里街头卖艺的人士,朝着他们一抱拳,扯着喉咙喊道:“各位叔叔阿姨,大伯大娘,兄弟姐妹,我和妹妹如今流落街头,手机钱包被偷去。身上没有买车票的钱,小弟我自小习得一些本领,若是耍得好,请各位打上一些,凑张车票钱,谢谢!”
话刚喊完,发现自己的脸已经烫得估计和猴子屁股一般,也不敢抬头看向群众的眼睛。
立即在一处空旷的场地压压腿,随便热身后就在原地表演起来,手翻,空翻,鲤鱼打挺这些技术对于自己来说,不是很难。一阵助跑,甩臂起跳,团身翻转,再落地,这四项概括性步骤一气呵成。
在爷爷那学到的本领,都一一在群众面前展露了出来,越跳越兴奋,惹得刘夕在后边也拍手大笑。
足足大概武了快半个小时,间隙中也瞄到许多群众在围观,觉得时候差不多,大汗淋漓抱拳致谢。
捧着双手一一走去群众面前的时候,都像海水般退潮,没有一个人肯打赏一块钱。
我不仅尴尬,更让我感到寒心,垂着头定定站在中间愁眉苦脸。
“这些哪算什么本事,都看腻歪了。你要是能做一些卖艺从没做过的事情,额,就比如能举起那花圃旁的石墩,我马上赏你钱,大家说是吧?”一个坐在候车厅的中年男子起哄道。
“对,能举起我也给你钱,不行就别丢人现眼了!”其他好事的人也附和着。
我扭头看向那一个人都抱不完的石墩,一下傻了眼,没个200斤也将近300斤吧?
人情冷暖,别人也不一定有义务给赏钱,再加多一个自己都未必抱得动那石墩,这些人也就纯属看热闹。觉得没必要再进行下去,拉着刘夕就想离开。
哪知有些群众不知道是不是等车等得屁股长痔疮,无聊得瞎嚷嚷起来,在我身后喊着:“哎,小伙子,别走呀,刚到高chao的时候就不表演了?这年头骗子多,得防着点,看你带着个小女孩,长得白嫩白嫩的,也不像是个骗子。还有没有什么绝活,我们这些人坐着等车无聊啊,再耍一会呗?”
“哥哥,哥哥,你再翻几个跟头吧,好厉害!”刘夕也跟着瞎起哄。
我心里真不是个滋味,不得钱也就罢了,还被调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