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秋见自家姨娘想通了,微微一笑,鼓励道:“正是,接下来就看姨娘的。”
没道理白云给她支了点子,自己还能办砸了,若真这样,她也太没有本事了。
周氏早就命人去前院侯着,一等白康伯回来便请来后院,所以当卢氏听说白康伯因来命人来请时,白康伯早就踏进了秋院的门。
“何事这么急着叫我过来?”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凛冽,白康伯再没出息,也当了这么多年永安侯,该有的气势,还是有的。
周氏噙着内疚而又自责的神色,在白康伯坐下之后便对着他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妾身前来领罪,这些日子皆顾着自己的事情,竟忽略了侯爷的感受。”
白康伯喝了一口茶,听周氏这么一说,挑了挑眉,颇有兴致的问:“哦?你忽略了爷什么感受?”
“侯爷把掌家权交到妾身手中,妾身唯恐有一丝差错,丝毫不敢懈怠,以至于整颗心都扑在如何掌管好侯府庶务之上,若非今日偶然听说,妾身竟不知侯爷处于两难之中,妾身糊涂,今日请侯爷来,也是想请侯爷收回掌家权,不管如何夫人都是侯府的当家主母,理应由她执掌中馈。”
白康伯的眼中染上一抹讶色,没有料到周氏叫他来是主动交出掌家权的,见她一脸愧色,似乎令自己夹击在收不收回之间为难而自责,心头免不了一软,伸手欲将她扶起来:“难得你是个识大体的。”
周氏见此,欣喜之余也免不了心头一跳,侯爷这话分明是真有将她权力还给赵如秀的意思,只是早晚的问题。
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还出去的。
望着眼前宽厚的大掌,赵如秀没有顺势起身,而是忽地红了眼眶:“除此一事外,妾身更是犯了大错,请侯爷责罚。”
白康伯正觉得周氏识大体,听了这话也不恼,依旧将她拉起:“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多谢侯爷。”周氏就着他的手起身,便道:“妾身前两日从账房挪用了一千两银子,因怕事情有变故,故而没有提前跟侯爷支会一声,妾身自知是大错,不敢奢求侯爷的原谅,只愿侯爷听妾身说明事情的原委。”
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啊,白康伯忍不住皱了皱眉,却耐着性子听周氏说完:“你说。”
“妾身偶然间在后门处听到婆子跟外人的交涉,事关梦伶姑娘……”
白康伯眉头猛的一跳,一把抓着周氏的手腕,脸色阴沉的问:“事关梦伶什么?你都听到了什么?快说。”
“似乎是那梦伶姑娘怀了身孕,而且那骨肉是……是侯爷您的,那婆子吩咐外人悄悄弄死梦伶,连同她腹中骨肉,万不能让她进府。”
说罢,周氏小心翼翼的觑了白康伯的神色,接着道:“妾身虽然震惊此事,但也深知若是侯爷的骨肉,万不能流落在外的,是以便想法子悄悄打听梦伶姑娘,一再证实她确是清倌儿时便跟着侯爷,她腹中孩子的确为侯爷的不假,只是赎身的银子挽月楼的妈妈要价一千二百两,妾身惭愧,竟是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又怕事情拖久了夜长梦多反害了梦伶跟腹中孩子,于是便私自作主从中公挪了一千两给梦伶赎了身,如今梦伶就在秋院的厢房歇着,等候侯爷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