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院里男人们的猜拳声和淫笑声不绝于耳,女子身上浓烈的脂粉味,呛得柳雪薇差点背过气去,早知道这个地方如此污浊不堪,她说什么也不会自告奋勇扮成妓院里的姑娘,被那些一脸淫笑的男人看的面红耳赤。可她已答应老爹和百里瑾瑜来打头阵,自然不能因为不适应妓院的环境而扭头走人,再说了她一心想帮百里瑾瑜复仇,若一会她能凭借妓女的身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摄政王消灭在床榻之上,也省的百里瑾瑜和老爹再与摄政王血拼。
“这位姑娘,陪大爷喝两盅!”就在柳雪薇躲在妓院的梁柱后,四处寻找摄政王的身影时,一位三十开外的醉酒男人,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裙,色眯眯的笑道。
柳雪薇不由一惊,伸手就想给那个男人一巴掌,可转念一想,她身着华服正扮演着妓女的角色,若真的打了这里的客人,只怕一会老鸨过来便会揭穿她的真面目,到时他们所有的计划便会落空。可她也不能为了帮百里瑾瑜复仇失了贞洁,就在柳雪薇看着这个色眯眯的男人不知所措时,一位四十开外,浓妆艳抹的肥胖女人走到了妓院正中,她对着所有在场的男人妩媚的笑道:“我们玉枝姑娘一会要见一位贵客,那位爷已将这里全包了,还请各位爷快些散了吧!”
“真扫兴,每个月初五都这样!”
“到底是何人这么霸气,居然能让京城的头牌姑娘归他睡!”
老鸨的一句话立马一石激起千层浪,可就算他们心中再怎么不满,也得乖乖得走人,因为他们知道这家妓院每月初五都这样,可让他们纳闷的是何人会这般有钱有势,居然可以将誉为仙女的玉枝姑娘揽入怀中,还阔绰的包下整个妓院?
老鸨看所有男人都开始发牢骚,为了日后生意能继续兴隆下去,她满脸堆笑的将所有男人送到了门口,娇声道:“各位爷真对不住,明天再来奥!”
柳雪薇看所有男人都走完了,这才松了口气,警惕的站到了那些姑娘的身后,生怕老鸨觉得她面孔生,直接将她赶出去。
老鸨目送所有客人离去,扭着水桶腰走到众姑娘面前,肃然道:“摄政王和他的随从马上就到,你们都给老娘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将大爷们伺候好!”
“放心吧,妈妈!”众姑娘微笑着异口同声道。
老鸨满意的点头道:“好,我去看看玉枝准备的怎么样!”说完话她眉开眼笑的朝楼上走去。
柳雪薇知道摄政王想要约见的之人正是玉枝姑娘,便急忙趁着众姑娘不注意悄悄跟在了老鸨的身后,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早早隐匿在玉枝姑娘的卧房中,一会等摄政王出现,她便可能不费吹灰之力取了摄政王的性命。
老鸨叽里咕噜对玉枝姑娘讲了一大堆如何伺候好摄政王的话语,然后才放心的走出了屋子。柳雪薇趁玉枝姑娘将老鸨送至楼梯口的功夫,闪身躲到了玉枝姑娘的床下,心道一会摄政王定会与玉枝姑娘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到时她趁摄政王不备,迅速从床下冒出来便能一刀要了摄政王的命。
就在柳雪薇趴在床下偷着乐时,只听屋外传来有力的脚步声,接着一双男人的大脚出现在了她的视野,柳雪薇知道来人定是摄政王,立马打起精神,静待摄政王快些与玉枝姑娘缠绵。
“宝贝,你我上次见面到今日已足足一月,真是想死老夫了!”摄政王说罢一把抱住玉枝姑娘的小蛮腰,便狠狠的在她粉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玉枝娇笑道:“奴家也想死王爷了!”
柳雪薇趴在床下听到他们二人的谈话,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没一会只听床咯吱一声响,摄政王已迫不及待的脱了鞋子,将玉枝姑娘压倒在他的身下。两人的重量将木床压的好似下陷了几份,柳雪薇趴在下面居然有些喘不过气来,更可恨的是摄政王的鞋子就放在她的面前,那种恶臭简直快将她熏晕过去。
摄政王和玉枝姑娘的喘息声不断的传到柳雪薇的耳朵里,柳雪薇不由心慌意乱,立马没有耐心再在床下藏下去,她伸手从腰间抽出明晃晃的短剑,飞也似的从床下钻了出来,然后转身便朝床榻上衣衫不整的摄政王刺去。
摄政王被突然冒出来的柳雪薇吓了一跳,迅速的从玉枝姑娘的娇躯上蹦起,一转身便飘到了屋子正中的方桌上。柳雪薇没想到摄政王反应会如此灵敏,手中的利剑直接落在了玉枝姑娘的胸口,玉枝惨叫一声,血液飞溅而出,没一会她便一命呜呼。
“你是何人?居然敢刺杀老夫,你可知道老夫是何人?”摄政王站在方桌上,怒视着柳雪薇道。
柳雪薇见玉枝姑娘枉死在她的剑下,不由愧疚的要死,但劲敌当前她也时间向玉枝姑娘说声对不起,拔起插在玉枝胸口的利剑,便转身指向摄政王道:“你是只手遮天,无恶不作的摄政王!”
“既然知道老夫是何人,老夫看你活腻了!”摄政王说罢,挥舞着拳头便朝柳雪薇的面门击来。
屋子里的打斗声很快便招惹来了摄政王的随从,没一会十几个彪悍的大汉已将柳雪薇团团围住。
摄政王看帮手到来,冷笑着坐到了方桌旁的椅子上,肃然对十几个大汉道:“活捉她,本王很想知道她为何要刺杀本王,看看她还有没有同党!”
“是主人!”十几个大汉异口同声的喝道,然后各自亮出了兵刃,直向柳雪薇杀了过去。
柳雪薇虽然武功不错,可这十几个大汉一起上阵,她根本没有取胜的把握。为了不被摄政王活捉,让百里瑾瑜和老爹冒死救她,柳雪薇一边小心应对这些男子的攻击,一边想办法准备逃离。
就在柳雪薇被十几个大汉左右夹击,没有任何机会可逃离时,只见百里瑾瑜和柳义一身黑衣,已如两道闪电般从屋顶上跃进了屋子。摄政王看到突然闯进来两位黑衣人,不由一惊,警惕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道:“她果然有同伙,给本王统统拿下!”
百里瑾瑜看到摄政王嚣张的样子,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顾不上摄政王身后有十几个大汉保护,挥刀便向他砍了过去。十几个大汉看来人直朝主人砍去,也顾不上围攻柳雪薇了,个个抽身扑到了百里瑾瑜的面前。
柳义急忙走到女儿的身旁,紧张的道:“丫头,你没事吧?”
“老爹,我没事,我们快些去帮百里!”柳雪薇说罢挥舞着手中的短剑,直向围攻百里瑾瑜的十几个大汉刺去。
柳义看这十几个大汉皆非等闲之辈,本想拉上女儿迅速撤离,可让他郁闷的是女儿居然将生死置之度外,非要去帮百里瑾瑜,为了不让女儿在打斗中丢了性命,他也只好咬牙杀了过去。
屋子里立马陷入一片混战,百里瑾瑜紧追摄政王不放,而那十几个大汉则与柳义父女刀剑相对,一时之间难分上下。
摄政王虽专心朝政,但闲暇时他都会和府里的打手切磋武艺,以至于百里瑾瑜与他打了十几个回合,也没有分出个胜负来。就在百里瑾瑜焦虑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迅速斩杀摄政王时,一位大汉趁着柳义父女和其他人纠缠,已悄悄躲到了百里瑾瑜的身后,手中的利刃直向百里瑾瑜的后背刺去。
眼看着锋利的刀刃马上就要没入百里瑾瑜的肌肤,只听柳雪薇大叫一声:“百里,小心!”已一个箭步飞奔到百里瑾瑜的身后,用自己高瘦的身体挡住了这一刀。
百里瑾瑜听到柳雪薇的高呼声,急忙回头,只见那冰冷的刀刃已没入了柳雪薇的胸口。百里瑾瑜不由脸色一白,使出浑身力气,一脚将面前的那位大汉踹飞,然后展开手臂将虚弱的柳雪薇抱在了怀中。
“雪薇,你怎么样?你为何这么傻!”百里瑾瑜柔声道。
柳雪薇忍着伤口上一阵阵剧痛,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百里,只怕我的时间不多了,能躺在你的怀中我很开心!”
“雪薇,不要说了,你一定会没事的!”百里瑾瑜紧张的查看柳雪薇的伤口,只见她的胸口已被刀刃搅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正如泉水般喷涌而出,她身上淡粉色的衣裙,俄顷间已成了血的颜色。
柳雪薇伸手费力的抱住百里瑾瑜的脖子,断断续续的道:“本想、、、、、、着可以、、、、、陪你找到、、、、、、凤飞瑶;本想着、、、、、、有一****、、、、、、会和你成亲、、、、、、可现在一切都、、、、、、没有希望了!”
“别说了,我不会让你死!”百里瑾瑜终于忍不住泪如泉涌,一年前这个女子救了他的性命,今日她又用自己的身躯为他当下了这致命的一刀,此等大恩就算他以身相许也不足为过,可遗憾的是老天不可能再给他这个机会了。
柳雪薇看到百里瑾瑜眼中的泪水,不由激动的凄然笑道:“百里、、、、、、你居然、、、、、、为我流泪了、、、、、、我真的好开心!”
正在和那十几个大汉打斗的柳义,看到女儿倒在了血泊中,慌忙奔到了柳雪薇的身旁,一把从百里瑾瑜的手中抢过了女儿,大声道:“丫头,你不能死!”
“爹,对不起、、、、、、女儿不能、、、、、、再、、、、、、孝敬、、、、、、你了!”说完这句话,柳雪薇的手臂重重的垂下,美丽的丹凤眼也永远的闭合了。
“丫头!”柳义抱着女儿的遗体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百里瑾瑜仰头擦干眼角的泪水,挥刀便向围在面前的十几个大汉砍去。今日就算杀不了摄政王,他也要让这几十个大汉去给柳雪薇陪葬。
柳义看百里瑾瑜又与十几个大汉厮杀了起来,他铁青着脸将柳雪薇的遗体轻轻放在了屋子里一个无人的角落,然后握紧手中的大刀,怒喊着冲了过去。
摄政王看百里瑾瑜与柳义没有逃跑的意思,反而又愤怒的杀了过来,不由脸色一沉,从一个大汉的手中抢过一把长剑,直向百里瑾瑜刺去。
柳义为女报仇心切,使出回身解数,没一会便让四五个大汉当场毙命,其余大汉看到自己的同胞一个个死在柳义的刀下,不由气的火冒三丈,纷纷拿出了各自的看家本领。
百里瑾瑜和摄政王又打了五个回合,可恨的是那些大汉时不时过来给摄政王帮忙,以至于摄政王趁着百里瑾瑜与一位大汉对持时,一脚踢在了百里瑾瑜的小腹,疼的百里瑾瑜不由一声惨叫,连连退后了十几步远。
柳义听到百里瑾瑜的惨叫声,急忙回头奔到了百里瑾瑜的身旁,紧张的道:“小子,你没事吧?”
“伯父放心,我没事!”为了不让柳义担心,百里瑾瑜忍着剧痛,肃然道。
柳义看了一眼双目喷火的摄政王,以及那些凶神恶煞的大汉,低声道:“他们人多势众,眼下我们根本无法伤他们分毫,你抱上雪薇的遗体先走,我来断后!”
百里瑾瑜被摄政王这一脚踢的不轻,若真的再纠缠下去,只怕他和柳义的性命都会不保,柳雪薇已为他白白送了性命,他不能再让柳义为了帮他有任何闪失。这么想罢,百里瑾瑜压低声音道:“还是我来掩护伯父带雪薇先走吧!”
“既然这样,那我们一起走!”柳义说罢,如一股清风般飘到了柳雪薇的遗体旁,一把将她抱在怀中,转身抓住百里瑾瑜的大手,趁着那几个大汉尚未反应过来,已夺窗而去。
摄政王看百里瑾瑜和柳义夺窗而逃,大喝一声:“哪里逃!”已闪电般越过窗户,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