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客厅里,三个人围着康圣杰,即使是喝着茶,视线也没离开过他。
终于,康圣杰亲身体会蔡怡颖第一次到他家被盯着看的感觉。
「妈,就是他、就是他。」蔡仲儒在叶美霞耳边窃窃语。
「老公,就是他。」叶美霞把蔡仲儒的话传到蔡培皓那里。
其实,他们讲的「悄悄话」根本称不上「悄悄」,因为两个老人家重听,悄悄话音量大到全都被康圣杰听到。
本来,他是不需要这么唐突地拜访他们,但是蔡怡颖不接手机,他只好登门造访,他要亲口告诉她,他和许忞慈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在拿到许忞慈的钱包时,由她的证件看出她母亲的姓名,并到许忞慈所说的医院去查过,根本没有住院纪录,他也直接找许忞慈讲过这件事……
也是自那时候开始,蔡怡颖就拒绝接他的电话,所以他才到直接到她家里找人……
......
「圣杰,你怎么来了?」许忞慈脸色有些慌张,跟他对话,只把家门打开一小缝。
「妳的钱包掉在车子里,拿来还妳。」
「谢谢。」许忞慈收下钱包,客套地说:「其实你不用特地拿来,打电话给我,我再去拿就好了。」
「没关系,我想顺道来看妳妈妈。」康圣杰查觉她的异状,故意问道:「不请我进去坐吗?」
「不…不太方便,现在家里很乱,我们出去吧。」许忞慈匆匆地走了出去,不让康圣杰进屋。
「嗯,我们先去看妳妈妈吧。」
「圣杰,我妈妈转院了。」许忞慈仍在做垂死的挣扎。
「转到哪家医院?」康圣杰还不想戳破她的谎言,「植物人或许不能医治,但我有认识的医生,可以帮妳减少妳妈妈的医疗负担。」
「圣杰,你对我真好。」许忞慈感动地投入他的怀抱,「可是,我妈妈才刚转院,再转一次,我怕对她的身体不太好,我想等过了一阵子再说。」
「也好,」康圣杰想知道她在玩什么把戏,所以也不急着推开她,「我们一起去看妳妈妈吧!」
「圣杰,」许忞慈有点急了,不理解为何他今天一直想要看她妈妈?「医生有交待,因为才刚转院,在病人还未适应以前,不适合探病,不然这样,下次稳定些时,我再带你去吧!」
康圣杰再也受不了她的隐瞒,正想推开她时,蔡怡颖惊讶地站在他们面前,手里的东西也掉落在地。
蔡怡颖只是想到药局买东西,顺便向其他店员打听许忞慈的事,没想到没打听到什么东西,失望地走出药局,就看到她和她的男友搂在一起。
许忞慈的住家,就在药局楼上!
「妳怎么在这里?」康圣杰迅速地扯开许忞慈的八爪纠缠。
「是妳?」许忞慈被推开得很不高兴,也认出了那个打扰他们的女人,她观察他们两人的表情,判断出他们熟识,且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所以更亲腻地黏着康圣杰,让他想推也推不开,伤人地对蔡怡颖说:「来买丰胸药吗?二十五岁以前吃才有效,妳现在才吃不嫌太晚吗?男人啊!就是喜欢像我们这种的,圣杰,你说对吗?」
「原来如此,」蔡怡颖苦笑着,「我不知道你喜欢胸大无脑型的,真抱歉,打扰到你们。」
说完,蔡怡颖掉在地上的药品都没捡,转身就离开。
许忞慈要骂人的话,碍于康圣杰在此,才忍气吞声,撒娇地要康圣杰为她出一口气,「圣杰……她欺负我。」
康圣杰没有追去,他还没把许忞慈的事情给处理完,他想之后再跟她解释。
「她是我女朋友。」要他替她做主?怎么可能?
「就算是你女朋友,也不能这样,你要教育、教育她吧?」康圣杰在她员工面前坦护蔡怡颖,让她很难堪。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妳不需要管。」康圣杰并非牵怒在许忞慈身上,他只是替蔡怡颖说话,「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她,请妳不要对她做人身攻击。」
「圣杰……」康圣杰从没用这种口气跟她讲过话,许忞慈也有些惊恐。
康圣杰正思索着如何揭穿她的谎言,一个女人一把就抓着许忞慈耳朵大骂:「妳又跟这个男的在一起做什么?我被他父母羞辱得还不够吗?」
「妈……」许忞慈明明交待她不要下楼了。
「妈?」康圣杰故作不解地关心说:「伯母不是出车祸了?」
「好啊!臭小子,你还咒我出车祸?」林美云气得冲上前狂打一顿康圣杰,幸好被许忞慈阻挡下来。
「忞慈,原来一切都是谎言,妳骗了我不打紧,为什么要咒伯母出车祸变植物人?」康圣杰不在乎胸口来的吃痛感,虽然早就知道真相,但仍有些困难地道:「我们的交情,就到此为止吧!」
「死孩子,妳咒我死?」
他离开药局,不管身后林美云教训许忞慈的声音而离开,但是,他没有把车开走,他在等一个人,是康廉杉给他的照片中出现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