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求的事情我都已经办妥了,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不管是否威胁到尼克索亚帝国,我都绝对不会允许!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我觉得你应该是把我的忍让当懦弱了,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就等着自讨苦吃吧。”罗伦很看不惯萨尔达那副嚣张的样子,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了,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现在他终于把一切都全盘托出,那是压抑在心底的愤恨,此时,罗伦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萨尔达这个可怕的敌人已经足够给尼克索亚帝国构成威胁了,处处的退让他已经受够了。
“对,我就是认为你很懦弱。作为尼克索亚的国君,斯法拉大陆联合会的高层会员,却是一个什么魔法也不会的废物。你觉得你的剑术在我面前能派上用场吗?认清现实吧,一个人要想成为领导者,首先他自己要足够强大,光是摆弄一些政治手段是不够的。”萨尔达自认为完美的回应了罗伦的威慑,往往这种字字见血的讥讽很能激起一个人的愤怒。
萨尔达一只手拖着下巴,斜眼看着罗伦,另一只手摆弄着桌上的装饰品,他这几天在皇室呆的够无聊了,每天就是听那些无知的贵族们讨论这讨论那。在他看来,一条建设性的意见都没有,都只是一纸空谈而已。
他曾无数次想着,人类,这些无知的生物竟然一直以为自己才是这个大陆的主宰,很多生物要比他们强大的多。自以为的团结一致其实就如荒野中的野草,有它们脆弱的身体却没有它们不懈的生命力。
“我光靠政治手段也一样把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尼克索亚现在也是最强大的帝国。不像某些人,自称是一位领袖,可自己的部下却寥寥无几,仅凭一个人的力量就想改变世界,异想天开……”罗伦见他这么诋毁自己,当然也不能坐以待毙,维护自己的尊严是每个人一个恪守的信条。
可是这些在萨尔达看来只是无力的反抗而已,就像自己手中这个无助的装饰物,中看不中用罢了。
“斯法拉大陆上的每一寸土地都有我的势力。要想让我孤军奋战,你们只能从现在开始不让任何一个生灵死去,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死灵法师只不过是我的盟友,那些死灵之所以听他们的调遣,还不是基于我的允许……过去这两百多年里我不是不愿意露面,而是没有一个值得我亲自出手的理由。别跟我提圣战,那种小事根本影响不到我,反而让我更加强大。”
两人的对话针锋相对,房间里就像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不过罗伦打算继续下去,这样应该能从萨尔达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那现在就有值得你亲自出手的事情了?”
“据我了解,就在前不久,斯法拉大陆上最后一个国家签署了那份所谓的‘和平契约’。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就是一份全面遏制死灵魔法发展的协定。之前你们抵触死灵法师,我没在意。没想到你们这些家伙现在竟然要根除我的势力……天真,可笑,虽说不可能,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出面纠正一下你们狂妄自大的态度。”萨尔达散漫的瘫在躺椅上,面对罗伦惊愕的表情他选择置之不理,这种像是在示弱的惊讶起不到任何作用。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联合会的高层会员才知道的!”
罗伦如此反应是情有可原的。洛斯托克圣战之后,一些国家为了协助统一,彼此和平相处,成立了联合会,也算是吸取了圣战人心不齐,都藏有私心的教训。起初,联合会的职权并不像现在这样至高无上,仅有少数的国家遵从命令。随着越来越多的国君和各个魔法派别的强者陆续加入,联合会得到了斯法拉大陆上大多数人的认可,成为了制定,裁决,实行各种重大法令的最高机构。
这份“和平契约”就是在皮诺尔那次惨剧之后,联合会的高层会员针对死灵魔法签署的一份禁令。不管怎么说,萨尔达知道这件事都太奇怪了。
“我知道的还多着呢……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去准备会议吧,明天不是就要召开了吗。还有那个叫艾可菲的圣灵使者都在门外偷听好一阵子了。”仅仅是隔着一道门,萨尔达还是很容易就能感觉到她的存在的。
艾可菲现是浑身一颤,就这样被他发现总觉得有些尴尬。她红着脸轻轻推开门,罗伦无奈的目光如烈火般炙烤着她的自尊心。萨尔达当然是事不关己的坐在一边,指尖有节律的敲击着木案。
“罗伦陛下,对不起,我……”原以为她会因自己的冒失而被大加训斥一番。可罗伦只是摆摆手,撑着“咯吱”作响的扶手缓慢站起身,门外的红毯在转动的门扉旁留下最后一丝光影。
艾可菲目光呆滞的站在原地,脚下的影子被窗外飘洒而入的余晖渐渐拉长。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萨尔达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星星点点的泪光在夕阳的注视下泛着红光。
他可算是记起自己前来的目的,拍拍洁白的衣角落座在罗伦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它还是“咯吱”一声,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咳咳,我想你应该不是为了所谓的国家大事来的吧,私事?”艾可菲可不像罗伦那样善于隐藏自己的私人情感,加上萨尔达敏锐的洞察力,她心里想的东西都被“摊放”在眼前。
“我确实有些问题要问你……你是不是一直在利用兰斯顿,他知道你的存吗?”艾可菲激动的探出身子,好像很迫切的想要了解这些事情,紧锁的眉头在她因琐事而憔悴的娇容上泛起涟漪。
萨尔达咳了两声,又换了一个姿势坐着,但依旧不变的是他那种咄咄逼人的傲气和沉静犀利是眼神,好像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
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又慢慢喝了一口早已摆在桌上的红酒,淡红的汁液挂在唇边,和他嗜血的性格倒是有几分相配。
“我当然没有利用他,只是一直呆在他那把匕首里而已。他当然也知道我的存在,但不知道我的名字……说实话,你应该对自己恶劣是行为感到惭愧,是你一直以来对死灵法师的压迫才导致今天的结局。兰斯顿也是被你的猜疑推上绝路的,我只是给这些毫无意义的琐事画上句号。”
艾可菲的双臂无力的垂在扶手上,表情里透着一丝不敢,可又把心头一万个不满咽了回去。她曾经就考虑过,难道这些真的都是因自己而起吗……
迷离的眼神注意到萨尔达摇曳的身影。他走到艾可菲的身边,仅仅是站在侧面,不愿抬头的她看不见萨尔达如冻土一般的表情。但他阴沉的语气却不断刺痛着她的心。
“你现在赎罪已经来不及了,这个世界的秩序不该由你们这些人类掌管,我会不惜代价的让你们认识到自己的无知,就算是毁灭这个大陆也在所不辞……”萨尔达走向门口,她颤抖着,这些话就像是来着末日的使者,唤起她内心最真实的恐惧。
萨尔达手放在门把手上,突然又回过头,那双血红色的双眸里透出死亡的气息。即使是背对着他,艾可菲也能感觉到身后那种把恐惧诠释到“完美”的死灵之气……
“我有那个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