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顿时止住了哭,老泪纵横的看着白康伯:“你若还认我这个娘,就立刻解了我禁足。”
白康伯皱了皱眉,好半晌才道:“并非不行,那娘也得答应我,从今往后不得去找白云的麻烦,否则若儿子前途不保,就别怪儿子六亲不认。”
说这话的同时,白康伯看着卢氏的眼中闪过浓烈的骇然跟警告。
卢氏心头一怔,讷讷的点头:“成!”不能去找白云麻烦,但她也绝不对轻饶了白云,不过来日方长,她总有法子弄死那个小贱人的:“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你赶紧去找御医来给灵儿治病,你就这么一个嫡女,真想她死了不成?”
白康伯烦燥的揉揉额头,道:“我正准备出府。”
白若灵虽然令他不喜,但如今他才被皇上训斥过不久,若再传出打死亲女的消息,那他这个永安侯才是真的别当了。
对他而言,女儿的生死远不及他的权势地位来得重要。
白若灵虽然差一点没命,但御医的医术到底不是普通大夫能比的,经过半天的救治,白若灵终是被救了回来,只是一直昏迷着不醒。
田七有些恼怒的对白云抱怨道:“大小姐还真是命大。”这样都能没事。
白云淡淡的勾了勾唇,并没有多说什么。
就算白若灵没有了利用价值,白康伯也是不可能就这么让她死的,至少白若灵的死,不能对他有一丝一毫的不利。
普通的百姓不敢担着医死世家千金的罪名,自然稍微病重一些就胆怯了,这丢命的事情可不能有个万一,所以哪怕白若灵并没有那么严重,于大夫也只会说自己医术不精没有能力治,大不了便是永安侯府从此不再用他,可跟一个不慎用错药叫白若灵一命呜呼,导致他的小命不保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了。
白若灵整整昏迷了三天,方才醒来,而此时,白若秋也搬回了她的院子,白云这才得了空去天觉寺上香,几乎天一亮,她便乘着马车走了。
初夏的早晨,河面上吹来的暖风,带着些许潮湿的凉意,平坦的田畴,青青欲滴的软柔柔的稻苗,苍苍翠翠的丛丛树叶,在风中摇曳,呈现了一片生意。
随行了除了田七,还有白漓,马勃与小尘子,马勃跟小尘子驾车,许是起的太早,白漓一坐上马车,便抱着枕头呼呼大睡,对于白云为何想到去天觉寺而不是去大相国寺,他并没有多问,反正他的职责便是保护姐姐安全。
如今再加上颇有身手的小尘子,白漓更加睡的心安理得。
白云单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车外,至于有没有看进去,就不得而知了。
精致的侧脸如瓷娃娃一般漂亮,长长的睫毛轻颤,宛如蝶翼,眼中似乎被蒙上了一层薄雾,叫人看不清,更有种淡淡的悲哀自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看起来心事重重。
田七安静的端坐在一旁,也不多说,也不多问
小姐想告诉她的,自然会说,小姐不想说的,她这个做奴婢的也不能多问。
天觉寺因为是在山上,而通往山上的没有官道不能供马车行驶,只有一阶一阶的石阶,所以马勃便留在了山脚下看着马车,白云等人徒步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