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病房灯稍暗了些,席睿滕满意一笑,让谢杰西准备好绳子。
“席少,要不我先下?”
谢杰西好久没有玩这么刺激的事,跃跃欲试。
席睿滕系好腰上的绳子,看了他殷切眼神一眼,说:“行了,你可以等我进去了,你就把绳子收回去,然后,回家睡觉。”
“……哎,是席少。”
谢杰西小心的放着绳子,看着席睿滕轻松一跃进入窗户,然后完美的将绳子收回来。
嘿嘿,席少,为了一个女人,当了一回采花大盗。说出去估计都要被笑掉大牙。
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也是零。
谢杰西收好绳子,手插口袋,高兴的吹着口哨离开。
席睿滕进了病房,人都走了。
看到卢颀爽还昏睡着,手上挂着点滴。小心得走过去,抚摸了一下额头还是有些烫。
“小东西,对不起,对不起……”
席睿滕坐在卢颀爽的身边握着她空出来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看着她的面容,所有的火气都没了,只有愧疚,早上气昏过头了。
席睿滕拿过一边床头柜上的病例,打开一看,嫌弃的默默吐槽了医生的字,实在比他的还要龙飞凤舞,但是他还是看得懂。
等看完病例,嘴巴一歪,是他这混蛋。
“早上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了。明天睡好了,醒过来,看看我的脸,原谅我,我们向众人澄清,我们是情侣,我会向所有人宣布,你才不会喜欢女的……”
席睿滕自言自语在旁边轻声说着话,眼睛不敢眨一下。这几天他都是在医院度过的,又累又困,但是不能懈怠。
“小东西,好好睡,好好休息,我欠你的,这辈子我会慢慢赎罪……”
直到第二天凌晨4点,卢颀爽醒了过来。
看到席睿滕的趴在她的身边,不动声色的将手抽了出来,抚摸自己昏涨的大头。
好晕,好痛,好饿。
卢颀爽看自己的点滴快要没了,顺手将针拔了,下床进洗手间。
席睿滕翻了个身,悠然眼睛睁开,看到床上空无一人,还有继续在滴的针管。
人呢,跑哪去了!
席睿滕一转身,听到洗手间里传来的声音,笑了。
人在,就好。
卢颀爽出门,就看到席睿滕傻笑看着他,直接绕过他,从另外一边上床,拒绝席睿滕的帮助。
席睿滕手空空的扶着,还是收回,坐到凳子上,极尽谄媚说:“小东西,饿了吗,我让人给你买早餐去了。有没有身体不舒服,我让医生进来检查一下。”
卢颀爽将头转向另外一边,不看他,也不说话。
席睿滕再一次尴尬,卢颀爽就这么把他当做空气。
昨天早上估计生气了,气还没有消。
没事,他慢慢哄。
“小东西,别生气了,好不好,昨天我错了。转过头来,看着我,跟我说话。”
卢颀爽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还是呆呆的看着窗外。
错了?席少怎么会错。
席睿滕再一次受到卢颀爽的冷漠脸,没有给他一点反应,不会是烧傻了?
席睿滕将手放在卢颀爽的额头上,被卢颀爽一把甩开。
席睿滕忍住火气,依旧还是笑着说:“昨天,我冲动了,小东西,别闹脾气了……”
卢颀爽冷笑,开口说:“席少,你很好,没有错,错的都是我。席少,以后我们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别叫我小东西,我叫卢颀爽。”
昨天他不分青红皂白,对她没有一丝的信任,在岛上的信誓旦旦也太讽刺了。
席睿滕看着她的侧脸,心中隐隐作痛,小东西是真生气了。
“那你怎么才能消气?”
卢颀爽又是一笑,依旧没有看他的脸,说:“消气?我没有气啊。为不值得的人生气动怒,对我自己多不负责任。席少,我们在昨天,就已经结束了,所以以后还请避嫌,不然和我扯上不明不白的关系,对你,对远胜不好。”
卢颀爽娓娓道来,不管边上脸色逐渐发青的席睿滕。
她知道她说的这些很伤人,但是,昨天的他更伤人。
“你一定要这么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吗?”
席睿滕越听,心里难受程度多一分。
小东西,昨日真的伤到了。
“我没有阴阳怪气,我很正常,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在说什么,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你放心,我欠你的,会还,利息什么的,也可以算上……”
席睿滕再也做不到静静坐着听下去,这又是想和他划分界限。
捏住她的下巴,厉声说道:“你到底在打算什么,你又想跟我说分手是吗?”
卢颀爽硬是扯出一个笑容,看着席睿滕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昨天,你将对我的信任踩在脚底下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结束了。而且你你不知道,昨天你和夜天辰像极了是同一种人。”
只会伤她。
“……”
席睿滕却不知道怎么回应,昨天他真的是气急了,他怎么不会不信她呢。
“我信你,小东西,我信你……”
席睿滕放开卢颀爽的下巴,侧身吻卢颀爽的脸颊。
卢颀爽接着笑着说:“如果你真的足够爱我,怎么会犹豫,怎么会放开我的手,怎么还会怀疑我。在苏若宁和我之间,你一直在徘徊,在犹豫,我等不了你做决定。席少,我们都没有彼此想的爱的那么深,你错了,我也错了。所以,我们好聚好散,以后……”
席睿滕身子因为愤怒和震惊起伏,他没有想到这次她真的下定决心,这几天一直在她和若宁之间,是他的错。
可是。
“没有以后,我们散不了。”
卢颀爽推开席睿滕,说:“席少,你曾问过我愿不愿意当苏若宁的替身,所以,你的心里一直都是有她的,我的存在都是因为她。我和她,你觉得像,不过是那种感觉,现在真身回来了,替身就没有必要一直留在你当身边。席少,我们不要自欺欺人好不好,你真的没有那么爱我。”
卢颀爽不知道自己怎么还会说出这样的话,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大风大浪,她不想再那么累。谈了两次恋爱,差点把命谈没了,弄得自己一身的伤,何必呢。
席少是很好,可是他不属于她,自从苏若宁回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不是她的。
卢颀爽,你认输吧。
席睿滕看着卢颀爽的脸,摸摸她的脸,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他没有那么爱她?
脑袋被五雷轰顶般,差点血没有全部冲上大脑。
她跟他在一起,受了一身的伤,除此之外,他还给她过什么。
“……好。我们分手……此刻,你欠我的,我欠你的……一笔勾销,卢小姐,怎么样?”
席睿滕放开卢颀爽,起身往门走,站住,说完最后一句话。
他的脸上湿润润的,是泪?
不会,他从来不会流泪。
“好的,谢谢席少。”
卢颀爽放在被子底下的手揪着自己的腿上的肉,逼着自己不哭出声,默默让眼泪流入鬓中。
席睿滕将手从身后放开,放回口袋。
刚才他又说谎了是吗?就连身体都不相信他自己说出的话。
席睿滕一步一步沉稳的走出去,轻轻的关上门。
卢颀爽转了一个身,看着外面的天,黑压压一片,怎么又是下雨天。
不知道在床上呆了多久,卢颀爽迷迷糊糊间又听到一个脚步声。
不是他。
“董事长,你来了。”
卢颀爽睁开眼,看到的是上官魏慈爱看着她。
怎么对她这么关心,好不习惯。
“躺着吧,我就是来看看你。”
上官魏站着看着面前的女孩,就在前15分钟,他看到那份报告,那份他怀着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去试试的鉴定。
结果,当年闹得一个又一个笑话,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
同样的笑容,同样的婴儿肥的脸,同样还有个酒窝,和那张照片上竟然是一模一样。
怪不得有错觉,怪不得有亲密的感觉,原来,她是他的女儿啊。
竟然是女儿,命运给他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颀爽啊,你的父母是谁啊?”上官魏问。
卢颀爽不知道怎么会问到他的父母,话说父母应该知道她的事,一定着急死了,她的手机还没有拿回来。
“那个董事长,我的父母也在这个医院,我现在想去见见他们……”
卢颀爽不知道父母知道她的事又联系不到会不会急死,她真的糊涂了。
上官魏一听,心里打着算盘,那就去会会,说不准还是多年未见的老熟人。当年他们的那个圈子不就那么点大。
“我陪你一起去,你的身体还没好。”上官魏主动提议。
“……好。”
卢颀爽穿上外套,既然上官魏开口,她没有理由拒绝。
卢颀爽隐隐不安,还是带着上官魏到了病房。
一开门,只有父亲躺在床上,电视还开着,上面播着的是她的新闻。
父亲心里一定对她很失望,父亲希望她可以在公司企业里大展拳脚,最不喜欢的就是娱乐圈,可是现在她违背了。当娱记,父亲颇有意见,更别说现在她进入这圈子。
要不是她的个人消息上官魏锁着,不然父亲的病房都要被记者踏破了。
“爸……”
卢颀爽走过去,摇摇父亲的身子。
卢文国看到是卢颀爽,头一偏,厉声说道:“滚,我没你这样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