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们这些娘娘,就算是死了也要买在深宫大院里,一辈子不的自由,怕是做了鬼魂也要一样争斗不惜。
“哎,怕是这一辈子都回不到从前不谙世事的容颜了。”
叹了口气,雪晴裹裹身上的衣服,就朝着清芙殿走去。
自雪衫死后,宫内一直笼罩在一个可怕的诅咒当中。
传言,有许多在辛者库值夜的宫女或者太监在夜晚子时时分,都会听到一段段悠然且悲切的哭泣声。
那声音断断续续、延绵不断,就像是魔咒一般在人的耳际盘旋萦绕,久久不离。
一时间宫里风声鹤唳,经常有宫女太监说遇到了鬼怪。
更有甚者说曾亲眼看清了那鬼怪的模样,像极了被毒死的华贵人--雪衫。
顿时,雪衫化成厉鬼的传言在宫里四处传播,闹得人心惶惶。
没几日,容嫔墨玉笙更是被吓得生了病,躺在寝宫多日,也起不来身,那憔悴的模样就连洛辰看了,都心疼无比。
这日,锦颜带着宫里的几位妃嫔来到墨玉笙的寝宫,雪晴就在其中。
墨玉笙双唇惨白,脸上不带一丝的血色。
见到皇后来了,墨玉笙颤抖着一双干枯无色的手拉上锦颜的手腕,惊慌道:“哎呦哎呦,吓死臣妾了,吓死臣妾了……”
“好了,本宫都知道了,你好些养着身子,别再想着那日的事情了。”锦颜坐到墨玉笙的身边,柔声细语的安慰着。
“皇后娘娘,臣妾害怕啊……”墨玉笙惊恐的看着锦颜,眸底的恐惧闪烁不定。
“你说说那****都看见什么?怎么能吓成这样!你说出来,本宫为你主持公道!”
“臣妾、臣妾、臣妾看到了雪衫的鬼魂啊。”
“啊?什么?这事竟然是真的。”皇后还没有说话,站在锦颜身后的妃嫔便一一掩嘴惊诧道。
锦颜睨了身后的闲言碎语一眼,认真的盯着墨玉笙,道:“这话可不得瞎说,你确定么?”
“臣妾确定!臣妾确定那鬼的就是雪衫,她那双眼睛啊无比漆黑、无比空洞,嘴角渗出大片的鲜血,就像她死时的模样,一定就是雪衫!没有错的!”墨玉笙点头,虽然已经很是虚弱,但是语气里的笃定让人不得半点怀疑。
忽然,一阵寒风从窗子里吹了进来,众人无不寒冷无比,全都默契的紧紧身上的衣衫,搓着胳膊。
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
“容嫔,你别是老眼昏花看错了吧,怎么我就没碰到你说的那种邪门的事儿啊,我看你啊,就是做贼心虚,所以随便看到个什么东西,就想东想西的想太多了,没准就是那儿个宫女从那边经过呢!”
司徒梦站在众人之间,抱着双臂,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你、你、你!你说什么呢!”墨玉笙生气的看着司徒梦,鼻子差点给气歪了。
“媛昭容不得瞎说!容嫔都被下称这副模样了,还能有错么?”
锦颜厉声呵斥司徒梦嚣张的气焰,很是偏袒墨玉笙。
司徒梦对着墨玉笙翻了个白眼,“切,我看容嫔就是装的,没准就是为了博取娘娘您还有皇上的怜爱,才编出遇到鬼的谎话来骗你们,反正我就是不信,你们愿意听就听着吧,我可是要回去了,还是御马厂里好玩儿啊。”
说着,司徒梦伸伸懒腰,屈膝对着锦颜随便说了一句,“娘娘臣妾先行告退了。”
就离开了。
司徒梦一走,怀着孕的姝昭仪也不便久留,行完礼,也跟着司徒梦一起走了。
翠儿躲在雪晴的身后,拉拉雪晴的袖子,悄声说:“主子,要不咱们也走吧,这天色越来越晚了,可别等了太阳下山再走,到那个时候,那些不好的东西都要出来了,翠儿害怕啊……”
雪晴斜眼,拍拍翠儿的手背,然后走到锦颜的身旁,道:“臣妾不放心姝昭仪的身子,想跟上去照顾着,也要先行告退了。”
又偏头,雪晴对着墨玉笙说:“容嫔妹妹这几日就好好休息吧,我也是得了空就会过来看你的。”
说完,雪晴就和翠儿主仆二人趁着天色尚明,也朝着寝宫走回。
半路上,雪晴追上了司徒梦和姝昭仪。
“姐姐,怎么站在这里不走了?”雪晴走到姝昭仪的身旁,关心的问。
“哎,胸闷的慌啊。”姝昭仪扶着胸口,弯身喘了两口气。
司徒梦搀着姝昭仪道:“都是那个容嫔,说些什么吓唬人的话,把姐姐吓成了这样!姐姐你别信她,容嫔向来就是爱整这种神神鬼鬼的事,妹妹我才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呢!”
“就是姐姐,我们心底澄明,就算是有这种鬼怪,他们也不会找上我们的。”
雪晴这句本是安慰人的话,听到翠儿的耳朵里却变了滋味。
翠儿躲在雪晴身后,神色紧张的环顾四周。
要知道这雪衫的死和她们清芙殿的也脱不了干系。
翠儿在心底小声祈祷着,雪衫雪衫,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和主子吧,可别来找我们报仇啊。
过了一会儿,姝昭仪的胸闷缓和许多,她笑着说:“哎,真是劳烦妹妹们挂心了,我原先本是也不相信鬼怪之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估计是怀孕了,人也记挂的多了吧。”
说着,姝昭仪垂头抚了抚肚子,眼里浸满了母爱的柔情。
看着姝昭仪没事,雪晴也不想在这里耽搁太久。
“姐姐既然没事,妹妹就先走了,这屋外太冷了,姐姐也赶紧回宫吧。”
说完,雪晴就笑着离开了。
其实雪晴的心里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害怕的,想想那日雪衫被拉去乱石岗,几只乌鸦在她的周身飞舞不散的模样,雪晴心底就发毛。
难道墨玉笙真的看到了雪衫的鬼影了么?若果真的是,雪衫这次回来是来找她索命的么?
想着想着,雪晴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和翠儿回到了清芙殿。
巧儿早早在清芙殿给雪晴烧了壶热水,让她洗洗手,暖暖身子。
只是雪晴就算是洗完手,抱着暖炉,又喝下好几盏的热茶,雪晴也不觉得暖和。
巧儿摸摸雪晴的手,“天啊主子,您的手怎么凉的这么厉害?”
说着,巧儿看了一旁冻得哆嗦的翠儿,也摸了摸翠儿的手,疑惑道:“翠儿姐,你怎么也这么冷?你和主子是怎么了?难道是巧儿燃的炉火不够旺么?”
说完,巧儿就快步的朝着屋里炉子走去,可是炉里面的火燃的很旺啊,屋子里确实也不是很冷,暖暖的,有点春天的味道呢。
巧儿不解,眼睛看着翠儿和雪晴,瞪的大大的。
“巧儿你别忙活了,我和主子不是因为天气才这么冷的。”翠儿搓着手,说道。
“那是为什么?”巧儿更加不解了,大大的眼睛在翠儿和雪晴的身上滴溜溜的转。
“你最近听说了宫里的鬼怪之说了么?”
说这话的时候,翠儿还不由的向周围张望了一番,生怕会引来什么东西。
“当然听说了,你和主子今日不就是去探望被鬼魂吓得生病了的容嫔娘娘去了么?”巧儿认真地回答,但是她实在猜不出这和翠儿还有雪晴的反常有何关系。
“那你知道容嫔娘娘撞到的是谁的鬼魂么?”翠儿说的极是小心。
“嗯……不知道,但是巧儿猜测应该是雪衫的吧!”
“啊!要命啊,你怎么把她的名字说出来了,小心把她招来!”
翠儿跑到巧儿身边,用手帕悄悄的盖在巧儿的嘴上,示意她要说的小声再小声些。
“巧儿,你是怎么知道是她的?”坐在床榻上的雪晴看着巧儿,眼里也是摆脱不掉的恐惧。
“是巧儿推测的,因为最近宫里好像就她死了,而且那些宫女和太监不是说每晚会听到辛者库那里传来女人的哭声么,所以结合这两点的巧合巧儿就想啊,如果真的有鬼魂,那鬼魂就应是雪衫的,不会是别人的!”
巧儿淡定的说着,而翠儿和雪晴都快缩成了一团。
看着巧儿如此不惊不慌,翠儿很好奇。
“巧儿你就不害怕么?”
“害怕什么?怕雪衫的鬼魂么?巧儿可不害怕!”
“为什么不害怕,当初我们可是……”
翠儿欲言又止,但是巧儿明白翠儿的意思,她是在指她们主仆三人害死雪衫一事。
巧儿笑笑,“可是主子和翠儿姐可以换个角度去想啊,她雪衫活在世上都没有斗过我们,她现在都变成鬼了,什么都没有了,更是无法赢过我们,主子你们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顿顿,巧儿继续说:“更何况,巧儿从来都不相信世界上会有鬼,这鬼啊只是住在人们的心里,主子和翠儿姐若是越害怕,这鬼就会越强大。”
被巧儿这么一说,雪晴和翠儿紧张的神情缓和了不少,好像巧儿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翠儿看着巧儿,道:“巧儿你说你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但是容嫔娘娘和那些宫女太监们都亲眼看见过雪衫的鬼魂,这都有人看见了,你怎么还能说这世界上没有鬼呢?”
“呐翠儿姐你看到了么?”巧儿问。
“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