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熙赶紧将小梨一把塞进袖子,把千魂幡卷一卷就丢进了自己的乾坤袋里,又从其中拿出一张匿灵符贴到自己身上。洒下一把正一散掩盖住自己的气味,飞身就跃上了一处架子顶上隐藏好身形。
她做这一切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只在瞬息间就做好了潜伏的准备。
长熙一直紧紧地盯着光幕,见到其中探出一只三角形的蛇头险险一惊。又想起钿螺娘子饲养的那些小宠物,想来这也是其中之一了。
这只蛇头五彩斑斓,就好像嵌满了五彩斑斓的珠宝一般,两只蛇眼如同碧绿的萤石,散发出冷酷的目光。它吐着猩红的信子,四下打量着屋内的情景,吻部一扬一扬地嗅着房间中的气息。
蛇类的嗅觉极为灵敏,长熙此刻由衷地庆幸自己带了那瓮正一散,否则恐怕真的会被发现。
那蛇头转了一圈,见没什么异样就缩了回去,片刻后,孙天邈一行人就穿越光幕过来了。
长熙伏在架子上,低头看着走进来的三人。
兴许是之前遭遇了什么麻烦,他们身上都有几分狼狈。
孙天邈油光顺滑的头发略显凌乱,夏莹的衣服上沾了许多血迹,脸色也不大好。
看上去境况最不妙的是钿螺娘子,她灰头土脸,身上红色罗纱裙的下摆被撕得破破烂烂,裸露的双肩上布满伤口。左脚踝上的那个乌黑爪印竟扩散开来,整条小腿都一片青黑。
刚才那条五彩斑斓的蛇就缠绕在她的右臂上,警惕地扭动着脖子,不时吐出鲜红的信子。
不过这几人都显然没有要疗伤整顿的意图。
孙天邈和夏莹打量着这间库房,表情极为惊喜,当下就开始在几个架子上开始翻找起来。钿螺娘似乎有点体力不支,一屁股坐在散落在边上的几个箱子上,开始在箱子里细细搜寻。
见此,长熙在识海与小梨交谈起来。
“啧啧,我算是见到什么叫要钱不要命的,他们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光幕的消失。”长熙感叹道。
小梨撇撇嘴:“真是贪财啊,连疗伤都顾不上了,他们都已经进来了,这里的东西还会长脚跑了不成?”
长熙笑嘻嘻地反问:“你说人家贪财?刚才谁劝我说趁别人赶到前先挑好的拿?”
小梨一时语塞,复又梗着脖子回答:“我还不是为了主人你打算嘛?再说了,我很有品味的好嘛?哪里像这群没见过世面的,捧着个法器就开始欣喜若狂起来了。”它语气极为不屑。
长熙听它这么说,低头向下看去。
这里的丹药都已经没有了价值,除了长熙拿的那块天风灵精也没什么好材料了。他们三人把屋里剩下的几件法器都刨了出来摆在了一起,准备开始瓜分财宝。
其中有一物是孙天邈和夏莹在一只箱子里发现的红梅双股钗。那只梅花钗应该是女修头发上的装饰,不仅造型漂亮,还是一件上品法器。夏莹拿着那只钗反反复复地端详,似乎极为喜爱。
孙天邈也细细查看了一下,道:“这只钗倒是别致,难得的还是一件上品攻击法器。”
钿螺娘子闻言也瞟了一眼,只是这一瞟就再也移不开眼,她彻底被这支钗迷住,觉得唯有这么艳丽的红梅花,才配得上自己的一身风姿。可是看夏莹的样子,似乎也十分心仪这只钗。那么自己该如何才能说服她心甘情愿地相让呢?
钿螺娘子看了看地上的一堆东西,脑子转了转计上心来,就开口道:“哎呀,这里统共八件法器,我们这里却有三个人,该怎么分呢?”
孙天邈闻言看向了她,半晌都没开口说话。
夏莹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那件法器,便陪着笑会意地开口道:“那依螺姐姐看,应该如何分呢?”
钿螺娘子做作一笑:“论理探险时获得财宝应该按事前约定好的分配方案来分才对。之前虽说贾****那个贪婪的家伙明言他和郑拂晓要占一半,但是这几样都是我们一路披荆斩棘才辛苦得来的,凭什么贾****什么力都没出就能白白抢一半去?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她虽嘴里骂着贾****,心里却是暗暗欢喜,贾****寻到的这个地方,果然收获巨大。不然只凭他们几个寻常炼气散修,何曾有机会能得到这么多法器?
孙天邈还是没开口,倒是夏莹依然满面笑容地点头:“姐姐说的对。”
钿螺娘子继续说道:“这库房这么小,我们统共也没得几件好东西,所以自然还是私下里就分了得好。只是既然我们之前没有商定过分配方案,那么此刻就理应按之前一路的功劳来分配了。孙郎实力最高,我方才出力最多损失最大,我们俩一人三件,夏妹妹你既未出什么力也未受什么伤,就拿个两件好了。”
孙天邈的眉头皱了起来,看了一眼夏莹,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夏莹抢了话头。她笑盈盈地看着钿螺娘子道:“螺姐姐说的是。那妹妹就拿这颗避水珠和这只红梅钗好了。”
长熙觉得有些不对,夏莹的笑容看上去极其虚伪,但钿螺娘子却毫无察觉地说道:“夏妹妹倒是会挑,避水珠倒也罢了,虽然实用,但也只是件下品法器。只是这里面统共就一件上品法器,妹妹一张口就要走了,还真是不客气啊。”她表情阴阳怪气的,讲话也明里暗里带着刺。
一阵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仿佛只欠一个契机,就能一触即发。
夏莹低着头,看不见表情:“是妹妹唐突了,那依螺姐姐看,该怎么分呢?”
钿螺娘子继续无所顾忌地说了下去:“依我看这支梅花钗的眼色十分适合我带,我就挑这支钗和那只镇魂铃好了。本来我该拿三件的,只是有了这只钗,别的也都看不上眼了。还剩的三件中品法器里,孙郎至少要占个两件,夏妹妹再拿剩下的三件如何?”
夏莹没回答,只是慢慢放下了手中攥着的那支梅花钗。
钿螺娘子心里想着算她识相,一边喜滋滋地接过那支梅花钗,爱不释手、翻来覆去地抚摸着。她从乾坤袋里拿出一面小镜子,将钗插入发髻中,左摇右晃地照了好久,终于转过头来问孙天邈道:“孙郎,你瞧我戴这只钗好不好看?”
孙天邈没有抬头,他垂着眼睑,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长熙直觉有些诡异,心中暗暗浮现出一个猜测。
钿螺娘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他敷衍的态度,有些不高兴,撅着嘴扭着腰就凑了上去:“孙郎……”
长熙见钿螺娘子又要撒娇,有点恶心反胃,转过头来不想看。小梨却使劲地扯她的领子:“主人主人你快来看!”
“要看你自己看,我才不要看那恶心女人发骚……”长熙在识海里的不耐烦地回答。
“不是啊主人……杀杀……杀人了……”小梨却越加激烈地摇着她的领子,不肯罢休。
“你说什么?!”长熙回过头来。
不是吧,她才刚刚头别开了一会,怎么形式就急转直下了?此刻只见钿螺娘子侧卧在地上,右手撑着地,胸口上绽放出大朵大朵的血花,比她红色的罗衣还要艳丽。
“孙郎?!你……为什么?!”她表情虚弱又震惊,她死死地瞪着孙天邈,眼中都是愤怒和难以置信。
长熙对眼前的场景本来还有些迷惑,现下看她的样子估计是孙天邈动的手吧。
孙天邈也斜靠在一个箱子上,他依旧是一副风|流腔调,举手投足都带着潇洒随性。此时他不再垂着眼睑,他的眼中冷漠又无情,俯视着钿螺娘子的眼神就如同再看一个死人。
“还是妹妹我来告诉螺姐姐,这八件法器,三个人该怎么分。”夏莹终于抬起头,她的笑容里透着几分狰狞,看上去就像一条恶毒的蛇,张开了嘴露出它闪烁的毒牙。“只要除掉多余的那个人就可以了。”
钿螺娘子终于察觉到不对,她意外地看着夏莹的脸庞,再看看陌生的孙天邈,似乎是恍然大悟又似乎是急怒攻心:“你们……孙郎你和夏妹妹……”
“呵呵,你一个蛮族女修,也配与我姐妹相称?”夏莹的笑容就像淬了冰冷的毒,长熙隔得老远看着都觉得瘆的慌,“我们本来也只想利用一下你罢了,不成想你一再得寸进尺,给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
钿螺娘子面露惊惧:“你们要杀我?”
夏莹摇摇头:“你太多事了,天邈不想再忍着你,我也不想再让着你了。所以我们不得不在出去前先解决掉你这个麻烦。天邈,你说怎么样?”
她娇笑着倚在孙天邈的怀里,孙天邈伸出手一把搂住她的纤腰,脸上还是那副漫不经心似笑非笑的表情。两人在钿螺娘子面前好一番亲昵,直看得后者银牙咬碎,双目血红。
长熙在柜子顶上极力摒住呼吸,她是真没想到,夏莹原来竟早已和孙天邈安通款曲,这两人还真是演技精湛,只是不知道贾郑二人看出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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