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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相册的秘密

我在他的书桌上发现了一本厚厚的相册,封面是雨爸雨妈的合照。我来不及犹豫就打开了它。咦?这个应该17岁左右的男孩我好像认识,怎么就没印象了呢?

一双如紫色水晶般冷漠而神秘的眼睛,弧度迷人的削瘦下颚上,嘴唇透出一抹超凡脱俗的樱红;挺拔俊秀的鼻梁边,一双东方人特有的细长且稍稍上翘的眼睛,不知为何透出几分忧郁。但和阿布站在一起时,那个男孩好像很开心啊!阿布也一样,两个帅气的男生把心怡挤在中间,都捏着她可爱的脸蛋儿!我正迷惑着为什么对他既熟悉又说不上来的陌生时,婆婆从门外蹭了进来,我转身的刹那,婆婆闪着泪光,有点哽咽了,但依然笑着说:“你回来了就好,我和小雨都盼着你能来美国,他那时还自己到外面打工赚钱想飞回去呢!可是被他爸爸阻拦了。”

听完婆婆平的这一席话,我脸红红的,不知道该接什么话题。

“咦?这个帅哥是谁呀?”枫和梦也凑了过来,一下子阿布的房间挤满了人,

“他,是小纶的哥哥啊,不过他们同岁。他走了,馨,我……”婆婆还没说完,就留下了泪珠,看得出,她很疼照片里,这个阿布的哥哥。

“他去哪了?婆婆,你别哭啊!”我们着急的劝说着。

“他……”婆婆半合着嘴,还没吐出个字来,一个声音,熟悉的声音迅速的闯了进来……

“婆婆!”是焱泽修!他怎么会来?我们仨呆呆地望着眼前大汗淋漓的帅哥,有点不知所谓!

“修,你也来啦?”婆婆高兴极了,走过去牵起他的手,可修却轻轻的摁了摁她的手,对她使了使眼色,便笑着说:“好久不见啊,婆婆!”

“呵呵呵呵……”婆婆似乎懂得修的用意,我在一旁暂时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只是有点迷茫啊!想不通修的来意。

“焱泽修,你找shi啊?居然敢撂我电话!”枫气不打一处来,连si跟shi都咀嚼不清了!

“哦,我刚刚没电了!”修似笑非笑的表情有点可爱哎!

“是吗?”枫有点鄙视他的样子,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馨,我带你去找阿布吧!”修转移了话题。慌忙间,我撞到了旁边的桌子。

他不由分说的的把我拉着走出阿布家,路上,他一声不吭,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枫和梦紧跟着,我回过头示意,有点懵……

“焱泽修,你到底怎么啦?”枫抢到我们前面,拦住了他,修转身,

“枫,梦,我有话要跟馨说,单独说。”没见过他这么严肃地对女生说话。

“哦,那馨,我们先回家等你啦!”她们异口同声的回答道,两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时不时的朝我们俩瞄了瞄,往回走那会,还在说悄悄话呢!这两个臭丫头!

我静静的跟着焱泽修,一直沿阿布家左边的那条羊肠小路走,他还是不说话,我先开口了……

“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拉住了他,不让他往前继续漫无目的的走下去。为什么他的手会如此冰冷?

“怎么会呢?阿布他最近是不是很少跟你见面?”焱泽修努力的掩饰他内心的惶恐。也许别人看不出,可对于我,一目了然。

“嗯,他让我专心准备比赛,几天都没见到人影。修,他怎么一回美国就这样?”

“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心情沉重的修牵起我的手,在路的尽头拐弯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树林,被众树围绕的是一条美丽得清澈见底的河流。

“哇,阿布家附近也有怎么梦幻的地方啊!”我吮吸的新鲜空气,开心的问道。

“雨他……”修欲言又止,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我到底能帮他做些什么?他才不至于这么伤感?于是,我安静了下来,认真的听着。

他不自然的笑了,说:“雨他在这里曾经救过一个人哦……”

“啊?在这里?你是说在这个树林么?”我惊讶极了。

“那年美国的冬天很冷,当时我和雨、程九岁,所以淳还不认识我们。我们几个却兴奋的跑到这个树林里玩捉迷藏。还有心怡,雨的妹妹你应该比我们先认识的吧。”

“哦哦!”我点了点头。

“那……婆婆口中的小纶呢?他没和你们一起么?”我迫不及待的想从修的口中知道关于这个少年的事。

“那次轮到雨来捉人,我们个一哄而散,……”焱泽修没有正面的回答我的问题,但他说的4个人应该是多了一个啊,程、修、心怡……另一个……哦,是那个纶。修没理会我的疑惑,继续说道,“由于森林实在太大了,雨他找不到我们任何一个人,索性就躺在草地上睡觉了。”说到这儿,修的眉宇间有几分的喜悦,微笑着。

“哦,明智的决定哈!”我取笑着说道。

“嗯嗯。”修似乎忘记不开心的事了,笑着回答。

“后来呢?”我也放松在乎他喜怒哀乐的界限,追问下去。

“后来……后来,雨他……走了……”焱泽修整个人哀伤起来,站在那个美丽的湖边远远的望着某个地方。

“什么意思?”我似乎明白,这个“走了”很不寻常。

“纶在树林里遇到猎狗,被它们追赶到河边,不慎掉了下去,寒冷的天气使他没能呼救。可掉进水里的声音恰好被雨听到了,我们闻声赶到时,雨已经跳了下去救纶。我也跟着下去。”为什么这个情景我好像曾经历过?

“后来发生什么事了?”我着急的问他。

“他们两个都被水流冲走了。等到大人找到我们时,只看见我和纶躺在河岸的边角。当时我看着雨被冲向瀑布出口,及时的拉住他,可是……他为了不让我和纶都被冲下去,他选择了放手。”

“不可能,你在骗人,雨不是好好的和我们回到美国了吗?”

“我……”焱泽修还是没办法说出那个真相……

“修,让我来说吧。”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我们的后方。

回头那一瞬间,我们都心知肚明,我面临的该是什么样的事情?

“阿布!”

“馨,这是我哥哥要我转交的。”

“你哥哥?”阿布他……什么时候多了个哥哥?

一本日记躺在了我冷冰冰的手上。翻开它的第一页,熟悉的笔迹,熟悉的圈圈点点……形成斜线的一串串文字……最最与众不同11个字:“我会记住约定,回到你身边”

“阿布?”我不解的抬起头来看他。

“馨,我不是……”

“阿布……你要想清楚,说出了的话就再也不可能收回,也不再是以往单纯的欧阳哲纶和淚灵馨了。”修堵住了阿布。

“我……我不能那么的自私,虽然我不愿意馨知道这一切,也不想看她离我而去,但善意的谎言总有一天会被揭穿。我不要她恨我……”阿布伤心地哽咽了……

他抓住了我的手,轻轻的在我额头上留下了深情的印迹。好久,他才开始诉说着这个不可思议,荒唐的故事。

“雨是我哥,因为我比他小一个月……”

“你说什么?”我吃惊的问道。我似乎没有印象小时候雨的弟弟有出现在我面前过,“你说谎,我当时没看见过你。”

“是的,我是爸爸和妈妈领养的孤儿,5岁那年陪爸爸去了美国,之后就没有回来过。”他停顿了好久,痛苦的表情让我心疼,又一会儿,他才开始接下去:“雨离开你去美国的一年后,我最不愿意记起的那一天,我落水了,是哥不顾一切的救回了我,在瀑布口,我和修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眼看我们三个都要顺流而下,他固执的喊着:放手,放手,不然我们都会掉下去。修和我是不可能放弃雨的,从小到大,形影不离的我们已是一体。可那一刻,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就甩开了我们的手,消失在急流中……

“那一句话,是……”阿布无法再继续……

“纶,代替我,以我的身份去照顾馨,替我实现那个诺言……”修走了过来,帮阿布接下去。

此时的我,无法说出一句话,一切都太突然,让人无法接受。欧阳星雨和欧阳哲纶是兄弟,我这是在做梦吗?荒唐啊,快点清醒过来啊淚灵馨!

“不可能,你们都在骗我,雨没有死,他在我面前,在我面前的啊!”我无力的申诉着,眼泪已不知不觉模糊了我的视线,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要告诉我这残忍的真相?雨,为什么要放弃我和你的约定?我说过,我一直等你回来的……我无助的蹲在草丛中,任凭蜜蜂和蝴蝶在眼前放肆地飞舞。

“馨,我……”阿布努力着想要做些什么,好让我不至于那么伤心。

“阿布,我想一个人待会。”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无声无息的往回走,孤独的背影,让我为刚刚的冷漠而自责,可我又能说什么?

风儿静静的吹拂着,仿佛要带走一切的泪珠和伤心,但它们太多也太重了……

断点消失的一切。往事只在梦境中浮现;你天使的羽翼,紫水晶的梦幻,咖啡色的眼眸里永远清澈如泉;你温柔的话语,坚定的眼神,沉静的背影后总藏着太多的无言;谁在梦幻中被一次次欺骗,谁又在现实里一次次清醒。你说过,会回来,陪在我身边,难道……真如他们所说,这只是安抚我的谎言?终于,当黑暗吞没最后一丝光明,坚持变成无缘,我只能默默地祈求——序言。

欧阳哲纶不是欧阳星雨的事,我没有告诉我那两个死党,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们。今天,在美国的第一战开打了,我踏上了梦想的舞台,尽管心是那样的沉重……

“馨儿,加油!”是爸爸妈妈,他们坐在贵宾席上,向我使了使眼色。如果,他们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想着这些,我的心好烦恼,所以,在上台时,差点摔倒,场下的观众都哈哈大笑呢,老师坐在评委席旁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用手揉了揉鼻梁。

神情恍惚的我,没有在意他们的取笑,更没去听主持人那叽里呱啦,说的一大堆开场白。我用目光向观众席扫了一遍,人山人海,黑压压的一片。眼神空洞的阿布,远远的站在比赛大厅的出口,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憔悴,虚弱,难道他的气喘又……

我与他眼神交汇的那一刻,更多的是恨?还是爱?真的没办法静下心去比赛……昨天,阿布的每一句话都还在我耳边回响。

“比赛开始,1号选手请上场……”我排第四,所以退回了后台。老师悄悄地溜到后台,狠狠的“训”了我一顿。

“馨儿,你怎么回事啊?原本充满自信活力的灵馨去哪啦?振作点,老师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事,但别把个人情感带到比赛中来,记住,为梦想而战的重要性。”

无论何时,我都能听老师的教导,可是,那件事,让我无精打采,打击真的就那么大么?还是,我在意他不是雨?

“4号选手,请上场!”听到主持人一次又一次的报幕,我只是呆呆地伫在哪儿,

“哎!到你了!”不知谁从我身边好心的拽了拽我。这时,我才回过神来,踉踉跄跄的出场。不经意的望了望爸爸妈妈,爸爸显得很担心,妈妈也一样,还有……修,淳,程,枫,梦。我该怎么办?振作啊,淚灵馨!

“没想到,咱们的4号选手,名气不大,就开始耍大牌咯!”我能理解,美国人就这么直接!也为了营造气氛!果然,台下的观众都笑了。

我看了看出口的阿布,面无表情的坐到了钢琴前边,心里不知是哪个声音在指责我,不该这样对待天使。

迟疑了好久,我还是没有按下键,台下一片冷寂,善良的主持人也为我捏了把汗。我和雨之间的回忆,只剩下《天空之城》……于是,按下了黑白两键……老师一听,猛地站了起来,所有人都不忍再听下去,爸爸妈妈忧心忡忡的凝视着我,枫和梦小声地哭泣着,淳、修额头上笼罩着淡淡的哀愁。连嬉皮笑脸的程此时也静静的站着听我的演奏。

而厅外的阿布,也许,只有他能明白我的忧伤和心痛……

曾几何时,远处飘来了动听悦耳的长笛声,与琴声交织在一起,绵绵不绝,让在场的人们潸然泪下……

观众们莫名其妙的哭着,有的不忍心再听下去,用手捂住了耳朵。场下一片愁云弥漫着……

“馨,不要刻意的和他保持距离,我已经不在了,或许我的离去是你新的开始。沉迷于过去,你会永远失去微笑,雨不希望你活在痛苦中,放下吧。”笛声停的那一刻,我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个起伏不定,富有磁性的声音,台下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仍然低着头擦着眼泪,一眼望去,只有阿布,四处张望着,好像在寻找某样东西。

当曲子结束时,人们才回过神来,微笑着给予我热烈的掌声。爸爸妈妈更是上台拥抱了我,他们几个也和我们抱成一团,

“天空之城,有着太多太多无法卸下的忧伤,只有静静地静静地聆听,才能体会到主人公的悲伤。让我们再以热烈的掌声感谢4号选手带来感人的天空之城。”主持人激动的跟着鼓起掌来,在座的评委无一不微笑的点着头。掌声经久不息,而我的心是那么的沉重,那么的压抑……是幻觉还是?雨要我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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