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怎么了……”听着这句充满歧义的话,阎诚的脸都黑成锅底,恨不得狠狠地冲上去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一顿,但是看到孙毅难得诡异的神情,他还是跟着孙毅出去了。
毕竟等一下还要去跟高管开会,容貌实在是很重要滴……
看着阎诚垂头丧气走出去的背影,阎谨再次扬起一抹恶劣的笑靥。
果然专打脸,才是王道!呵呵……
别以为他不知道,温暖是正宗的外貌协会,如果当年他不是长得一表人才,一树梨花压海棠的话……咳咳,不是!是俊美无俦,诱人犯罪,美得人神共愤的话,他家暖暖绝对不会二话不说,从阎诚身上瞬间把爱恋投奔到他的怀中。
幽幽醒来的温暖,看到的是阎谨那张有着极为诡异神情的俊脸。
她愣愣地看了他好久,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温暖还记得把她抱进医院的是阎诚,但是此刻根本没有阎诚的影子,心想他们不会又打了起来,把诚哥哥打到进医院了吗?
她立即紧张地看着阎谨问:“诚哥哥呢?”
阎谨一惊,抬头看着一惊苏醒过来的温暖,本来激动高兴的心,在听到她问话时,不由得狠狠地一沉。
幽暗冰冷的眸子,就像一条毒蛇一般紧紧看着她。
温暖浑身一震,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没等阎谨说话,随即有力吼道:“臭鸡蛋,我说诚哥哥在哪儿了?”
“你这是问人的态度吗?”他阴冷地看着她道。
温暖很明显地感觉到阎谨的不悦。
不过他这种阴阳怪气的不悦,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想到这段时间,不断地与他吵架,还有刚才他明明知道她孤立无援的情况下,非但不出面帮忙,还是置身事外地冷淡看着她,那一刻,她真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像似裂开一般地疼痛不已。
温暖眼神很复杂地看着阎谨。
就是这抹复杂,让阎谨生气地直握拳手,额头上更是隐忍着数条暴起的青筋。
“现在连看都不想看到我的脸?”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当一看到温暖的那一刻起,就荡然全无,就像一个还没有进化的野人一般,只懂得叫嚣和发脾气。
最后,阎谨闭上双眸,默念了十下,当他还没有数完,心中已经下了决定的温暖,淡然地看着他,“出去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她的那一句‘不想再见到你’,最终还是说不出口。
如果一辈子都不能相见的话,那么她真的受得住吗?
这样的问题,她连深思的勇气都没有,但是现在她是真的不想见到他。
她怕她会冲过去狠狠地把他打一顿。
把她当成猴子一般耍着,阎谨你真的觉得很好玩吗?
温暖的面子下不去,里子也下不去,他们的婚姻经历过今天之后,还能继续走下去吗?
这样的问题,她连想都不敢想,想到阎奶奶那双冰冷鄙夷的眼神,她似乎胆怯了。
“温暖,你是我的。”阎谨似乎没有听到她说什么似地,自信而坚定地道:“我们的婚姻也会继续走下去。”
他似乎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轻而易举地知道她的所有想法。
温暖惊讶地看着阎谨,看到那双幽暗眸子中的自信和骄傲时,她只觉得胸口一口老血,似乎要喷出来了。
她狠狠地瞪着他,冷冷地骂道:“痴人说梦!”
“我是不是痴人说梦,你可以试试看,温氏和阎氏现在是不可能分开了。”
卖掉一家德国的投资银行,放弃进入国际金融银行的机会,全力支持他的温氏,似乎也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你说什么?”温暖惊讶地看着阎谨眼中的阴沉,“我想要离婚,爷爷绝对不会不顾我的感受!”
“是吗?”阎谨冷冷地反问,悠然的神情与温暖紧张的脸色完全不一样,“我不去反驳奶奶的举动,因为我知道,就算你真的签署了离婚协议是,那也是一张废纸。”
温暖惊愕地看着他,第一次她觉得她真的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
似乎他的心机深沉难以探寻,就算她与他相识二十多年,同床共枕数月,曾经以为相知相爱了一段日子,但是此刻,她才发现,他——她只是了解了冰山一角。
“丑闻是奶奶放出去,为的是逼你自动离婚,她以为这样就能让温家自动认栽,不再追究我们阎氏,毕竟‘错’在你身上!”
“很阴毒的想法。”温暖啐道。
她想跳起来大骂,但是麻醉药一过,头还真的隐隐刺痛了起来,不由得含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要不是他把她甩了出去,她也不会倒霉地磕破头了。
猛然想起,磕破头,肯定要缝针!
“缝了多少针?”呜呜……肯定很丑。
温暖心里别提多憋屈,爱美的心,就算是她那么聪明优秀,强大无人能及的世纪美少女也会在意的!
“五针。”阎谨乌云盖顶地看着她。
刚才他们谈的事情比缝针重要多了。
但看到温暖苍白的小脸上,梨花带雨的样子,他还是心软了。
“等拆线以后,我安排你做整容手术。”
此时,轮到温暖头顶上乌云盖顶了。
整你妹,她很想像这样有骨气的大吼,但是实在经历太多的她,毕竟身心疲惫,深深地看了阎谨一眼后,决定闭目养神。
她——还在纠结到底是离婚还不离婚。
现在缝针是浮云……阎奶奶的阴毒计谋同样是浮云,真正重要的是……呜呜,她犯贱地不想去离婚,但是刚才胯下海口,说要回家搬救兵,现在这样骑虎难下,她到底怎么办?
此时,一抹温热熟悉的气息,缓缓地覆盖在她的脖子上,继而她躺着的病床上,睡上了一个庞然大物。
温暖倐地睁开双眸,愣愣地看着眼前青紫了一块的俊脸。
“你好意思吗?我还是病号。”她语调极为鄙夷地说。
“就是知道你是病号我才这样。”阎谨躺在她身侧,高大健壮的身躯,与温暖挤在病床上,似乎有点快要被挤下去的错觉。
他不满地道:“怎么vip套房的床就那么小。”
温暖瞄了一下不远处的另一张床,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那边道:“那里才是你待的地方。”
“如果我要守着你,我只能待在这里。”他把她手指一曲,指着现在躺着的地方,“你把位置挪挪,我快掉下去了。”
听着这句霸道野蛮的话,温暖只想手中是提着一个榔头,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往他头上敲去,让他直接缝几针,睡到隔壁病房去!
理想总是丰满,显示却是非常骨感,她手中没有榔头,就算有,她也不敢惹他,毕竟他今天的脸也够黑了。
无形中,她挪挪位置,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缓缓地睡了过去。
对他,她是不是过于仁慈呢……怀着这个疑问,她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三天后,温暖不耐烦地看着小桌子前,专心看着电脑的男人。
“主诊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她继续吼着这三天以来,她自由的主权。
阎谨连头都没抬。
“你的诚哥哥都没来,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听着这句酸不秋的话,温暖第三百次想要谋杀亲夫!
“他来不来关我什么事?”
不过说句心底话,这些天没有见到阎诚来看望自己,还是有一点小失望,但看着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她那么一点小失望,也随之烟消云散了几百年了。
“你到底让不让我回家?”温暖站在床上对着阎谨大吼,叉着小蛮腰,手指用力指着他的动作,完全是茶壶的翻版。
果然女人就是麻烦(trouble)。
“你醒来第一句话不是问我,而是喊着阎诚去哪里,我怎么能让你没见他一面,就回家去了。”阎谨阴阳怪气地说着,手指头依旧不听地敲打着手中的笔电,似乎极为忙碌。
看着这样的他,温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人真的心眼比针头还小,而且还特记仇。
就凭她醒过来胡言乱语的一句话,就把她困在医院里,哪里都不能去,要等到阎诚来看望她才能“走”出这个医院大门。
“我人好了就应该出院,你现在是浪费公共资源。”温暖骂得义正言辞,一点都没有脸红。
阎谨只是挑眉,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就当没听见似地,“这家医院是私人医院,还是我——投资的私人医院。”
他扬起一抹傲娇的笑容,看着头顶开始冒烟的温暖,“所以就算你喊破喉咙,都没有人敢让你出院,除非他们想破产。”
温暖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跳下来,就把眼前这人的笑脸给撕开,怎么这世界上居然有这么一个厚颜无耻的小人,而且这厚颜无耻的小人还是上天专门派来针对她的?!
就在她快要饮恨而死的时候,一阵沉稳的敲门声徐徐地响起。
连温暖都听出这阵敲门声不属于天天来“执勤”的孙毅,而身为孙毅老大的阎谨更没有道理不清楚了。
他沉声应道:“进来吧。”
当推开门,一双修长的长腿,穿着今季阿曼尼高级定制西装的精致男人出现在温暖面前。
“暖暖你没事吧?”一声蕴含担忧、关心、心疼的声音传入了温暖的耳中。
温暖瞠目看着眼前俊美得不像人间凡物的男人。
要不是他那头金灿灿的头发,一双湛蓝的眸子充分显示他是威尔逊,她还真的忍不出。
这人怎么改变得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