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宁抱着席睿滕的脖子,一直在哭,眼泪源源不断就像喷涌而出的泉水一样,哭得让人心碎,想保护。
除了卢颀爽,心里想大笑。
天哪噜,到底谁比较惨啊,是在比谁哭得比较大声嘛!
席睿滕看到她们两个人倒下,连忙跑了过来,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苏若宁就抱着他的腿大哭。
席睿滕蹲下身子,扶着苏若宁,抬头看向卢颀爽,她的脸上一脸漠然,带着些许讽刺,静静的看着他和苏若宁。
刚才到底怎么了,若宁过来劝,就劝成撕逼了?
“睿,我的手好疼……呜呜……”
席睿滕的思绪被苏若宁的哭声拉回,静静看向苏若宁的右手,都是血。
“你的手怎么回事,先别哭。”
席睿滕让苏若宁坐定,拿出口袋中的手帕给她包扎,听苏若宁的解释。
苏若宁忍住,委屈的说:“我就是来帮哥哥说,我好心去拉颀爽姐姐,可是她不愿意去推了我一把,我就倒在地上,手上的杯子碎了就扎破手了。疼,真的很疼……”
徐静站在一边,听不下去了,到底是谁硬拉的,这不是自找的嘛,还有颀爽不是也被她推,擦!
“胡说八道,我说苏小姐,拜托诚实一点,ok?到底是谁推我们颀爽的。”
徐静还以为真是一只乖乖的小绵羊,原来是披着羊皮的狼。
“我没有推颀爽姐姐,我的身体才刚刚好,根本没有力气推一个人。”
苏若宁看着徐静委屈的反驳道,说着眼泪就开始流。
“……擦!”
徐静看着苏若宁的样子,倒是成了他们的不是。
“小静静,别生气,乖!”
上官都不知道这里怎么回事,就好端端的闹起来,苏若宁哭个不停,卢记又是一脸平静,一句话也不解释。
席少,你真摊上事了!
“徐静,莫动气,不值得,我没事,我去换个衣服就回来。”
卢颀爽对着徐静笑笑,摇摇头,既表示安然无恙,也示意别再解释。
“安少,陪我去换个衣服……”卢颀爽挣脱开云祁的手,拉着安允诺说。
“……好,我们走。”
安允诺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相信卢颀爽,无条件。
“卢颀爽!不准备说些什么?”
卢颀爽才转过身,就听到席睿滕的声音冷冷从后面传来。
卢颀爽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头,说:“我没推苏小姐,是苏小姐推了我。”
席少,你会相信谁?
“睿,我没有推颀爽姐姐,我的身体才刚恢复,颀爽姐姐生气了,你快去劝劝……”
苏若宁拉着席睿滕的手臂,好心的说道。
卢颀爽轻哼一声,看看自己一身的狼狈,看起来是力气蛮大的。
要是她也躺在地上哭,是不是这样就能博取更多的同情分。
可她偏不,谁爱矫情谁矫情去!
席睿滕看着卢颀爽的背影,心里乱成一团麻,小东西对若宁的偏见不是没有,咳咳死他不相信卢颀爽会做这种事。
“小东西,你说的是真的吗?”席睿滕问。
卢颀爽心哇的一下全凉透了。
这句话,把他们之间所有的信任踩在脚下。
很好,很好,苏若宁,你真棒,我惹不起!
“我没撒谎,爱信不信。”
卢颀爽说完,提起自己的裙子往边上的门走去。
留下一脸迷茫的众人,互相看看彼此,想着卢颀爽最后的一句话。
“苏小姐,戏演的不错,再接再厉。席少,以后管好你的弱不经风的妹妹,还是关在家里别放出来了,免得又摔倒了。这次是故意摔倒,下次就是自己泼硫酸了。”
徐静看着地上的两个人,不想在待下去,朝着卢颀爽的方向走去。
“小静静……”上官也跟着上去。
云祁没有说什么,冷哼笑了笑,也散去。
席睿滕,告诉过你,别贪心,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呵呵!
“欺负了人还这么嚣张,这女的还真是不是省油的灯……”
“故意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博同情呗。”
“一看就是力气很大的,谁推了谁,一眼就看得出……”
“闭嘴!”
席睿滕听到头顶上传来的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心烦意乱,一声吼,怔住所有人。
苏若宁也吓了一跳,看着席睿滕,这到底相不相信她呢?
“若宁,你起来,我带你去包扎一下。”
席睿滕说完,扶着苏若宁站起来,提着她的手往另一边走去。
“睿,我的脚刚才也崴了,好疼,你能不能抱着我……”
“你撑着点,我扶你走慢点……”
……
“安少,我换好了。”
卢颀爽穿了一身服务生的衣服,走出卧室。
安允诺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笑了笑,打趣道:“还别说,这衣服一穿上,你还真像一个服务生。”
“哈哈,去你的!”
安允诺站起身,走到卢颀爽的身边,门一开,徐静和上官易晖走了进来。
“哎,你们也来了怎么不在庆功宴啊。”
徐静和上官易晖一前一后走进门。
“别提了,那个庆功宴不待也罢,没意思。还不如在家看电视。”
徐静嫌弃一把,坐在沙发上休息,回头对着上官易晖说:“上官,以后有这样的宴会千万别拉上我,我累了。这肚子越发的沉,再过些日子怕是只能躺着。”
徐静摸摸自己的微凸肚子,心疼自己一把,还要穿着高跟鞋。
“好好好,你说的都行。”
上官现在就是一受气的小媳妇,徐静说什么都对。
安允诺还没有看懂,问徐静,“什么肚子,徐部长,你怀孕了?”
“嗯……怀了。”徐静支支吾吾的说。
卢颀爽从酒店的冰箱里拿出水果和酒,放在桌上,说:“安少,你是宴会的主人公,是不是该回去,刚才我不该拉你来的。”
卢颀爽开了一听啤酒给安允诺,看着他一脸的疲惫。
“没事,我本来也不喜欢这样的酒会,不去也罢。这次是席睿滕安排的,我无论如何都得去。”
安允诺喝了一口,瞬间整个人都舒服了。
“哎,卢记,我怎么弄不懂你和那苏若宁,你们今晚到底怎么了?”
上官也喝着啤酒,一点也不明白她们女人之间的事,她对从天而降的苏若宁没什么感觉。对于卢记,也是因为工作上和徐静的缘故交流才多。只不过席少夹在中间,有些替他心累。
“是啊,我们过来的时候,你和若宁躺在地上,但是我不相信你会推她。”
安允诺一脸不解,但是最后一句还是表了忠心,眼睛直勾勾看着卢颀爽。
“噗哈哈哈,你们真的也是八卦的,其实就是我说的那样,我没有推她,我好心扶她,她推我。至于,我身上的红酒,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在推拉过程中就倒在我自己身上。”
反正事情过去了,爱信就信,不信拉倒。反正她在这个圈子里,丢了不止一次脸了。但是有些话,该说还得说,绝不当把所有罪责抗到自己身上的圣母。
上官易晖和安允诺也笑了,果然,卢颀爽就是卢颀爽,不会吃亏,嘴巴也不饶人。要么沉默到底,要么爆发吓死人。
卢颀爽喝完一整听的啤酒,爽到爆。果然进口的啤酒就是不错。
“看着你们喝酒,我的心在滴血,我看到这个世界对我深深的排挤,哦都开!”
徐静只能吃那些葡萄,眼睛往他们三个人身上流连,羡慕。
“乖啦,还有8个月你就可以解放了!”
上官易晖抱着徐静安慰到,拨了一颗葡萄塞到徐静的口中。
安允诺看着上官和徐静,总算明白了,含笑道:“所以,你们,孩子?”
他还真没有想到花花公子上官易晖会这么早有孩子,奇迹,神奇。
上官易晖没有否认,说道:“这是我家老爷子给我的家教,既然孩子有了,就收心。我家老爷子说,我就是他这么惹下风流债来的。所以,上官家,就是有孩子,不能让孩子流落在外,谁让我那晚上不做措施。”
上官可惜自己不能在万花丛中继续潇洒,心疼。他才20出头呢。
安允诺手中的杯子也一顿,暗自苦笑。
他也是这么不幸,可惜他比上官还不幸。
“哟呵,怪我咯。没事,上官,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孩子我不会向你要钱,你大可放心继续泡妞去。”
徐静一听,火气蹭蹭上来,混账上官,谁稀罕他的可怜。
“哎哟,别闹,我就照顾你们娘俩,再说我家老爷子都知道了,过个几天,他回国了就请你吃顿团圆饭。”
上官易晖连忙安慰,这姑奶奶脾气还真是不好说,说爆就爆。
“董事长也知道了,我的天。”
徐静差点没有吓坏过去。
这是晴天霹雳啊。
“哎,那你母亲是谁?”卢颀爽问。
上官仰头想半天,皱眉说:“还真是没印象,我家老爷子也不肯透露。”
他每次问老爷子,老爷子脸色都不好,沉默说话。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回去。”
安允诺适时结束对话,看了看时间,晚会也该结束。
几个人一起到了远胜酒店的楼下,便看到席睿滕和苏若宁也走向车子处。
卢颀爽看着她们二人心里酸涩,转过头去,不想看见。
剪不断,理还乱。
“睿,我不小心撞破了这个挂坠……”
卢颀爽本已走远,可是听到这句话,心里凉了半截。
不小心撞破了,这也行啊,她的礼物就这么碎了。那个挂坠是是为他们而做的,苏小姐,你还真排外。
苏若宁看着地上的挂坠,席睿滕连忙捡起来,捧在手心,这是小东西送他的第一份礼物,可是就这么没了。
“怎么会撞破!”
席睿滕心里有些窝火,语气中带着些不满。
“睿,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苏若宁眼泪水汪汪的,席睿滕在黑暗中都能看的到闪闪泪光。
“……算了。”
席睿滕将挂坠的碎片用纸包好,走向门的垃圾桶处。
卢颀爽听着席睿滕和苏若宁的对话,心里难受,在听到席睿滕走路的声音,脚步声走远。
卢颀爽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转身就往席睿滕方向跑去。
“颀爽,你干嘛去……”
安允诺不解,回头,看到卢颀爽一把夺过席睿滕手中的东西。
“小心点,手……”
席睿滕猝不及防,卢颀爽不说一句话夺过去。
她在乎,他也在乎,可是东西碎了,还能怎么办。
“没事,谢谢席少。”
卢颀爽紧紧握着东西,转身就走。
这是她辛苦一个下午的礼物,他舍得扔,她不舍得。
“小东西,你有没有受伤?”
席睿滕还是叫住了她,看到她倒在地上,他第一反应就是去抱她,可是他的腿被苏若宁抱住,他只能看着她被被人扶起。
卢颀爽看了看手中的碎片,手一收紧,有些疼,心里对他的怨气早没了。
她对他,恨不起,怨不起。
“席少,我没事。”
卢颀爽背对着他,微微抬头,不让我在眼中打转的泪水留下来。
“……好。”
席睿滕看着她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冲上去从背后抱上她。
“小东西,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信你。若宁身体还没好,她很敏感,我们体谅一下,今晚我们当做是意外好吗?”
席睿滕对于苏若宁是愧疚的,三年前的错误都是因为他。
对于卢颀爽,他既心疼又愧疚。她为他受的苦实在太多了。他说过一辈子对她负责,他不会放手。
卢颀爽在他的怀里没有说话,紧咬着唇不哭出来。
“小东西,我们不要这样僵着,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不要再错过,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你答应我的,不会逃避。”
席睿滕不顾酒店来来往往的人,他不畏惧,他不愿意再放手。
卢颀爽紧紧握着手中的挂坠,轻轻的说:“……好。”
席睿滕一声的嗤笑,说:“晚上跟我回别墅?”
“不要,我要回家换衣服,还要吃药,明天再说好吗?”
“……好,听你的,真乖。”
苏若宁坐在车上看着他们不顾任何形象,不顾世俗眼光,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下抱着。
他的睿,真的爱惨了这个女人。
她不能放手,这是她的睿,只能属于她。
安允诺站在黑暗处看着他们,心一紧,刺痛。
颀爽,你一定要幸福,我永远都在后面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