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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世界的本质

【布兰德拉米,王国历974年,七月末】

子夜,窸窣的作响声传来。

少年小力的晃动着一边提着胖胖的熊的尾巴熟睡的少女,银色的头发,粉红的睡衣,带着精美的花纹。

尽管睡姿难以恭维,然而无可否认,少女是这个国家的第一公主。

罗莎娜,希露微娅,G,桑德拉,克雷斯特。

‘娜娜,娜娜,娜娜’

少年小力的晃着,同时小声的叫着,而少女则是无所触动,转过了头去,一脸麻烦是样子,这是熟睡之中再正常不过的举动。

然而少年并没有放弃的打算。

‘醒,醒一醒,娜娜’

许久过后,少女的意识终于渐渐清醒,眉头已经皱起,一脸委屈的样子。

‘唉!?’

那是孩子被吵醒之后大哭的前兆。

三岁之前的孩子大多会如此,尽管少女已经三岁半了。

‘是,是我啊,娜娜,不,不是琳’

少年紧张的嘟哝到,少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而少女的眉头亦渐渐舒缓开来,少年仍在观望。

大约过了一会。

‘你在干什么,亚兰,不好好休息,妈妈会生气的哦。’

半睁着朦胧的睡眼,少女看了一眼一边的弟弟。

‘我,我想去拉拉修尔那里。’

‘爸爸和妈妈都会生气的哦。’

少女提醒道。

然而少年似乎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想去’

‘我知道了,再睡三分钟’

少女对自己的弟弟有些无可奈何。

‘嗯’

一个三岁,一个三岁半,少年和少女就这样静静的沉默了三分钟。

‘抱抱我,亚兰’

少女需要补充能量。

‘嗯’

少年亦照做。

少女是姐姐,而少年是弟弟。

而在十分钟后。

夜里,褪去伪装,意识朦胧,忘却恐惧,人的性格总会变的很多,柔弱变刚强,勇敢变胆怯。

王宫某处的走廊,满天繁星之下,借着星光,沿着走廊走去,会在某个地方发现一道通向地下的楼梯,在那楼梯的最后,是一扇有些陈旧的木门。

透过门缝有些微弱的光芒,身披御寒的狐毛披风,穿着可爱的睡衣的少女拉着弟弟的手,小心的推开了木门。

这是王宫的地下室,是国师拉拉修尔的住所,有人讨厌黑暗,有人讨厌光亮,而拉拉修尔讨厌光亮。

‘有事吗?你们’

一袭白色大褂,手里晃着绿色发着淡淡的荧光的试剂,带着小小的眼镜,俯在书案上查阅者资料,回头看了一眼互相拉着手的少年和少女,随即便再次投入到研究之中,拉拉修尔问道。

‘妈妈说你是坏人!’

紧紧的拉着弟弟的手,少女满脸正义的回到。

‘啊,是吗?’

沉浸在对魔道的研究中,拉拉修尔并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孩子也好,大人也好,或者说,活了近千年,见证了一个孩子的出生,亦见证对方的衰老和逝去,拉拉修尔已不在乎这个世界的一切。

终究,时间会掩埋一切,而拉拉修尔,早已被时间遗忘。

‘我,我想学魔法’

少年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你的妈妈不是答应教你了吗?’

拉拉修尔头也不会的问道,一手捏着试管,依旧在书上翻阅着什么。

‘话说,没人告诉你吗?我是坏人,是不可接触的禁忌存在之类的。’

‘妈,妈妈的魔法学不会。’

这是少年的无奈之举。

‘神级魔法吗?’

拉拉修尔淡淡的问道,然而似乎对少年的并不是在意过多,查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之后,将试管内的液体倒入了一边的锥形瓶内,一瞬之后,长串的可视咒文,印刻着文字,自奇点内飞出,大概1秒之后,再次汇聚。

光渐渐消失,而之前放光的液体,此时此刻已然在光的掩饰下,化作一粒药丸。

此情此景,不禁让少年和少女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拉拉修尔亦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双手插在白色的长袍的口袋里,背靠实验台,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少年和少女。

修长的耳朵,生命已延续千年的精灵族。

拉拉修尔的存在本身便是魔法,少年清楚的知道这个问题。

‘你,你的话,应该知道的怎么施展吧。’

扶着少女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又拉紧了对方身上的披风,少年有些紧张的问道。

‘你的妈妈都告诉你了吧,第一,通神术,用自己的血混在圣水中,在神坛上刻下魔法阵,虔诚祈祷。第二,瞬间演算。’

‘还,还有别的办法的吧。’

少年有些着急的问道,一边的少女有些心疼,再次拉紧了自己的弟弟的手,同时与少年一样,用期盼的眼光隔着桌子背靠实验台站着的魔女。

魔女转过身子,躲开了两人的视线。

‘没有哦,神级魔法也好,圣级魔法也好,禁域魔法也好,魔法阵构成的魔法,只有这样的施展方式,这是约定。’

‘约定?’

‘嗯,人类与诸神的约定,所有的魔法都是,约定而已,不可变更。’

心不在焉的的晃着已经拿在手里的试剂,斜眼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年和少女,拉拉修尔回到。

‘果,果然是这样吗?’

少年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少女则有些害怕起来。

这让拉拉修尔有些得意,不禁抬高了声调。

‘什么啊,你的妈妈没告诉你吗?’

‘唉!?’

‘魔法阵魔法只是魔法的一部分而已哦,复杂,麻烦,效果粗暴,神明真正想给与人类的魔法可是非常简单的哦。’

‘简单?’

‘呐,小子,在你的眼中,神明是什么?’

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转过身来,拉拉修尔问道,白皙稚嫩的脸上浮现着野望的冷笑,这是拉拉修尔第一次在少年露出这样的表情。

‘呐,回,回去吧,亚兰’

少女有些害怕起来,晃着少年的手,然而少年已然不顾及这些。

‘真正想给与,是什么意思?’

‘魔法分两类,一,自然魔法,风,水,土,光以及生命,这是对物魔法,延长寿命,操纵自然,灭国,屠城。自下而上,初级,中级,高级,圣级,神级,禁域。二,意识操纵,神明是意识的聚合物,以人类的意识为基础而得以存在,故神明可操纵意识,意识联系记忆,神明亦可以修改记忆,记忆与意识组合成灵魂,故神明可抽出灵魂。身为神明的契约者的人类亦有着同样的力量。’

‘呐,呐,亚兰,回去吧。’

少女本能的意识到了危险,然而少年已然沉浸在了拉拉修尔对魔道的阐释之中。

‘再,再等下那,娜娜’

‘之前你的妈妈说过的吧,她可以删除掉她的全部关于你的全部记忆,那便是意识操纵的一种;巴哈姆特抽去了她的灵魂的大部分,同样是意识操纵。你的妈妈用禁域魔法,‘诸神黄昏’抑制了巴哈姆特的力量,但是,之后取回她的灵魂的魔法也可以归结意识操纵魔法的一种。’

看着一边有些害怕起来的少女,拉拉修尔继续解释道,拉拉修尔愿意向一切有求知欲的人传授自己的学说,毫无保留,而看着少年呆呆的眼神,眼神之中的期望,让拉拉修尔感受到了幸福。

‘怎,怎么做?意识魔法。’

咽了咽口水,少年终于问道。

‘什么啊,你还是没有理解魔法的本质吗?’

仰头看了一眼有些昏暗的天花板,拉拉修尔苦笑了一声。

‘......’

‘人类的信仰诞生了神,神给与人类力量,但是在这之间并没有魔法的存在哦。’

似乎回忆起了过去,拉拉修尔有些怀念起来。

‘......’

‘魔法本身只是人类对神所给与的力量的认知而已,而真的魔法,是不存在的哦。存在的只有神的力量,和可以使用这样的力量的人类而已。’

拉拉修尔曾经见证了魔道和神道的全部。

‘。。。。。。’

‘这个世界存在的,只有神道而已。’

====================================================================================

‘不可以告诉妈妈哦,今天去了拉拉修尔那里的事,娜娜’

再次回到粉红色的卧室,确认少女已经完美的被暖暖的被子包裹起来后,又向上拉了拉被子,少年自己也从一侧钻了进来。

冰之冬宫,四季都是如此的寒冷,而现在是子夜。

即使是王族,也会感冒。

‘但是,拉拉修尔是坏人哦,亚兰’

少女有些不安的嘟哝到。

‘没有哦,只是有点奇怪的人而已。’

少年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但是.......’

‘放心,我是不会让她伤害到娜娜的哦,妈妈也好,爸爸也好,姑姑,叔叔,还有琳,还有杰西卡。’

这已经是少年生命中至今为止最重要的全部。

少年有些开心,亦重新拾起了白天丢掉的自信。

‘不,不要琳’

少女小声的嘟哝到,然而少年似乎并未听清楚少女的话。

‘你说了什么吗?娜娜。’

‘没,没有’

少年三岁,少女三岁半,而在三岁的时候,少年终于接触到了神道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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