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这边正聊着,店外马蹄声响,从马上蹦下俩军差来,没进门就吆喝上了,“快、快,来两碗茶!”、“对,妈的,这路赶的,累死了!”
店小二一路小跑过来,点头哈腰道:“两位军爷,吃点什么,要酒吗?”
“废什么话,去去去,好酒好肉的往上上,还有,赶紧把那两匹马给老子好草好料的侍候好啦!”
“好好好”,店小二点头如鸡啄米。
“娘的,耽误了军情你可担待不起!告诉你,袁绍将军在官渡跟那曹操打仗,妈的,也不知曹操怎么就那么厉害,袁将军二十万人,愣就没打过他一万来人,娘的,最可气的,二三万人把守的军粮,居然就让曹操一把火给烧了!嗨,真邪他娘的门儿了,小子,告诉你,我们是赶回冀州找坐镇的张绣张将军来搬兵、搬粮的,你小子可麻利点,要是耽误了,你可吃罪不起!”
那店小二几乎又是一溜烟的下去了。
一听张绣,我们仨的眼睛同时一亮,汪玲和琼英坐不住了,就想起身,我急忙拿手把俩人摁住,“别急,出了镇子再说!”
我带着汪玲、琼英俩,一路尾随那俩军差,就来到了一片树林。
初夏的太阳,照耀在这燕赵大地上,已经有些烤人。那俩军卒见前方有片树林,立即进了去,找棵大树停下,下马一屁股坐下,倚大树上,这牢骚就发上了,“娘的,怎么这倒霉的差事,让咱们摊上了!”
“嗨,别发牢骚啦,这差事虽是累点,也总好过跟着袁绍被曹操烧死的好!”
“唉,你说的没错,你说这曹操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谁他妈知道?算了,咱们别操心这些了,还是赶快赶路,催张绣赶快发第二路兵马、第二拔粮草吧,要不然,袁将军非得全军覆没不可!”
“太累了,要不再歇会?”
“歇什么呀,真耽误了事,咱俩脱不了一死!走,快走吧!”说完,那军卒拉着另一个,勉强上了马,出树林而去。
听他们俩说了半天,汪玲、琼英俩看着我,异口同声问,“怎么办?”
“嗯?”我看着俩人,忽然笑了,“好啊,咱们只有团结一心,才能克服困难、把眼前的困难化解于无形呀!”我微微点了点头,“从这两个军差口中,我们已经知道,曹操在官渡已经大获全胜!可是,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一旦让袁绍逃脱、得以喘息,他势必会卷土重来,那时曹操会受到打击不说,这中原与燕赵的老百姓,必然又有一场生灵涂炭哪!”
“啊?那可怎么办?”汪玲和琼英让我说的一惊。
“是呀,该怎么办呢?”我思索着,“作为我们目前处在的这个位置,应该怎么办呢?”突然我眼前一亮,“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战者也!小玲,知道吗,我们在2012年读到的《孙子兵法》十三篇,还是曹操修注的呢!既然今天用上了,那我们今天就用好它!来,咱们这样”,我满眼放光的看着汪玲和琼英,“我们要设法离间张绣跟袁绍的关系,总之一个目的,绝不可以让张绣发兵、发粮去援助袁绍!否则,一旦他们俩合兵一处,那后果不堪设想!”
“嗯!”俩姑娘目光如炬,一起点头。汪玲寻思半天,又道:“夏侯公,这个好办,咱们追上那俩军差,把他们囚禁起来,或者干脆杀了他们,那张绣不就不会发兵救袁绍了?”
我一笑,“有两个问题你解决不了,一,你以为咱们仨就一定能够制服他们俩、或者杀得了他们吗?要是伤虎不成、反被虎伤,那该怎么办?二,你以为那袁绍只发了这一拨求救的人吗?随着战事吃紧,他一定会接二连三的派出求救人员,因此,单凭杀掉这俩人,根本不解决实际问题,最终还是要把工夫下在张绣身上,让他不出兵为上!”说到这里,我看她一眼,“你呀?!”
汪玲不好意思了,“对不起,我考虑的太简单了。”
正在我们说着的工夫,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卷起一阵尘土。等定睛再看时,大吃一惊,竟然是那两个送信的军差。
随着卷起的尘土落地,俩人一阵奸笑,半天,其中一个高声喝道:“好你们仨大胆的毛贼,竟敢跟踪我们,找死呀!”
没等我说话,另一个也跟着嚷道:“跟他们废话,这仨一定是曹操派来的细作,妈的,咱们打不过曹操,还打不过这仨吗?”
“对,兄弟,上去,杀了他们,也好泄泄这些天来的心头之愤,动手!”话音刚落,这两家伙抽刀冲我们仨就来了!
我一看不好,冲俩姑娘道:“快、快跑,进树林!”
那俩姑娘也听话,拨转马头就进了树林。等进了树林我才知道,原来马在这树林里,是根本跑不起来的!我急嘱咐俩姑娘藏起来,自己则弃马步行,在树林里左绕右绕,来到了一个军卒马后。
那军卒正举刀在那搜索呢,做梦也没想到我会出现在他的身后,我看着他,一阵冷笑,心说你们这俩笨蛋,什么叫斗智斗勇?对付你们这号笨蛋,我用得着大喊大叫吗?想到这儿,我就要拿我那电棍,忽又琢磨,不行,我这电棍用了好几次了,在这儿,也没个充电的地方,万一把电用完了,又到了紧急时刻,那可不妙,算了吧,对付这俩蠢货,我还是换点招儿吧,想到这儿,我掏出了那把小瑞士军刀,打开,冲着他的屁股和马背就划了过去!
就这一下,哎哟喂,这瑞士军刀也太快了,寒光闪起,待落下时,就听是人惨叫、马哀鸣,待再看时,军卒屁股已经掉下了半块,鲜血迸溅,而那马也在背部被划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肉往外翻翻着,把马疼的,直接惊了,撒腿猛的就蹿了出去。这下可好,因为那军差根本没有准备,就这一下,人往后仰,直接从马上滚了下来,摔的那个结实,疼的在那儿倒气!
我倒没急着过去,而是把玩着那把小瑞士军刀感叹,“嘿,这现代科技打造出来的东西,就是厉害呀,啊?看这意思,这小刀削铁如泥应该不在话下!”我刚要过去,忽听旁边树林传来一阵呼喝之声,紧接着马蹄声近,我急忙又躲到了树后。
那军差来到近前,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一切,问地上躺的那位,“咋回事呀?”地上那位早已疼的背过气去了,哪还能说话?他也是急了,骂道:“真******活见鬼了!”说话从马上下了,把马的缰绳在手腕上套了个结,牵马上前,想看个究竟,没成想等他走到近前了,地下躺那位还是没有醒过来,他干脆撅起屁股、躬腰探看。
我一看,机会来了,往前一蹿,举起瑞士军刀,冲他的马屁股就是一刀,嘿,这个利索呀,就见那马疼的,连叫都没叫,直接往前窜去!
战马往前一窜,这下可坏了,那军差原本是把缰绳打结套在手腕上的,马往前纵,先是把他带倒,然后紧接着胳膊被急奔的马给拽了下来,再往下,就是被马牵着一只胳膊、带着整个人往前跑,而传来的,是这家伙一阵阵越来越小的惨叫——跑远了!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忽的想起了地上这位,急忙过去,可等看时,这家伙由于失血过多,加上头朝下从马上栽下,就这一下,死了!
正这么个时候,汪玲和琼英过来,看着地上这位,汪玲开口道:“死啦?”
我点点头,没等我说话,琼英道:“真没用!就这样还跟曹公打仗,唉,不输才怪!”
我也是一声叹息,抬头道:“赶紧挖个坑把他埋了吧,咱们还得往冀州赶呢!”
顺着官道,我们又是急走一天,进入了冀州境地。一路打听,离张绣的大营和袁绍的粮草备用大营也越来越近,仨人心头都是一喜。
“夏侯公,马上就要到袁绍的粮草备用大营了,您想好什么办法没有?要是阻止不了张绣,一旦这些粮草运了出去,救兵也发了出去,让袁绍有了喘息之机,那可就大事不妙啦!”琼英突然停住脚步问我。
“嗯?”琼英这大段的话倒让我很意外,一路上,琼英很少主动说话,无论是对我还是汪玲。我原本想问她,但又觉人家一个女孩子家的,可能本来就内向、不爱说话,你说我一大老爷儿们,老跟人套什么近乎?再说了,汪玲还跟着呢,搞不好再让汪玲想多了,那可得不偿失!
我有些惊奇的看着她,带着一丝调侃的味道,“哟,你知道说话了,一说还这么大段,都把我问住了!”
我本意也就是开个玩笑,却没想把她说的满脸通红,得,干脆又低头一句话不说了!这下可让我郁闷了,心说话,我这嘴怎么这么欠呀?正暗自责怪自己,汪玲又捅我一下,小声埋怨,“你说什么呢?”
什么叫囧?我现在的心情就叫囧,忍不住回汪玲一句,“我怎么啦,我没说什么呀?”话是这么说完,可看着琼英,我急忙又是赔礼道歉,“对不起,都怪我,你看我这胡说什么呢?”说着就拿手抽自己嘴巴,边抽还边道:“再让我胡说、再说我胡说!”
让我和汪玲都没想到的是,琼英见我真的拿手抽自己,“啊”的叫了一声,猛的一把抓住我的手,“别、别,夏侯公,不怪你,都是我不好!”
哎哟喂,就这一声,可更要了我的命了,心说话,这姑娘怎么这么善解人意、讨人喜欢呀?怎么让我这么的冲动,冲动着想去呵护她呀?
这一刻,时光凝固了,她就这样因为心疼我而紧紧抓住我的手,而我就这样傻傻的看着她。慢慢的,她似乎觉察出了什么,脸一红,头又要低下。
“嗯“,汪玲假装干咳一声,“注意影响啊,旁边可有人哪!”
她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们俩,琼英猛的撒开了我的手,我带着一丝尴尬转眼看了看别处,假装清清嗓子,道:“噢,咱们还是说正事吧,刚刚琼英你提的问题,这一路我都在想,我觉得凡事都有个先后,我们应该先解决了粮草的问题,然后再解决张绣出兵的问题!”
“为什么?”汪玲问道。
我看她一眼,“是这样的,此次在官渡惨败,我估计那袁绍肯定不会战死,他部将众多,这些部将们一定是拼死保着他,率残兵后撤。由于粮草被曹操烧了,我们可以想见他们的处境会有多难,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因此,这备用粮草一旦起运,让袁绍得到了这批重要的战备物资,那他可就如鱼得水了,这肚子填饱了,自然就有力气、有精神打仗!所以我认为首先要解决粮草问题,这关系到袁绍能否将残兵重新聚集、武装起来的问题,至于张绣嘛,我之所以把他放到后面来解决,主要是针对他个人的分析,你们也知道,这张绣刚刚败给曹操不久,此刻袁绍这么大的势力,都败给了曹操,我估计他即使接到了袁绍的搬兵命令,也未必就敢真的起兵与曹操一战,最起码是他要斟酌再三,想好了到底还有没有起兵的必要之后,再起兵!说句瞧不起他的话,我估计这个不长出息的家伙,现在恐怕已经是在找新主子了!”
俩姑娘听完,点头无语,半天,琼英又道:“我倒是有个好办法,能让张绣起运不了这粮草,还能让袁绍恼了张绣,甚至让他们反目!”
“噢?”我和汪玲眼前一亮,都看着她。
琼英腼腆的劲儿又上来了,脸又一红,嘿,看的我心里这个美呀,这种古代的美女,就是有一种让你忍不住想上去呵护她的冲动!片刻,她抬起头,目光炯炯道:“我们也学曹公,一把火烧了他的备用粮草大营!”
“啊?”这话却是说的我心中一惊,这琼英姑娘,怎么心这么狠啊?正要重新审视她,没想汪玲却赞成道:“对,好呀,俗话说好,功高莫过救驾,计狠不如劫粮!妹子,你这一招太好了,就这一招,保准让那袁绍得不到援粮,我想,那袁绍一怒之下,必然恼那张绣无能,不能保护好这备用粮草大营,说不定,俩人就此反目也未可知呀,好,妹子,你这计策太好了!”
我看着她那高兴的样子,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俩姑娘不解的看着我,我慢慢开口道:“这条计策确实不错,但却不算圆满。咱们来这一路,你们也看到了,包括现在,你们看看这眼前,田地荒芜,一片破败景像。我想,这百姓的日子,肯定是苦透了!你们想过没有,袁绍就是在这样的庄稼地里,硬是搜刮出了他的两个粮草大营,第一个,被曹操烧掉了。曹操烧掉那个粮草大营确属情非得已,可我们呢,我们要是就这样烧掉了他的这个备用粮草大营,那就是有罪呀!”
琼英听完,一声叹息,“夏侯公,您真是仁义呀!”
我一笑,摇了摇头,“你们先让我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