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一大帮的医生检查了卢颀爽的病,得出的还是同样的结论:没有任何的毛病,差不多沦为植物人。
一夜之间,上官魏的头白了一半,斑白头发显得苍老,上官易晖虽然看着心疼,可是没有一点办法。
“颀爽,没事,想睡觉,那就睡。爸爸活着,爸爸罩着你。爸爸要是哪天不在了,让易晖徐静照顾你,他们要是不敢好好的待你,我天天晚上找他们算账。”
上官站在一边,听着他父亲的话,20多年,成年后,第一次哽咽。
“爸,你别瞎说了,我会好好照顾颀爽,一定不让她受委屈。”
上官易晖站在一旁,身边不知悄悄冒出了徐静。
徐静挺着大肚子,带着口罩。上官易晖让她在家里呆着,都瞒着她,可是纸包不住火,虽然医院不干净,徐静还是来了。
“颀爽,醒醒,别睡了,肚子里宝宝在等着你呢,你不是最疼爱他的嘛,赶紧起来,别赖床了。我知道你听的到我的话,我知道你在跟我开玩笑。你说过你要去上学,赚钱,然后给宝宝买礼物,你会言而无信的。对了,宝宝的名字,就听你这姑姑的,女孩叫上官静,男孩叫上官谦,都听你的。”
徐静一边说,眼泪哗哗的从眼里冒出,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在边上哭了起来。
那天下班之前,她还说让卢颀爽去买点巧克力,巧克力没有买到,人却再一次躺下了。
上官易晖走到徐静的身边抱着徐静,安慰着:“不哭,颀爽只是太累了,让她多睡会,睡饱了,就会醒过来。”
“呜呜……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不让她去买巧克力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呜呜……”
“不哭了,颀爽不怪你,不会怪你……”
上官抱着徐静,不断安慰着她。
卢颀爽依旧睡着,还是没有任何的反映。
席睿滕从美国回来,从谢杰西那知道卢颀爽还依旧在床上睡着,醒不过来。
一个人不知带是怎么将车子开到医院,直奔那个病房,一推开门,上官易晖和徐静在陪着。
“席少……”
上官易晖叫了声,他看得出席睿滕一定也身心疲惫,眼窝深陷,黑眼圈很重,还有下巴上都是胡渣。脸上淡漠如冰,视线在卢颀爽身上未离开过。
上官易晖拉了拉徐静,两个人默契的往门外走去,将门锁上。
席睿滕默默走到卢颀爽的边上,坐下,一手握着卢颀爽的手,一手覆上卢颀爽的头发,指尖在她的发中穿梭,带着一丝痒痒的触感。多日过去,她身上的薄荷味都消失了。
都是医院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
席睿滕将卢颀爽的手贴上自己的脸,深呼吸一口气说:“小东西,我来了。抱歉,前几天处理事情才刚回来。我知道你在等我对你说对不起,好,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将你勇敢护在怀里,对不起又让你受伤,对不起实现不了我们的诺言……
小东西会理解他的迟到吗?
席睿滕看向床头的花,每天,他都会让谢杰西换一束新的花,白色玫瑰还有紫色迷迭香。
“小东西,不能对我这么残忍,不可以这样逃避我,乖,醒过来。”
卢颀爽回应的还是沉默。
席睿滕摩擦着卢颀爽的指腹,感受手上的纹路。半年,他们经受的太多了,他们之间的关联扯不断。
就算苏若宁的诅咒在又如何,让所有的报应都到他的身上,他来承担所有的一切,小东西是无辜的。
席睿滕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串手链,是他第一次送给卢颀爽的奖励。
小心地呆在卢颀爽的手腕上,似乎松了一些。
她又瘦了不少。
席睿滕小心的将手链戴好,放在自己的大手里,欣赏一番,笑了,说:“小东西,手很漂亮,这手链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只适合你,只有你驾驭的了。”
席睿滕盯着卢颀爽的脸,倾身而上,在卢颀爽的额头,眼睛上,落下吻,离开的一瞬,席睿滕闭眼,一滴液体落在卢颀爽的脸庞上,滑落。
小东西,该醒了。
门开了,谢杰西带着那位医生火急火燎的进病房。
“席少,医生到了,我们让他检查……”
席睿滕站着,看着医生卢颀爽拿着一些道具检查,看着医生一直紧逼眉头,没有说话。
席睿滕手机响起,皱眉,往外走去。
“喂。”
“席睿滕?还记得我吗?”
席睿滕听到这声音,恨之入骨,怎么会不记得,怎么会不知道,都是因为他才会有这么多的事。
“夜天辰。”
夜天辰站在窗边看着医院在的方向,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我来了,怎么样,颀爽的病,有头绪吗?”
夜天辰一身的嗤笑,要是席睿滕在他的面前,估计席睿滕早已把他撕得粉碎了。
席睿滕一听到他的笑声,冷冷说:“你对她做了什么?”
“哈哈,上次你不让我把颀爽带走,那我就只能在加大点剂量,逼一逼你。哈哈,远胜酒店3421,你来,解药我给。”
夜天辰心情好好,卢颀爽身上的病只有他可以治,席睿滕不得不求他,一定会来。
外面的阳光真好,晴空万里。空气中泛着甜味。
“条件。”
席睿滕才不相信这么简单,夜天辰目的他猜不透。
“我送你一个卢颀爽的冒牌货,你把医院的颀爽给我。我只要小爽。”
夜天辰眼中闪过浓浓的渴望,甚至放着光。
“既然都是颀爽,长得都一样,那一这样的交易有意义吗?”
席睿滕看边上的谢杰西朝着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看来小东西有的救,那就没有必要再求向夜天辰。
但是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席睿滕!现在是你在求我!”
夜天辰紧紧捏着手机,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怒气。
“好,时间、地点、方式,你来定。”
席睿滕不露声色一笑,答应了夜天辰。
“很好……”
席睿滕挂断电话,走进病房。
“怎么样?”席睿滕忙问向医生。
“呵呵,这位姑娘的运气真好,我刚好研制出来。杰西给我打电话说病情的时候,我心里就有底了,没想到,还真是。果然是他们家族的作风,哼,只知道弄些杂七杂八的药来害人。”
医生对着席睿滕一笑,在他的医药箱里继续捣鼓。
“席少,你知道谁是凶手吗?”谢杰西问。
“夜天辰。”
谢杰西疑惑看着他,怎么就知道了,一点都没有悬念了。
“刚才就是他给我打的电话。他以为我们无药可治,所以想让我带着小东西换解药。”
席睿滕看着医生将一剂东西注射到卢颀爽的脖子里,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卢颀爽的反映。
“这个药需要一点时间的反映,最快半小时,最慢,我也没有把握,看这位姑娘的求生意念,但是,一定会醒来的。”
医生说完,双手一摊,这也是他无法控制的。
席睿滕点点头,不见上官易晖他们人。
“席少,那夜天辰那?”谢杰西问。
“会会他,你照顾好颀爽,寸步不离,不准出任何事,醒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席睿滕看看时间,距离交易的时间还有2个小时,不准在出任何事。
席睿滕看着卢颀爽安静的睡着,问:“如果没有解药,她会一直睡下去吗?”
“不不不,一个月后,就去见上帝。”
席睿滕心里一惊,幸好,幸好,上天对他们还是没有赶尽杀绝的。
“杰西,医生,谢谢你们。”
席睿滕拍拍谢杰西的肩膀,这一次若不是亏了他们,他真的要和夜天辰决一死战,幸好,幸好。
“席少,客气了,谢我们的鬼才医生就好。”
“我的自豪感满满,真棒,哈哈。”
上官易晖冲进病房,忙问:“颀爽什么时候能醒?”
“还不清楚,看药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席睿滕看上任何的官易晖一脸的着急,那事情一定不小。
“颀爽的父亲不行了,恐怕就是最后一面了……”
上官易晖看着病床上的卢颀爽着急也没有用,那边在跟死神作斗争,这边也在奋斗中。
颀爽,争口气啊!
半个小时过去,卢颀爽没有反映。
“看来这姑娘下的剂量很多啊……”
医生等着有些着急了,不断的看时间,但是卢颀爽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样子。
所有人等着卢颀爽醒过来,席睿滕一直陪着卢颀爽说话。
上官易晖手机响了,一接起,上官易晖的脸色沉了下去。
“颀爽父亲不在了……”
席睿滕手一紧,双手颤抖,这让小东西如何承受的住。
手中的手也慢慢回握他,卢颀爽终于睁开眼睛,木木的看着天花板。
“醒了,醒了……”
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席睿滕握着她的手给她鼓励,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她一醒来所要接受的事实,他会和她一起面对。
卢颀爽没有说话,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任由医生在他的身上检查。
眼睛一眨也不眨,水汪汪的大眼几分钟过去还是那样的姿势。
当所有人以为卢颀爽只是换一种方式睡眠的时候,卢颀爽闭上眼睛,两滴眼泪滑落入两鬓中,消失。
席睿滕知道,卢颀爽是知道的。
悲伤到极致,就是连哭的勇气都没有。
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莫过于生死错过,就在一刹那。
再见,再也不见。
席睿滕一手碰上卢颀爽的瘦削冰冷的脸颊,手按捏着她的松弛皮肤,轻声安慰道:“小东西,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