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骆向东对我还是有恩的,而且在骆向东和纪贯新之间,我自然是跟骆向东更近的。
心底下意识的涌起了一股护短的心情,我想也没想的出声回道:“她是来了,但也不一定是来干那种事儿的。”
我四周看了一眼,宴会厅内不乏一些影视圈的导演和编剧。
所以我又加了一句:“没准刘诗琪是奔着工作需要来的呢。”
纪贯新双手插在裤袋中,笑的一脸嘲讽,他说:“无论她有什么需要,今晚也得躺着求机会,你信不信?”
我眉头一簇,不高兴的回道:“你怎么心眼儿那么坏呢,非得把人往歪处想。”
纪贯新微垂着视线睨着我,他出声说道:“你不信,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我说:“拿人家这种事儿打赌,你缺不缺德啊。”这在我们老家,叫做损。
纪贯新帅气的脸上带着坏痞的笑容,薄唇开启,出声道:“我就说骆向东品位差,身边什么样的女人都有,既然你在他手下做事,我劝你以后也得小心点,保不齐他什么时候就把注意打到你头上来了。”
闻言,我脸色更加难看,皱着眉头,沉声回道:“你少把事儿往我身上扯,我才懒得趟这摊浑水呢。”
纪贯新道:“其实你心里面早就知道,刘诗琪也不是个好鸟吧?”
他突然这么一激我,我心底也滋生出一个念想。确实,能来这种上流社会交际圈的女人,除了本身就是千金小姐的,那就只能是小姐了。
而刘诗琪,无可厚非,自然属于后者。
纪贯新打量我脸上的表情,几秒之后,他淡笑着说道:“怎么样,要不要跟我打个赌?我赌三十分钟之内,一定能叫她去楼上房间。”
我抬眼看向纪贯新,眼中有嫌弃,但更多的,是难以抉择的迟疑。
纪贯新见状,继续道:“骆向东是你老板,你老板的女人出来做这种事,你这个做下属的,怎么也得帮忙看着不是?如果刘诗琪真是我说的这种人,那你回头可得劝劝骆向东,世上女人这么多,何必这么糟践自己,非得往自己头上扣绿帽子。”
不得不说,纪贯新的每一句话,都戳到了我的心坎上,他深谙对手的心理,因此可以一击即中。
我真想给他送去外交部主攻谈判,保管他能谈成各种国际大问题。
在他的连番攻击之下,我终是防备全垮,眼中带着无奈和不甘心的神情,出声回道:“你想赌什么?”
纪贯新笑了,笑的一副老谋深算外加意料之中,让我很是不爽。
他说:“我们不赢房子不赢地,只赌我们两个今后的关系。”
他这么一说,我更是眼睛一瞪,目光中满是防备。
我说:“你什么意思?”
纪贯新漂亮的单眼皮一挑,淡定的回道:“你这人怎么思想这么龌龊,想哪儿去了?”
没想到他反将我一军,我顿时有些血气上涌,脸色一红,尴尬的说道:“什么我想哪儿去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纪贯新说:“瞧你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我没什么意思,如果今天我赌赢了,以后我去找你玩,你不能躲着我就行。”
什么?
我眉头一簇,眼中带着狐疑和打量,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纪贯新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几秒之后,出声问道:“行不行你给句话。”
我说:“你不会是憋着什么坏心眼,准备坑我呢吧?”
对于他这种狐狸一样的男人,我这个智商不足情商也有余的正常人,自问没能力跟他斗智斗勇。
纪贯新闻言,露出一个无奈至极的笑容,他出声说道:“你有被迫害妄想症?”
我心想,以前没有,但现在被伤大发了,也就有了。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没长心还能没长脸嘛。
迟疑了半晌之后,我暗自稳定心神,权衡利弊。
其实纪贯新说的也没错,我毕竟在骆氏工作,如今骆向东是我老板不说,还是三番五次帮我的恩人,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戴绿帽子。
如果刘诗琪真是这种脚踩几条船的外围女,那我也得趁早知会骆向东一声,不能让他蒙在鼓里面。
这也算是我回报他的一种方式了吧。
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我有种为国效力般的使命感,看着面前的纪贯新说:“好,那我就跟你赌一把,我赌刘诗琪不会来。”
心里面想是一回事儿,我嘴上也得给骆向东长脸。
纪贯新闻言,无所谓的一笑,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房卡,递给我说:“楼上套房,你进去等,半个小时之内,我保证刘诗琪会去报道。”
我看着他修长手指间的灰色房卡,第一个反应就是眉头簇起,心想什么玩意儿,一个随身带着房卡的纨绔大少爷,这不是无时无刻准备开房呢嘛。自己都够臭不要脸的了,还有心情说别人。
自打被陈文航伤过之后,我身上多了很多小毛病,比如说情感洁癖。
一想到纪贯新很可能拿着这张房卡跟很多女人开过房,我就无比的恶心,因此只是用两个手指去拿了房卡的一角。
纪贯新见状,不由得眼皮微挑,随即出声说道:“你干什么?”
我懒得回应他,之前对他帮我教训李妍舒的那点好感,也顿然全无。
临走之际,我张开嘴,淡淡道:“如果半个小时之内她没来,我就要走了,以后我们两个也别见面了。”
说完,不待纪贯新说什么,我快步往电梯口处走去。
乘电梯来到楼上房间,刷卡进门,看着眼前套房中豪华但却商务的摆设,我心里面更是反感。
这不是家,是酒店。
来这里的人,或许连情侣都算不上,只是利益和身体上的等价交换。
门廊处亮着暖黄色的灯光,直接能铺满客厅处的沙发,我连客厅的大灯都没开,只是坐在沙发一角,有些恍惚,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压抑。
说实话,我并不想在这里等到刘诗琪,不是怕输,只是忽然不想骆向东因为她而丢脸。
我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造型现代的表,上面显示时间为晚上的七点三十五。我这一坐就是二十几分钟,实在是百无聊赖,我起身想着转悠几圈。
可这一起身倒好,身下隐隐传来一股热流,熟悉的感觉,让我浑身紧张起来。
我赶紧往最近的一个洗手间跑去,脱下裤子一看,果不其然,内裤上已经见了红。我坐在马桶上,皱着眉头,拿过卫生纸擦拭,心里面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被陈文航和张昕薇双劈之后,我心情极度抑郁,这也影响了我的内分泌和月经,最直白的表现,就是我已经两个月没来大姨妈了。
从前我的月经就不准,连着两个月没来大姨妈,我都快忘了这件事,谁成想它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内裤是擦不干净了,我一边皱眉,一边急着翻找身边的几个小柜子,企图从这里面翻出卫生巾来。
但是结果可想而知,酒店的洗手间里面绝对不会放卫生巾,并不是现在的服务还没有人性化到这种地步,而是没有女人会带着大姨妈过来开房,酒店没必要多此一举。
我他妈急的想骂人,这种时刻,我到底要怎么办?
正当我坐在马桶上,愁得六神无主之际,洗手间中忽然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我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我自己的手机在响。
从裤袋中掏出手机一看,我再次瞪大眼睛,因为手机屏幕上显示,来电人:东。
骆向东为什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我愣了三秒之后,赶紧接通,并且条件反射般公式化的叫道:“骆总。”
手机里面传来骆向东低沉的声音,他说:“你在哪儿?”
我坐在酒店洗手间的马桶上,整个人都懵了,微张着唇瓣,硬是挺了几秒之后,这才出声回道:“我在医院。”
说罢,我无比的心虚,所以又加了一句:“骆总,你有什么事吗?”
骆向东没有马上回答,而下一秒,洗手间外面传来一连串的门铃声,我做贼心虚,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把手机都给扔了。
这头正接着骆向东的电话,那头门铃响,而我此时还维持着一种连裤子都提不上来的状态。
如果上天有怜悯之心,绝对不会这样往死里整一个人。
我能感觉到,这一刻,浑身上下的血液,一股脑的往额头上冲。我是一着急就脸红心跳的人,此时更是急的连汗都下来了。
拿着手机,我先对骆向东说:“骆总,不好意思,医院这头有点急事,我先挂了。”
说罢,不待骆向东回些什么,我先斩后奏,快一步挂断电话。
外面的门铃一直在响,像是在我耳边不停催促的招魂乐。我被催促的慌了手脚,一时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提起裤子就往外冲。
一路小跑着来到门口处,我一把拉开房门,本以为出现在门前的,会是刘诗琪,但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