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我打了一个呵欠,胡乱的套上鞋子,走进洗手间。
“姐姐?姐姐?不要,你不要这个样子……”
正眯眼坐在马桶上与疲惫的肉体做挣扎,忽然听到岚可的呼叫,我连冲水都来不及,一把提上裤子,拉开做阻挡的帘子:“岚可!”
浴缸浅红色的水还散着雾气,已经溢出来了许多,把白色的地砖也染上了浅浅的绯红色,“我”就坐在里面,白色的睡裙已经变色,湿漉漉的胶在身体上,手腕上那一道伤口已经在水中泡的泛白,皮肉翻卷着,看上去瘆人的很。
“这,这……”我后退几步,岚可穿过我的身体跑去找父母亲,我却没有任何知觉。
如果这个人是我,那我是谁?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还不明白吗?岳颖?”浴缸中的我抬起头,苍白的脸挤出一个扭曲的微笑:“一切都发生着,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你忘记,就能够解决的。”
“你绝对不是我,我没有这么……”我下意识的握住左手腕,看到她玩味的笑意,惶恐低下头,那上面有一道几乎横跨整个手腕的白色疤痕。
疤痕微微的凸出,像是贴上去的一条口香糖,触碰间带来一阵痒意。
“这是梦。”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告诫自己,已经软掉的双腿不堪重负的支撑着沉重的身躯:“看到的,都是假的。”
溢出浴缸的水越来越多,颜色也越来越深,坐在其中的“我”褪了那略带嘲讽的笑容,目光涣散,声音微弱:“岳颖。”
“嗯?”我下意识的回应。
“既然决定忘了,就千万不要再想起。”
“什么?”
“那些不好的,我就让这个‘过去的你’,来替你背负。”
“嗯?”
“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
像是被一场风暴袭击,我就这样飘离了熟悉的家。
废墟,一个城镇的废墟,彻彻底底的废墟。
我在这里徘徊了一圈,坐到一块还算完整的建筑碎片上,下了这样的定义。
潮湿的泥土气味,苔藓,锈掉的金属,哦,还有杂草。灰尘,藤类植物,还有老鼠,这真是可爱的家伙,它的家族遍布四处让我更明确地知道这里废弃了十年不止。
荒废,而且没有人烟。
那么,我该做什么?
走不出这个天然的迷宫,我只好一屁股坐回老窝,抬头看看不像有要日落迹象的天空,叹了口气。
那个“岳颖”也真是的,至少让我换一下衣服吧,谁睡觉会穿很多啊!我现在身上除了睡裙就只有那个贴身的小***连双鞋都没有好吧?
可怕的是我明明在碎石子上行走那么久却没有任何疼痛。
果然是梦境吗?
唉,得醒了啊。
可是……
我茫然地看着四周,直觉告诉我,如果想要离开梦境的话,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于是被一个大网笼罩,我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弄明白,原来,我真的不是人类。
他们叫我[娜塔莎],介于人类与灵体间的一种怪物,可以穿梭各种物质,然而,唯独穿透不了苏打水浸泡过的亚麻。
嗯……我的弱点,是火?
娜塔莎是一种很危险的生物,穿梭物质破坏原有的结构,让一切建筑物变得岌岌可危,连人体都会被破坏。
这也是为什么,城镇变成了废墟,又成了迷宫。
“大祭司,这是最后一个娜塔莎了。”
前面黑袍笼罩的男人转身,熟悉却又陌生,那双浅褐色的眸子带着厌烦,好像在审视一样垃圾:“女体娜塔莎?”
“是的。”隔着亚麻网擒住我的人毕恭毕敬的回答。
“这还真是少见。”浅褐色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玩味:“娜塔莎的繁衍方式是由发|情|期的娜塔莎借由人类的荷尔蒙分裂而来,不论男女,非种族间生殖,即便这样,也很少会有女体的娜塔莎。攻击力小,破坏力弱,能力不强,呵呵,真不知道怎么会就只剩下这样一只娜塔莎。”
“那还真是抱歉啊,竟然最后才让你发现女体的娜塔莎。”我从鼻子里透出一声冷哼,处在劣势也依旧是不卑不亢,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在这个人面前示弱。
“愚钝的娜塔莎,你还真是不同于你的族胞,笨的可以。”他退下了所有的人,简陋的帐篷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他凑了过来,鼻子在我头发间嗅了嗅:“腥甜的芳香,勾人的很,娜塔莎,你快进入发|情|期了。”
“滚开!”
“啧,你每一个被带到这里来的族胞,都争先恐后变化成美女来诱惑我,你猜结局怎么样?”
“什么?”
“他们都死了,被我干死了,是的,没错,就在这张床上。”
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已经压在我身上的男人。
“哈。”浅褐色的瞳眸染上情欲:“别这样看着我,小野猫。”
“不要拿猫来形容我。”
“啧,脾气不小。”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身上开始游走,我挣脱不开,双手也被亚麻绳索紧紧地束缚在身后。他低低的笑了几声:“娜塔莎,知道你们族另一个弱点吗?”
“还有?”
“非发|情|期如果人类做了人类繁衍需要做的事情,你们就会凋亡。”
“我……”
“你的发情期,还有两个小时,在两个小时之中,我足够让你死亡。”
“为什么……”
“我的父亲母亲,就是被你们这样对待当做繁衍工具死掉了啊。”
“可……啊……”
眼泪扑簌的落下,我眨眨眼睛,挤掉泪水,被迫承受着屈辱。
终于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