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季在于春。
然而春天真的来了,又仿佛是一辆笨重的火车,总是上不了轨道。山还是那山,杂草丛生;塘还是那塘,无水无鱼;禽畜都还没有购买。本来是要先养十几头母猪的,但现在阴冷干燥,许多猪场都流行一些猪病,对于我们这些新手来说,更加不敢轻举妄动。现在的猪病都是很厉害的,一不小心,都有全军覆没的可能。就像前主人一样,没有强大的资金后台,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猪的事,那就缓缓吧。然而鱼的事,这时候也无从下手。因为四口塘是封闭的,没有排洪沟,也没有很大的活水,只有几眼山泉,从那些横坑流出来,但要想装满四口塘,而没有下雨的话,那真是不知猴年马月。
内弟峰与平安哥已经到位了,可似乎又没事可做。那就先做草吧。鹅、鱼、鸡都是要草的,因为我们的设计的目标是养绿色禽畜,牧草是少不了的。
横坑本是荒废的田地,但真的有些年月了,杂草、荆棘遍地。特别是一种叫鸡爪刺的,适应力特强,全棵都长满刺,扎在手上,那个痛呀,嘴都会歪的。而且梗、茎长到哪,只要触地,都会新长出一棵,真是应验了那句话: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清出两条横坑,都花了不少功夫。还好,那田里长的本来就是鱼十分喜欢的那种油草,如果全清除重新种上牧草,不但工作量大,而且几乎不可能。请教了几位田头专家,决定就利用这些油草:先把已枯的草梗割除,等天气转暖时重新施肥,就成了优质的鱼料了。
那一段时间,我真的有点彷徨,真不知先做什么,后做什么,如何把农场拉进正轨。我对内弟峰说,农场的事,大都以你为主,该做什么,先做什么,如何做,你都要想想,心里头有个计划。如果确实不知如何下手,那就看见什么要做,就做什么吧。很多时候,做着做着,想法就来了,就知道要做什么了。
可是,有时候,想的太多了,反而什么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