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收。」一想到何媛昕以后要替她受罪,她说什么也不能收。
「妳不收的理由是什么?妳还放不开义熙?」何媛昕不顾形象地提高音量。
「妳先冷静点。」蔡怡颖感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异样眼光,试着安抚误会她的何媛昕:「我对朱义熙已经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这点妳可以放心,我──」
「那为何妳不收下支票?」何媛昕打断她的话。
「我还没讲完,不要插嘴!」蔡怡颖就是要解释不收的原因,何媛昕急什么急?「答案就在讲话中,OK?」
「对不起,但妳话可说快一点吗?」何媛昕是心急了点,但谁叫蔡怡颖不快点讲重点,不能怪她。
「真是急性子!」蔡怡颖语重心长地好心相劝:「我只是希望你们结婚后,他有当男人的肩膀,妳是要跟他一起生活一辈子的,现在宠他,帮他还了债,往后他只要负债就找妳,妳受得了吗?妳有多少财产可以帮他?」。
「我和义熙之间的事,不用妳管。」何媛昕断然拒绝她的好意,「快吃吧!菜都凉了。」
是啊!她这个「蔡」小姐心都凉了,她对何媛昕已经够仁至义尽,她还是听不进去。
收下她的支票,总算解决心里的其中一个重担。
自此到结束用餐,她们一句话都没有交谈,直到何媛昕结了帐,基于礼貌,蔡怡颖向她道谢:「谢谢妳今天请我用餐。」
「妳先别急着道谢,」何媛昕凑近她耳朵旁小声地说了几句便离开餐厅。
我得不到的,妳也别想得到。戒指,也是我自己买的。
什么跟什么?蔡怡颖不懂她说什么,也懒得拦住她问个清楚。
走出餐厅,蔡怡颖的路就被人给挡了去,抬头一看,是一张熟悉的脸,她迎着笑脸问候。
「嗨!」
「妳真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康圣杰接到何媛昕的通知,她告知他,她们两个女人正在这里谈判,结束后,希望他能到这家餐厅把蔡怡颖接回去,他在车上等她们用餐完毕,从透明的落地窗看见蔡怡颖收了何媛昕的支票。
「什么?」
「跟我来。」康圣杰一把抓着她,将她带入车内,他要和她谈的内容,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宣扬。
「喔?我的车好啦?」康圣杰带蔡怡颖坐的车,是她自己的小红,她还佯装很惊讶,到处东模摸西摸摸,欣赏着自己的爱车。
好可悲!那天在喂蚊子时,就已经趴在窗户上一探究竟过,现在还要演戏。
「妳介入何小姐的婚姻是为了钱?还是对那个医生余情未了?」康圣杰强迫性地把她固定在副驾驶座,两个答案他都不愿听见,但又不得不问。
「你说什么?」双肩上那双手给予的压力,让蔡怡颖不得不正视他,「请问何小姐结婚了吗?凭什么说我破坏她的婚姻?她才是后来的,我和义熙从高中就开始交往,请你搞清楚。」
「所以妳对他是属于余情未了?」康廉杉去找过她之后,她开始对他疏离,他以为她的疏离是因为放不下和朱义熙之间的感情,殊不知是因为他对她说谎。
「不要拿我和你相提并论!」他才和许忞慈余情未了呢!
把她的车借给她开,也没有经过她的许可;不去看医生,而要到有「她」的药局买药等等,气死她了!
「什么?」换康圣杰出现疑问。
「修车费总共多少?」蔡怡颖不为他解惑,强忍着泪水询问修车费,反正现在她有了钱,足以支付修车费。
「不用了。我们之间还需要算得那么仔细吗?」
「好吧!那我就当作汽车出租金好了。」也不知车子修好多久,许忞慈开了多久,租金就拿修车费相抵吧!
康圣杰皱眉,第一次,他猜不出她心理想什么。
「怡颖?」看着她眼泛泪光,康圣杰忍不住苛责自己口气太差,「对不起!我不该对妳那么凶。」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朱义熙真的只是朋友,我是拿了支票没错,但这钱是他欠我的,我拿钱有错吗?」
..药局..
蔡怡颖故意把车停在药局门口,走进店里买防蚊液。
许忞慈果然是早班,蔡怡颖由她身上的名牌得知,她站在柜台,而且自她停车后,她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她。
蔡怡颖假装没注意到她的注视,站在放着防蚊液的架子前,想着要怎么跟她「攀交情」。
正当她犹预不决时,许忞慈朝她走了过来,蔡怡颖以为她要为她服务,没想到她第一句话不是「需要什么吗?」,而是:「妳和康圣杰是什么关系?」
蔡怡颖转头看看后方,确定没有其他人,指着自己问:「妳在跟我说话吗?」
「废话。」许忞慈受不了地翻白眼,整间药局只有她们和另一个店员,难不成她跑到她身边,是为了要跟另一个店员说话吗?
「妳刚刚说什么?」惨遭白眼的蔡怡颖决定一路装傻到底。
「妳开的那台车是谁的?」
「许──小姐,」蔡怡颖盯着她的名牌,用力地叫出她的姓,「我是客人,请妳修正妳的服务态度。」
教训的真舒服!谁叫她没事跟康圣杰往来,而且还用质询的口气,一点也没资格作服务人员。
「我问妳那台车是谁的?」
「妳态度真差耶!」被人直接纠正仍不改过,白目吗?蔡怡颖火气也上来了,她大声地跟另一个店员说:「叫妳们店长来!」
「小姐……那个……」另一个店员在柜台前,像个小媳妇似的,好像被许忞慈欺压,不敢行动的样子。
「我就是店长。」许忞慈双手环胸,一副就是「看妳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难怪,」蔡怡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另一个店员不敢讲的原因,就是因为许忞慈是店长,「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这家店生意这么差,就是有个服务态度差的『店长』啊!」
「生意好不好,甘妳屁事?」许忞慈仗着自己是店长,有权决定要不要卖东西给客人,更重要的是,生意不好没有差,反正有人在养她。
「是不关我的事。」蔡怡颖认同她这点,慢慢地移动步伐,走到摆设敏肝宁的架上,指着敏肝宁问:「店长,妳火气这么大,需不需要吃这个?」
「小姐,妳胸部这么小,需不需要吃这个?」许忞慈指着敏肝宁旁的丰胸药问,让蔡怡颖脸色铁青。
站在柜台前的小姐,低着头一直笑,让蔡怡颖更觉得不是滋味,好吧!这回合,算她输了!
仔细地打量着许忞慈的身材,人长得瘦小,胸部这么大,一定是假的!
哼!就算是真的,她也要说那是假的!
「不买了啦!」蔡怡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自讨苦吃,气呼呼地想离开这间药局。
她要去投诉!店长有什么了不起?只要它是连锁店,她就能投诉她!
蔡怡颖站在门口半天,自动门居然不开?停电了吗?
「想走?还没回答我的话之前,妳不能离开这间店。」原来许忞慈迅速地打自动门的开关给关上,让她走不出店。
蔡怡颖回头瞪了她一眼,「我为什么非得回答妳?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妳为什么不去问问他?」
况且,她和康圣杰的关系也上过报纸……虽然只有一小角。
许忞慈想起她了,她就是一星期前靠在那台车的女人,依她的举动,她应该不是跟康圣杰借代步车的关系而已。
「我告诉妳,我得不到的,妳也别想得到。」
又是这句话!只是从两个不同的人嘴里讲出来,她真是受够了!
蔡怡颖使劲地把自动门拉开一小缝钻了出去,她可是乡下小孩,力气大得很。
这举动,不但把店里的两个女人都吓傻,且趁她们还没回过神时,发动车子呼啸而去,杀她们个措手不及。
她藉由后照镜看着气呼呼的女人,心里真是痛快,接着而来的是讶异!
蔡怡颖随便找个巷子转弯并停下车,她刚刚好像看到朱义熙,他为什么也去那间药局?她卖的药有比别家好吗?每个人都要找她买药?
好奇心驱使下,蔡怡颖下车一探究竟……
为什么他要拿钱给她?而且是银行「出产」的两卷钱,也就是二十万!
两个人一脸正经的不知在讨论什么,只看朱义熙在许忞慈的耳边嘀咕,而她则是不断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