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金大发见状便又装作兴高采烈的样子跑到前面和那俩人拉关系了。
走了会,我发现这里不仅有男人,还有女人和孩子,让我有种置身于草原部族的感觉,但是路过一个帐篷时,我竟然发现里面的桌子上放着一把59式步枪,这让我更加警惕起来,面前的这个小族落恐怕没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走到帐篷群的中央时,面前竖立着一个巨大的蒙古包,走到那里后,带路的一人说道:“你们先请进去吧,刘老爷子应该也知道你们要来了。”
金大发听罢拱了拱手,笑道:“多谢二位兄弟,以后去洛阳了一定要记得给我打个电话呀!”
说着,他就拉着我走进了帐内,掀开羊毛帘子,只见帐篷里的地面上铺着一张巨大的地毯,在地毯上放着两排椅子,正中最深处的主座上,盘坐着一位扎着马尾束的老人,可能是气候原因,这老人眼眶微凹,面色蜡黄,见我们来了他站起身迎了过来,边走边笑道:“大发!好久不见啦!”
金大发把鞋子脱掉放在了旁边的鞋架上,随后走上前和那个老人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说道:“刘老爷子,几年不见您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呀!”
“诶呀,不行啦不行啦,早就老了”老人摆了摆手,随后看向我,问道:“大发,这位是?……”
“哦,忘了跟您说了。”金大发挠了挠头,把我拉到他的身旁,说道:“这位是张初三,张老爷子的孙子,前段时间刚刚继承了东龙头,初三,这位是刘逸刘老爷子。”
“哦?”刘逸看了我一眼后,走上前来紧紧的抱住我,笑道:“原来是张晋的孙子呀,一看就是草原上的雄鹰,真是健壮的小伙子,以后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被他一抱我有些被勒的喘不过气来,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身上有一股羊膻味,让我不由屏住了呼吸。
松开我,他拍了拍手,说道:“来,让我们用美食和美酒来招待尊贵的客人吧!”
说着从帐篷的隔层突然走出来两排手捧各色美食的蒙古族少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金大发就把我拉到长桌旁盘坐了下来。
“这老头是蒙古的,路子很野,你小心点,这货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而且记得我跟你说过吗?卸陵曾因为毁坏成吉思汗墓的龙脉而遭到蒙古人上千年的追杀,这货虽然没那么疯狂,但是也差不离了,这些年他一方面为国内和国外的古玩交易做中间人,一方面对我们土夫子也心怀藐视,所以千万别被他的表面给蒙蔽了。”趁着那群少女上菜的期间,金大发向我低声讲解道。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心里多留了一个心眼,随后我将目光放向面前的菜肴,看了一眼后不由感叹蒙古人的简单粗暴,桌子上,一个烤全羊的旁边放着一个盘子,盘子旁边则有一把匕首,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壶不知道是什么的酒还有一盘黄黄的窝头。
而刘逸神态自若的拿起匕首,从烤全羊的身上削下一片肉后就塞进了嘴里,吃完后看向我,说道:“初三小兄弟,你为什么不吃?难道我准备的饭菜不可口吗?”
我摇了摇头,拿起那把匕首后我小心翼翼的从羊脊背上削下一片后,放到嘴里嚼了嚼发现其实味道还好,就是那股羊膻味有点重。
见我吃了刘逸笑了笑,随后拿起旁边的壶往自己碗里倒了一股白白的液体,然后举起来向我们说道:“今天贵客从远处而来,我们来满饮此杯。”
这时我不由想起了传说中的羊奶酒,虽然听说过,但是我还是第一次喝,倒满后我学着金大发的模样双手捧了起来,随后举向刘逸算是敬意后,就一口喝了下去。
这一口差点把我喝吐了,因为这羊奶酒羊膻味重的不行,而且还有一股酸味,但是为了不让大家难看,我还是硬着头皮把它喝完了,喝完我肚里一阵翻涌,险些吐了出来。
刘逸没有在意这个,他用灰蒙蒙的袖子擦了擦嘴后,感叹道:“虽然我在敦煌几十年,但是我无比想念翱翔在长生天上的雄鹰,还有奔驰在草原上的骏马……”
说罢他咂了咂嘴,看向我们,说道:“实不相瞒,这几个月确实来了许多人,想要问我有关于那个国度的传说。”
“那个国度?刘老爷子这话怎么说?”金大发眼神一凝,问道。
刘逸的目光放向远处,似是在注视着某处,半饷,他面上带着一丝恐惧,说道:“那是一个万能的国度,它们与世无争,它们在历史上只留下了一个微小的涟漪,但,没人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文明,它们通晓一切,它们是神明的喉舌,它们是一切占卜术的源头,可是仿佛是为了应证那句老话,他们可以预见别人的命运,却无法预知自己的未来,最后,那个国度一夜之间就消失了。”
“一夜之间消失了?”我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到底被什么给毁灭的?”
刘逸叹了口气,说道:“知晓太多的人,本身就是对神权的一种挑战,他们得罪了上苍,被上天的恶魔,风于火还有那恶鬼……给掩埋了。”
“刘老爷子,那国度叫……”
“好了……”刘逸突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如果你们是真心想要游玩的话,那么在我这里住一个月,下个月我会亲自带你们去逛一圈,但是这个月不行!如果不是看在张晋和姚九指的面子上,我连这些都不会告诉你们的!”
说罢他扔下刀子,就一个人走了出去。
我和金大发面面相窥,半饷,金大发干笑一声,说道:“这货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点了点头,刚刚看这刘逸的神情,明显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只是我看这刘逸不似普通人物,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忌惮到这种程度?我不禁有些疑惑。
刘逸走后,让我们有些尴尬,正当我们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从外面突然走进来了一个年轻人,这人看模样和我们年纪相差不大,宽正的脸上有些蜡黄,不过看起来很憨厚,看到我们后他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后,才用不怎么样的普通话说道:“刚才额布格(爷爷)有些冲动,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事”我对他笑了笑,说道:“可能是我们太过唐突了。”
那人点了点头,把主座上的东西搬到我们旁边后,才说道:“其实五十年前,额布格曾经去过大漠深处,因为那时他年轻气盛,不仅想要征服草原,还想要征服大漠,但是一个多月他回来后,就成了这样,那一趟一直是他最深处的秘密,即便是我,他也没有告诉过。”
说罢他削了一片羊肉塞进嘴里,才不好意思的说道:“是额木格(奶奶)告诉我的。”
经过一番交谈后,我才知道他虽然是蒙古族,但是之前一直在敦煌上学,名字叫袁继威。
“你爷爷不是姓刘吗?你怎么叫袁继威呢?”金大发好奇的问道。
袁继威的手顿了一下,随后他面带一丝哀伤,说道:“额布格是没有亲生儿子的,我阿布(爸爸)是额布格的养子。”
金大发面色一变,随后挫了搓手干笑了两声没有再说话。
“不说这些,你们这些不在本地居住的人,可能并不知道罗布泊的一些传说,不过我知道很多,一些东西你们即便去网上查,也是查不到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