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么杀了骆向东的心都有!
生怕他再喊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我赶在我妈刨根问底之前,快一步道:“妈,我朋友来家里玩了,我先去招呼他们,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我妈有点喝多了,不然也不会轻易放过我。我挂了视讯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打QueenB的头,我几乎没打过它,但它跟骆向东一样,成天竟给我惹事儿。
蹿下床,我怒气冲冲的出了主卧来到客卧门前。一把推开|房门,客卧没开灯,客厅的灯光照进去,我看到骆向东已经从背对我到面朝我,他蜷着一条腿,看见我之后,连声说:“快来……我腿麻了……”
我大步走过去,扬声道:“哪条腿?”
“这条……这边全麻了……”骆向东皱着眉头,伸手轻轻搭着右腿。我是没管那么多,直接抡起拳头砸向他的右腿,从胯骨到小腿,只要是我碰得到的地方,我一通乱捶。
骆向东被我捶的直往后躲,可单人床后面本就没有多大的地方,他很快就背抵着墙。我一边捶一边说:“还麻不麻?还麻不麻了?”
骆向东退无可退,忽然间从床上弹起来。他伸手一搂,直接环住我的腰,我觉得自己被他带的直接飞起来,伴随着‘啊’的长声尖叫,他将我搂到床上。我扑腾着双手双脚,连踢带踹,骆向东粗重的呼吸声就在我耳边。一个晃神的功夫,我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
双臂被他的胸口压着,我使劲儿往上顶,可他像是千斤坠一般,我怎么都推不动。想动腿,但他特别鸡贼,双腿早就把我的腿别的牢牢地。
我跟他僵持了不过三十秒的样子,竟然浑身发热,像是跑了一公里的路。
客卧没开灯,只有门口处从客厅照进来的一片光。骆向东压在我身上,我面前的光全都被他的后脑挡住。
四目相对,我瞪着眼睛,怒声道:“骆向东,你想干什么?”
我攥着拳头的手正好抵着他的心口窝处,他的心脏‘咚咚咚咚’的跳动,透过拳头与我的心跳声连接在一起。
垂着视线看着我,他薄唇开启,声音听不出嗔怒还是埋怨的说:“你想打死我?”
我一来气,挣扎了一下,虽然挣脱不了,我还是咬牙切齿的回了他一句:“怎么不打死你呢!”
骆向东道:“干嘛打死我?”
他把我压在身下,还问我为什么想要打死他?
咬了下牙,我不想跟他废话,所以只是言简意赅的说:“松手。”
骆向东说:“不想松。”
“……”
我抿着唇瓣一声不吭,只是抬眼充满警惕的盯着他看。骆向东一张脸完全是隐匿在光线背后,偶尔的一点侧光照过来,显得他的五官更加立体深邃。
我有些看不清楚他眼中的神情,只是长达十秒之后,听得他声音低沉叫我的名字:“子衿……”
我被他叫的浑身一激灵,下意识的道:“骆向东,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一次轮到他不说话了,我故意板着张脸,沉声道:“你以为我让你进我家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以为你在我家门口待了一个晚上,我就心软了?我告诉你,我就是可怜你,你睡醒之后赶紧走,我不乐意看见你。”
我心底无端的一股邪火。骆向东他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跟纪贯新分手了,可我的心是肉做的,就算石子掉进湖里还得留个声响呢,他真当我这么快就可以接受他?
而且……
“我现在是单身,但不代表我下一个选择的对象只能是你。骆向东,我不会再被动的等一个人来回应我的爱了。”
有人说恋爱谈的越多越好,因为见的多了,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什么才是自己最想要的;可也有人说了,恋爱谈的越少越好,因为人会慢慢学精。感情的事儿一旦算计起来,难免多了几分权衡利弊。
如果说当初我对骆向东的爱是一腔热血洒在了冰块上,那么如今就算这块冰想要融化我,那也得看他自身的温度是多少。
我不可能再用自己的温度来融化别人了,因为感情也是有容量的,我怕我透支过度,以后会失去爱一个人的能力。
我说完之后,骆向东沉默良久,他终是翻身从我身上下去,躺在了床里。我想走,可他却仍旧拽着我的手,我刚想发飙,只听得他说:“我不碰你,你陪我躺会儿。”
我挣着想起身,骆向东干脆手臂一横,将我揽到他怀里。
我骂了声:“骆向东,你他么……”
“听话……”
我被他按在怀里,伸手揪着他胸前的毛衣,听到这话,我更是不能老老实实的任他宰割。我一边推着他一边说:“你赶紧给我滚!”
一米二宽的单人床,骆向东自己躺在上面就满了,如今再加个我。我后背就是空的,感觉随时随地都会掉下去。
骆向东一手扣着我的双腕,另一手揽着我的腰。混乱中,他出声说:“再犟掉下去摔死你。”
我不管不顾,大声说:“你给我松手!”
骆向东低咒了一声:“真他么倔!”
说完,他两只手同时用力,直接将我整个人提起来。原本我跟他是面对面的,如今他身子往外一挪,我被他拉到了身上。他再一翻身,我就从床外被运到了床内。
骆向东怕我掉下去,所以他自己背对着床外。我空出腿来蹬他,起初他也想用腿给我压制住的,但我特灵活,而且疯起来有点不顾后果,知道他哪儿是软肋,我就往软肋踢。
想必骆向东也没料到我敢踹他裤|裆,这一脚下去的时候,我只用了三成的力气。可骆向东仍旧闷哼一声,松开我的手不说,还直接滚到了地上。
‘噗通’一声响,他掉在地上的瞬间,我马上起身往床角靠去。外面的KingB和QueenB闻声撒丫子跑过来,凑在骆向东身边嗅来嗅去,还以为他出了什么大事儿。
几秒之后,骆向东才从地上站起身,他白色袜子在一缕光线下看起来散发着莹白的光。
他盯着我的方向,脸色别提多臭了。我心底也害怕,因为知道那里不能踹,所以我故意没用多大的力气,怎么他还这副狼狈样?
我想问问他有没有事,可又觉得错不在自己,正纠结的时候……
“梁子衿!”
直觉和经验教训告诉我,骆向东叫我全名的时候,基本没什么好事儿。
我吓得微微一抖,也怕骆向东真的发飙。我出声道:“你自己掉下去的。”
骆向东气得想打人,但他又不能真的打我,站在原地瞪了我一会儿,他恨恨的说了句:“我弄死你得了!”
我缩在床角,用枕头挡着自己,闻言,啥都不敢说,生怕说多错多,再刺激了他。
长达一分半钟,骆向东心底的怒火这才逐渐平复。我见他向我走来,吓得竖起浑身防备,连声道:“你干嘛?”
骆向东还憋着一口气,闻言,他想也不想的怼了我一句:“我想干的多了,你能管的了我?”
说着,他已经走到床边,然后对我伸出手。我吓得用枕头去砸他,他一把揪住枕头一角,直接抢走扔在旁边。
我还以为他要霸王硬上弓,结果他只是顺手拿走我身边的皮带。将皮带穿回腰间,他转身往外走,一句话都没跟我说。
我心想,完了,骆向东翻脸跟翻书似的,这是真让我给惹生气了。
坐在床上,我好奇他出门干嘛去了,但为了跟他赌气,我也不好马上下床跟过去。
大概过了能有半分钟的样子,我听到开门和关门的声音。眼睛微瞪,骆向东走了?
又等了一会儿,室内一片安静,我下床走出客卧往外一看,客厅中一个人都没有,骆向东果然走了。
只是……我看着站在门口的KingB和QueenB,骆向东走了,干嘛还把它俩留在我这里?
我特想给骆向东打个电话问问,但又觉得先打电话的人没面子,所以赌气不肯打。
不知道骆向东搞什么鬼,也许他又是去门口玩欲擒故纵了,所以我穿上拖鞋去门口顺着猫眼往外看。门外一个人都没有,我隔三差五去瞧,发现骆向东是真的走了。
“切……”
我白了一眼,心想明明是他不对,他还敢跟我摆脸色?
有种走,有种再也别回来接狗!
坐在客厅沙发上,无聊我打开电视来看,两只大狗就趴在我身边。半夜十一点多,好死不死翻到一个美食节目,屏幕上放大的影像全是让人食指大动的好吃的。
我饿的肚子咕噜噜的叫,KingB和QueenB晚上也没吃东西。中午我已经把家里能做的都做了,实在没辙,我只得穿了件外套,带它们两个出外头觅食去。
好在我现在住的地方位置方便,后街一溜小饭店。我带着它们两个随便找了家,服务员说不让带狗进去,我是站在门口拿着菜单点的菜,然后在瑟瑟寒风中拢着外套,对它们道:“你们说骆向东多缺德吧?还好意思一口一个含辛茹苦把你们拉扯大,这都是他第几次不要你们了?”
“你们要是有点脸,以后别跟他回去,跟我混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