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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阳城

囚车穿出城门后,沿上西河往西南行驶,途经崖州,数日后的黄昏时分,抵达屯甲岭。

在林子外停靠了囚车,两名黑衣差役押着囚犯徒步攀登在崇山峻岭之中。

屯甲岭地带,峰岭连绵,层峦叠障,山势陡峭,人迹罕至。

入夜时分,崎岖山路上,一名樵夫挑柴沿小路晚归,踽踽行至半山腰,樵夫顿住脚步,讶然看着押解着犯人由山下走来的两个黑衣差役——常年砍柴山中,樵夫倒也见过黑巾蒙面的差役押解犯人寻山野无人之处行刑、并就地掩埋尸骸的,但赶着夜路贸然进入怪峰地带的人倒不多见,樵夫忍不住上前念叨:“二位差爷深夜入山,难道不知山中凶险?”

擦亮火折子,在手中点燃了一支火把,押着犯人往山上走的黑衣差役鼻子里哼个一声:“山中多猛兽,大爷随身携带火把,深夜入山倒也无妨,小老儿莫管闲事,闪一边去!”

樵夫摇摇头,苦口婆心地劝:“山中猛兽早已逃往别处,畜生也知趋吉避凶,你们又何苦寻这不归路?听小老儿的劝,天黑不要入山,还是等天明后再往山上走不迟!”

持鞭扫着路上荆棘的黑衣差役拍了拍腰间挎刀,哈哈一笑,“这山中究竟有何凶险,连猛兽也逃之夭夭?”

樵夫怵惕地瞄瞄四周,风吹树叶,树影幢幢,林子里似隐了双幽绿的眸,在暗处窥视着,樵夫浑身一颤,冷不丁打个激灵,压低嗓门道:“这山中有妖怪!”

“妖怪?!”两个黑衣差役对望一眼,仰头哈哈大笑,笑声惊得林中夜枭振翅而起,凄厉怪叫着盘旋空中。

“你们不信小老儿所言?”樵夫一瞪眼,恼了,“久居山下村落的人都知道屯甲岭境内有一座怪峰,峰顶一块兀岩,俗称望妻岩。相传百多年前有个遭官府流放的犯人,由差役押解到此地,其妻沿途相送,送至这片岭域后,差役棒打鸳鸯,强行拆散夫妻二人,其妻在山脚下的溪流中投水寻了短见,被押解到山上的其夫趁差役打盹的空隙,独自脱逃出来,在山岭中却遍寻不到其妻踪迹,于是攀爬到怪峰之上,站在绝顶呼唤妻子之名,声如泣血,久久不肯离去,那晚竟在这怪峰之巅遭雷电击中,肉身焦化凝固,魂魄游荡山中,日久化妖!

“而这怪峰顶上就多了块兀岩,岩石状如人形、面朝远方遥遥亟盼,故称望妻岩!此后,若有年轻男子深夜入山,都会莫名失踪,尸骨无存,村人猜测——定是这山中妖怪趁夜色出来吃人了!”

樵夫讲得煞有介事,差役听来只觉有趣,自打盘古开天地,宇内八荒一山一石、一草一木皆可绘形绘色流作神话传说,何况乡野村夫多喜以讹传讹,樵夫越道此处凶险,二人越觉这是无稽之谈,照样儿笑得轻慢揶揄:“妖怪吃人?这故事编得还有鼻子有眼的嘛!在这些愚人眼中,咱们都成妖怪了?”听听,大画轴套小画轴,这二人话里有话!

在旁闷声不响的招娣,忍不住低叹了一声:“世人皆称居心险恶者多有鬼蜮伎俩,可见万般凶险皆出自人心!”

世间无鬼,鬼在人心!

“瞎叨叨什么?跟着大爷上路吧!”

“噼啪”一声鞭响,差役押着犯人往前走。

“哎?哎……”

樵夫举起了一只手,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三人的背影渐渐隐没在老林深处。

翻越了山头,涉过溪涧,三人到达一座怪峰前,仰脸望去,峰顶果有一块突兀悬出的人形岩石,这便是樵夫口中所讲的“望妻岩”!

两壁如刀削般的怪峰,却在半山腰以下与相邻的山岭接壤,形成天然屏障,隔阻了前进的路,在峰与岭连绵环绕的屏障里头圈出空旷山谷,连山中走兽也难以涉足绝谷。但,就在怪峰峭壁,难以攀登的岩石上竟鬼斧神工般的凿出了登山阶梯。

顺着阶梯蜿蜒而上,到达峰顶,在悬崖边,差役口含竹哨子冲着山崖下的万丈深渊吹出尖锐的哨声,片刻之后,一只竹筐子缓缓升到峰顶。

押着囚犯坐入竹筐,嵌在峰顶兀岩石环上的两根钢索上下滑动,竹筐沿峭壁徐徐下降,最终降落到了绝谷谷底!跨出竹篮后,两个黑衣差役押着犯人往谷中央走去。

“囚营在哪里?”

谷底空旷,一眼望去净是乱石杂草,招娣终于按捺不住,开口询问。

“这里没有囚营。”差役只顾往前走,前方似有一堆土丘。

“你们究竟要把我带到哪里去?”绷得发白的脸色,看得出,一路上异常沉默的他也开始紧张了。

持着鞭子的那名黑衣差役瞥了他一眼,答:“阳城。”

阳城?

丛林山谷之中,何来人声喧扰的城镇?

放眼望去,这个谷的面积颇大,呈椭圆形,四面都是顽石突兀的峭壁,险象环生。谷中央一块土丘高高隆起,如同没有立碑的冢,土丘周边寸草不生,只有半截砍掉了树干的树桩子,很是扎眼地立在土丘前。

两名黑衣差役将人犯押到了土丘前,持鞭那人挥鞭在半截树桩上有节奏地抽打几下,古冢般的土丘前端突然塌陷、裂开一个仅容一人进出的洞口,差役一前一后将囚犯夹在中间,鱼贯进入洞内,裂开的洞口便立即阖合上了。

洞内极其阴冷,等到眼睛适应了黑暗后,招娣才隐约分辨出这里竟是一处宛如遍布了纵横巷道的矿井般的地下迷宫,九曲十八弯,每一个转弯处都延伸了一条狭长的巷道,每一条通道的地面、两侧夹壁都铺砌了石板,顶部则镶嵌了一块块受地表温度加热后发光照明的萤石,幽绿的萤光是暗淡的、阴冷的,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仿佛有幢幢魅影晃动,令人打心窝里蹿起飕飕凉气。

转过几条巷道,沿砌凿的阶梯往地下迷宫的深处走,越来越阴冷的风穿梭其中,仿佛要走到十八层地狱里面去,叫人心中畏怯了。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脱口而出的话声在沉闷的空间回荡,发问的声音是微微颤抖的,招娣不愿再往下走了,置身于阴冷幽暗的地宫,心中便不由得渴望起外面明媚的风景,还有阳光洒满的喧闹城镇。

一个大活人,怎能住到如亡灵安寝般的冢内地宫?

“这里,就是阳城!”

差役推了他一把,继续沿着阶梯往下走。

阳城?

这里哪有一丝阳光的照射?为什么偏要叫做“阳城”?

心中纳闷着,直到走完甬道往下延伸的阶梯,在一处可容纳百余号人的石室内,招娣终于找到了答案。

石室内有人,很多人,大约七十几个,都是清一色的男人,年龄不一,从十七八岁到三四十岁的都有,个个穿着清一色的浅黄粗麻衣裤,短衣褂子背面都用红色粗线缝上了数字,从一至七十六,很显然,这七十六个人都是阳城的囚犯。

女属阴,男属阳。阳城的“阳”原来是“阴阳”的阳。

阳城里只有男人,绝对不会有女人!

两名黑衣差役将人押入石室后,推到角落里,往他面前丢了件囚服过来,对蹲坐在地上的那班子囚徒大声宣布:“他是你们的新成员,编号‘七十八’。”

丢到面前来的囚服背面,果然用红线缝了“七十八”这组数字,招娣看着这套囚服,牙齿用力地咬了咬下唇,暗自隐忍着,终究还是伸手捡起它,套在了身上。

两名黑衣差役办完事,打开了铐在七十八号囚犯手脚上的镣铐后,随即离开。

摆脱了沉重的镣铐,揉了揉淤青的手腕、脚踝,招娣四下里看了看,石室内张张蜡黄的面孔,瞧着很是陌生,仔细地看过每一张面孔,在失望降临之前,招娣心头微微一动:差役给他的编号是七十八号,这个石室里却只有七十六个人,应该还有一人!

独缺的七十七号,人在哪里?

目光绕了一圈,最终盯在石室那扇紧闭的石门上,一股冲动袭上心头,本是淡然静默、以不变应万变的聪慧人儿,此刻再也忍不住地站了起来,冲着木头般呆坐在石室内的七十多名囚徒大声道:“快,咱们齐力撞开石门,一起逃吧!”

七十六个人、一百五十二只眼睛就那样冷冷地盯着他,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这些人像极了根根木头、那样木然呆楞地蜷缩在角落,任凭他怎么怂恿都无动于衷。

恰在此时,石室的门却真个打开了,从门外进来个人,手中端了盆水,径直走到新成员面前,往地上搁下水盆,递了块毛巾过去,“你,坐下来,洗把脸吧。”

温和淡笑的话声入耳,熟悉的感觉猛然揪痛心口,招娣浑身一颤,脸色“刷”的一下变白,忽又涨得通红,带着莫名的激动,目光从递来那块毛巾的修长手指上一点点往上移,最终盯在了手的主人的脸上,那是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容颜——

长年不见阳光所造成的憔悴苍白,反衬着乌眸、朱唇,更有一份惊心的美感!朱唇边弯起的笑弧浅浅,笑意在眼睛里面却是静止的,在那双墨般深沉的眼睛里,独见如夜的寂寞,无边无际,看不穿的幽暗之色,静静漾开,仿佛灵魂都被寂寞蚕食吞噬,只剩了空虚的笑容。

“……默……”

仿佛在破碎的梦境里捡拾到记忆的碎片,招娣恍恍惚惚地看着面前的人,口中喃喃:“终于……找到你了……默……”找了好久好久呵,虽然找得好苦好累,但,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找回几乎消失在这人世的人了!

“喏,拿着毛巾!”听不清对方口中喃喃些什么,浅笑着的人儿把毛巾挂在对方手上,手指微微碰触,凉凉的指尖略显僵硬,一触即分,浅笑中分明带了点淡淡的疏远,这人挪步走到角落独自坐下了。

招娣目不转睛,看着他转身走向角落的那抹背影,囚服上红线缝的“七十七”赫然映入眼帘,化作了根根芒刺,刺得眼圈泛红、闪出泪光,逐渐模糊了的视线里,恍惚浮现了记忆碎片里那血染刑场的一幕场景——

凝固了斑驳血渍的断头台上,一袭囚服破破烂烂,碎布里露出鞭痕烙痕,大片血色染红囚服,一支断头香烧到余烬袅袅,断头台上的刽子手高高举起了弯刀,一口酒水喷溅,染了无数鲜血的刀口上寒芒一闪,随着一声“行刑”的指令下达,即将被砍头的死囚抬了一下头,墨般的眸空空洞洞,朱唇边却弯了浅笑,似在向亲人告别!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得刑场外一声凄厉的呼喊……人群中飞起一片缟素……一个穿了缟素丧服的女子哭喊着飞扑而来,扑到差役横架的钢刀前,泪溅刀刃,声声啼血……

默——郎——

呼喊着,刑场外那女子哭得天昏地暗,刑场里的刽子手挥下刀刃的一瞬,一片雪花飘落,接着是两片、三片……雪花悠悠旋洒,白白的,掩盖了断头台上刺目的血色……

官差脸色大变,人群沸反盈天……六月呵,天空竟飘起了雪花……

挡不住骚动着往前涌的人群,差役横架的钢刀“当啷”落地,那片缟素再次飞起,沾了雪花的衣袂飘飘,纤纤人影扑向断头台……

“默——郎——”

一声怆然悲呼,眼前的幻影猝然消失,默郎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眼前,招娣飞身扑向角落里那个人儿,不料,数日来路途颠簸、粒米未进的虚弱身子在扑到那人面前时,踉跄了一下,疲软地跌倒在地,眼前金星四溅,在昏迷前的那一瞬,恍惚看到独自坐到角落的于默那愕然的表情——他看她时的眼神为何变得如此陌生了?就像是已然将她忘却,已然……认不得她了?!

漫无边际的黑暗,再次笼罩下来……

孤独的灵魂游荡在黑暗里,像一片凋零的叶,找不到情感依托的树干……

不知昏睡了多久,当招娣再次恢复意识睁开双眼时,眼前净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她心想是不是自己仍在梦境里,从不曾在漫无边际的噩梦中醒来过?只是这个荒诞的梦中,竟浮现了默的笑容、默的身影……

太阳穴上“突突”跳动着,浑身酸痛疲累的感觉清晰传入大脑,于是伸出手来,在黑暗中摸索,小心地摸索着,她的手指感触到了石板的冰冷与粗糙,眼睛一点点地适应了黑暗,终于看清自己躺在了一间阴冷石室的石床上,也终于确定自己不是沉沦在梦境里,而是真的置身在了“阳城”这个活死人墓般的地宫之中!

石床另一侧传来异样的动静,她转动起酸涩的眼珠子,稍微偏过脸,就对上了一双正在默默注视她的眼睛,看到她吃了一惊的表情,眼睛的主人冲她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冷冷哼笑:“七十八,你醒了啊?”

“七十八?”差点忘了,在这里,她的编号就是七十八,“不,请不要这样叫我!”

床侧那人打鼻子里“嗤”个一声,斜眼瞅着她,那古怪的眼神就像在打量一个怪胎似的。她被瞅得浑身都不自在,下意识地用双手揪紧衣襟,感觉自己的胸口依旧牢牢缠绑着绷带,没有泄露丝毫破绽,心中少许宽慰。憋闷了片刻,她喃喃地问:“你也是阳城的囚犯?”

“是阳城的居民!”那人又咧着嘴笑了,笑声尖尖细细,回荡在这间阴冷石室里,令人直起鸡皮疙瘩。

陌生的环境,压抑的气氛,看不清面目的同室囚徒,只听那笑声,就令她浑身发寒,仿佛面对着一只不怀好意的黄鼠狼,心中多了几分警惕与防备,“阁下如何称呼?在这里待了多久?”

“叫我七十六吧,我也记不清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不见天日的地下牢笼,真个是度日如年!

招娣在床上坐起身来,追问:“我是问你的名字,真名真姓!”不知为什么,这个室友用尖细的嗓门发笑的时候,她就会有种似曾熟悉的感觉,那尖细笑声钻到心口总有一种毒蛇噬咬般的惊悸感!

“我的名字就是七十六!”尖细假笑的声音,编号七十六的这个囚徒似乎不太情愿与室友攀交情,一丝诚意都没有!

招娣清雅一笑,“好吧,七十六,你为什么会被关进阳城?”

“……不知道。”七十六眨巴一下眼皮子,笑道:“可能是阳城的居民不足,让我来充充数的吧!”

“你没有做错事吗?”招娣定睛细看,试图在黑暗中看清对方的真实面目,“比如……杀人?”

七十六又眨巴一下眼皮子,飞快地答:“我连鸡都没杀过!”话落,他背过身去,挪步到石室另一张床上,倒头便睡,呼噜声很快就响了起来。

招娣盯着对面那张石床上倒卧的人影,看对方真个睡着了,她便下床来,一点点地移动脚步,在黑暗中悄然摸索到石室那道紧闭的门前,使劲推了推,石门没有滑动分毫,她再使出浑身的力气猛地一推,石门纹丝不动,倒是睡在床上的七十六动了一下,呼噜声突然停止,他在床上侧转了身子,睁开眼睛盯住了她,黑暗中,他那双眼睛贼亮贼亮。

心口“突突”一跳,招娣找个借口敷衍:“我想出去方便一下。”

“往左走三步,拉起地上那块石板。”七十六伸手指了指石室左边那个角落。

招娣愣了一下,迟疑地往左走三步,鞋尖磕碰到角落地面一个铁质拉环,弯下腰去伸手一拉,一块石板竖了起来,底下传来阵阵粪臭,她忙放下石板,顿时僵住身子杵在了角落里。

在阳城中待得久了,早已习惯了黑暗的七十六,看得清这位新室友的一举一动,仿佛猜透了对方心思,他笑了笑,“想出去就直说嘛!那道石门是不能往外推的,石门上有个凹槽,你用手扣住它往里拉,门就能打开了。出去后,别忘了把门关上。”

他既然知道离开这间石室的方法,自己为什么不想办法离开,反倒甘愿被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招娣心头一丝疑云,但,迫切想要找到于默的念头,促使她折回到石门前,用手摸索着,突然,她的眼前竟有一簇光焰闪掠而至,照到了石门上那个凹槽。

“我来帮你打开这扇门吧!”

擦亮火折子,七十六像是突然转了性子,变得很是热心肠,秉烛上前,用手扣着石门凹槽,帮着想溜出石室的人打开了那道石门。

“伙计,请吧!”往滑转开的石门外指了指,烛光下奸笑的那张脸,面皮儿蜡黄,分明是二十郎当的少年模样,偏生得鼠眉鼠眼,佝偻着瘦弱的身子,当真像极了地洞里出没的黄鼠狼,目光闪烁不定,虚伪奸诈!

迈足,迫不及待地踏出门外,招娣回转身来,本想冲室友道个谢,却在猛然间看清了烛光下那张奸笑的脸,“你、你……”在噩梦里如魅影般纠缠了她无数次的奸笑嘴脸,再度活生生出现在她眼前,她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男人,竟然也还活着?!

如遭蛇噬般刷白了脸色,她震惊地盯着他,踉跄着往后退,一步步退出门外,猝然转身,头也不回地逃开了。

“见鬼了吗?”看着室友大惊失色地逃出门去,七十六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反手关了门,往石床上一躺,闭着眼,幸灾乐祸地笑开了,“这回可有你受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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