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熙不再搭理它,转身向贾****道:“既然贾道友已经有主意了,那在下也就不必操心了。希望贾道友早日恢复,我们也好早日寻找出路。”
“这是自然。”贾****点点头。
“那在下就继续去修炼了,我就在隔壁石室,小梨留在这里,贾道友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就让小梨来叫我,在下定然义不容辞。”长熙一撩衣袍站起身来。
“季道友客气了。贾某一定会的。”贾****嘴角略微抽搐,暗道这个季道友真是个修炼狂人。
“主人,不要把我丢在这里啊——”小梨冲上前去一把抱住长熙的脚踝。
“笨蛋,你呆在这里好好监视着贾****,别让他耍什么花样,他再有什么动作都第一时间告诉我。”长熙暗暗吩咐它,奈何这货完全无视她的权威,死活不肯松手。
阿锦在它身后眨巴眨巴眼,伸出爪子戳了戳它圆圆的尾巴。
“吱吱吱吱吱吱吱!”小梨一下子炸了毛,转身就朝着受了惊吓的小灰鼠龇牙咧嘴起来。
长熙趁机开启机关闪入密室,等它反应过来为时已晚。识海里都是这货的哭嚎,吵得头疼,长熙只好使出杀手锏,承诺出去之后再给它买一瓶聚气丹,这才消停下来。
又是七天后,贾****那边终于递来消息。
“贾道友,可是寻找出路的事情有眉目了?”长熙见他面色比前几天越发好了,暗中怀疑他带了什么疗效神奇的疗伤秘药。
贾****一脸春风得意,明显心情不错。此刻他正悠闲地坐在一只蒲团上,案几上摆着茶盏,飘出清雅的茶茗香气。“盗王生性机敏多疑,狡兔三窟。既然季道友能够从暗宗来到此处,贾某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处洞府中一定还有通往他处的路。”
“既然贾道友这么说的话,想来也是八九不离十。只是不知我们何时动身?在下也好早作准备。”长熙惦记着冬至将近,早日出去也能避免些麻烦。
贾****斟了一盏茶,推到她面前,问道:“季道友还有什么事需要逗留么?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即刻就走。”
“多谢贾道友。”长熙谨慎地没拿起茶杯,贾****的心思实在是诡异难辨,自己还是小心行事的好。“可是在下不爱用别人的杯子。我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带上小梨就行。”
她招招手,将小梨一把揪过来就摆在肩膀上,对贾****道:“贾道友,我们走吧。”
见阿锦羡慕地看着小梨抱着长熙的脖子,贾****开口道:“季道友对自己的灵宠,似乎很亲密。”
长熙眼睛笑得弯弯:“是啊,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小梨一直陪伴着我,就是我最好的伙伴。我不与它亲密的话,又该谁亲密呢?”
贾****没回答,他低下头拿出灵兽袋把阿锦装了进去之后,从石床后又将那只竹箱拖了出来。
“咦?贾道友,莫非这竹箱中有玄机?”长熙凑上去看了看,正是当日她从中拿了支阵旗的小竹箱。
“这里应该就是操纵日月谷困灵大阵的阵法。”贾****指着一处道,“贾某虽不通阵法,水平拙劣,但是这一点还是能看出来的。这个阵法中用了还涵盖了一个小阵法,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是用于控制洞府内的阵法通道。”
长熙有点惭愧,贾****这样都说自己水平拙劣,那她和小梨一人一兽只当这是杂物箱,完全没看出这里边有个牛叉闪闪足以困死筑基修士的阵法,那她俩岂不是阵法渣渣?她心虚地低头摸摸鼻子,总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坏事。
果然贾****又叹了口气道:“只是我摸索了几日,却总觉得这里本该有一支阵旗才对。如今这里少了支阵旗,一下子走了样,贾某现在也不能有十分的把握了。”
长熙心中“咯噔”一下,暗道还真坏事了,她只是纯粹见那面阵旗玲珑可爱,想带回去做个纪念,完全没料到还能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不过长熙一向知过就改,她只好厚着脸皮从乾坤袋里将那支金红色的小阵旗拿了出来。“额,贾道友,我也不知道这个原来是阵法,无意中捡了支阵旗,你看看还能不能拿回去用。”
贾****闻言奇怪地扫了她一眼,接过旗子开始摆弄起来。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贾****出言道:“季道友,贾某只能尝试着开启生门,这处出口应该是盗王为自己备下的退路,按道理来讲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数。但是我在阵法一道也是只知皮毛,这处阵法又经过一些变故,生门之后去往何地我也不能预测,为了以防万一,还请季道友跟紧我。”
长熙点点头,她虽然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但对于自己不懂的东西她不会冒进。“贾道友放心好了,即便在下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也一定不会拖累你的。”
贾****点点头,就开始着手操控阵法。
随着他手下变幻不停,洞府内的摆设开始逐渐产生轻微的晃动。长熙往自己身上贴了张金刚符,御剑在手以备不测。晃动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渐渐地,整个洞府都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地震一般。石室的天顶上不断有悉悉索索的石粉飘洒下来,落在他们的头发上。
书架开始摇晃,案几上的茶壶杯盏都开始一只只地摇摇欲坠,长熙赶紧拿了乾坤袋将它们都收贮起来。她在这里泡了半个月的药池,经脉强韧了一倍不止,也算得了盗王的恩惠。虽然此番要走,洞府中难免会有些破坏,不过她还是尽力保存一点盗王的遗物聊表心意。
她一边动作着,一边石室内的桌椅几塌都开始移动了起来,地上仿佛生出了推力,让她重心不稳。长熙站在原地努力维持身形,暗暗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她总觉得这像是空间要崩塌的节奏啊。她看了看贾****,他还在忙着操纵阵盘阵旗,白色的石粉落在他的长发上、肩膀上、衣领上,他浑然不觉,眼睛紧紧盯着阵法的变幻趋势,额头上汗珠密布,手指指节都捏得发白。
长熙越看越觉得不安全,她又拿出了一张强化自身道体防御属性的玄武符和一张能在灵台、丹田、后心等重要部位进行重点防御的天魁符贴在身上。虽然相比于自己,她更相信贾****的水平,不过保险点总归不会有错。
洞府的摇晃越发剧烈,天花板上开始落下一块块小石子。长熙站都站不住,还要努力躲避这些石子的坠落。屋里都是巨大的轰鸣声,眼前一片烟雾茫茫,她不顾形象地躲到桌板下面,抱住桌腿冲贾****喊话:“贾道友,你确定这阵法没什么问题么?”
贾****没回答,长熙看不清他的身影,只好抱着桌腿默默地等着时间过去。书桌上的笔掉在地上,一支支滚得老远,纸张在实施中散落飘扬,就像漫天的白鹤。砚台砸了下来,在长熙的眼前摔得四分五裂。小梨紧紧地抱着她的脖子,神神叨叨地念着“道祖保佑”。
终于,这屋中的巨大地震停了下来,天地不再晃动。远处走来一个雾蒙蒙地身影,行到近前,长熙抬头一看,正是外表狼狈的贾****,他头发上都是灰白的石粉,鼻梁上似乎被石子砸了一下,行了一道一寸来长的伤口。“季道友,生门已现,我们快走吧。”
“贾道友你还好吧?”长熙从桌子下爬了出来,她环顾四周,整个石室已经一片狼藉,石床已经移了位置,空出来好大一片地方。这里豁开了一个大大的地洞,有一截截石梯延伸而下,地洞里没有灯,看不清尽头。
“这些皮肉小伤不碍事的。我们在此逗留已久,还是赶紧动身吧。”贾****说罢点了一张照明符,就下了洞。
长熙支起护身罩,谨慎地跟在他的后面。这里似乎许久不见天日,整个洞道里洋溢着一股霉烂腐朽的味道,石阶上也很潮湿,覆生着密密麻麻的菌植,稍不留神就会滑一跤。
洞道笔直而下,石阶鳞次栉比,没有拐弯也没有岔口,两人就这么沉默不语地一直向下走。照明符用到了时限,长熙就又燃起一张,陆陆续续地竟用了四张照明符。而他们依然走在洞道里,地形一点变化也无。
长熙的心中渐渐生出不安的感觉来,她犹豫了一下出言问道:“贾道友,我们一直在走下坡路,走了这样久,离地面好像已经很远了。”
贾****头也不回地答道:“我们要出去的话需要走水路,这暗宗的暗河就在地下极深之处。我们现在也回不了头了,还是走到底再做打算吧。”
长熙闷闷地“哦”了一声,却怎么也甩不掉身上那种压抑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贾****忽然停下了脚步。
“贾道友?”长熙试探着问道。
“嘘——”他侧过身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闭着眼,仿佛在仔细聆听什么。长熙闭上嘴,一声不吭。
片刻他睁开眼来,眸光不明,嗓音低沉:“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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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写得晚了,刚才被我妈骂了==再不睡觉我的电脑就倒霉了,我明天早点起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