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说道:“白爷跟我见了一面。”
姚九指苦笑一声,说道:“我果然没猜错,白万行还是放心不下你呀。”
我挠了挠头,感觉姚九指话里有话,就问道:“龙老爷子不是跟我说,白万行是您派过去的吗?”
姚九指摇了摇头,叹道:“实不相瞒,我根本就没见到他的面,你们跟我打完电话后,我心急如焚,可是这边手上有急事分不开身,上次西丘一行也让我损失惨重,各方势力我也都已经借过人了。所以到最后我没了办法,就让人去散布一个消息,说你在南京身陷险境,想着能不能把白万行引出来,没想到,他最后还是出来了,对了,他对你说什么了吗?”
我犹豫了下,说道:“他对我说……不要和江家走的太近。”
姚九指点了点头,伸手给我倒了一杯茶水后,说道:“这话说的不错,江思越这个人你当朋友可以,但是不能太过深交,尤其是江夏,这个人对于现在的江家就是龙之逆鳞,碰都不能碰。”
我呡了口茶水,疑惑道:“为什么呀?江思越我还能理解,可是江夏呢?他不是已经反出江家了嘛?”
姚九指放下茶壶笑了笑,似有所指的说道:“这个家族是说反就反的吗?如果江夏被抓住了,肯定要被关起来直至继承家主位,其实这江夏也是个聪明人,恐怕他心里的盘算是,即便被抓回去了,他也会被族老惩罚而失去家主第一顺位的继承权,好让他弟弟上位,可是到底是年轻人,想的还是太简单了,有时候,有个人在就行了,哪会管你这么多。”
说罢,他叹了口气,仿佛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这一刻我有些忍不住了,问道:“九爷,您能稍微给我透露一下这江家到底怎么回事吗?为什么这江夏死活都不肯继承这个家主位呀?只是为了弟弟的话,是不是太过了。”
姚九指低头犹豫了很久,半饷,他才抬起头严肃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就稍微告诉你一些东西,但是你记住,这些话不能跟任何人说,包括大发和墨兰,你知道了吗?”
我心里一咯噔,感觉姚九指这番话说的太重了,重的让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保证会守口如瓶,因为我太想知道真相了。
姚九指仰头想了片刻,这才说道:“江家总共有一百多口人,可是嫡系至始至终都只有一支人,那就是江思越他爸那一支,而江家,从三国至今的家主位,都是由嫡系继承,那些旁系子弟不仅没有异议,而且还非常尊敬嫡系,甚至没有发生过一次逼宫的事情,世人都说江家太过团结,你认为呢?”
我摇了摇头,本能的感到这是不可能的,一辈人之间和谐相处还能说的过去,但是从古绵延至今,江家居然一直团结如初,人心总是贪婪的,这绝对不是亲情血缘可以解释的东西了,事反必有妖,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姚九指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很多人都不知道的就是,江家嫡系,每一代都会生个双胞胎,生下这双胞胎后,以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去增添新丁了,曾经有两代江家家主不信邪,其中一个一生娶了几十个老婆,但是折腾了一辈子,也只有那两个孩子,而另外一个,一生只娶了一个老婆,而且从始至终没有动过她,可是即便如此,她的老婆还是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你认为这算什么?”
我心头猛地一震,代代双胞胎,这绝对不是基因学和概率学能解释的东西了!而且最后那个江家家主,如果真的一生都没动过他老婆的话,她老婆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老王?还是鬼的?想着想着,我就毛骨悚然了。
姚九指看到我一脸的震惊,紧接着说道:“而且江家有个族规,那就是先出生的哥哥一般要继承家主位,而后面出生的弟弟,成年后家族则会给他一笔钱财,让其出国生活,但是从古至今这么久,那些所谓出国的弟弟,一个都没有回来过,你认为,这又算什么?”
我这时身后冷汗直流,甚至不敢往下想了,因为这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本能的,我感觉到江家绝对隐藏着什么惊天之秘。
“那……那么,江思越知道这件事吗?”我问道,但是嗓音却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
姚九指叹了口气,说道:“没人会告诉他的,因为这件事干系太大,即便是江夏,也不敢告诉他的弟弟,因为不能告诉,也不敢告诉,这一代江家可谓是人才辈出,江夏从小到大就疼弟弟,甚至小时候为了维护他弟弟还不惜顶撞他爹,所以江思越对江夏也是极为依赖,如果让他得知了事情的真相,那么就要出大乱子了。”
“江思越会有生命危险吗?”我盯着姚九指问道,如果江思越有危险的话,即便是食言,我也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姚九指瞄了我一眼,说道:“我知道你小心心里想的什么,放心吧,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总之,这件事你一定不能告诉江思越,绝对不能,因为到时候你这么做,就不是帮他了,而是害他了!江家传承延续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可是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人能逃的掉这宿命,总之这件事你不要再问了,好好做好自己的事,不要瞎操心!”
我沉默的点了点头,看着照在身上的朝阳,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莫名感觉有些冷。
姚九指看了看我,仿佛想起了什么,叹道:“你小子重情重义,可是在我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你在我的树荫下体会不到什么,可是你要是出去,立马就会被那些恶狼吃的连点渣子都没,在这行混,就得面善心黑,做什么事都得留一分心眼,当年我和你爷爷刚踏进这行的时候,也吃过不少亏,数次甚至差点连命都没了,到最后我们小心翼翼,步步为营,这才爬到了这个位置。”
说罢,他叹了口气,似有所指的说道:“你也不必可怜谁,有时候这就是一个人的命,你可怜江思越,可是你怎么就不可怜可怜你自己呢,你身上的担子和责任,可比他肩上的沉。”
看着面前这个迟暮老人,虽然嘴上劝我要面善心黑,可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重情之人呢,想到这,我低声的说了句谢谢。
姚九指躺在摇椅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说道:“过两天又有个会议,需要你参加。”
我抬头有些愣了,问道:“什么会议?”
姚九指笑了笑,脸上尽是得意之色,说道:“还能是什么会议,讨债的呗,嘿嘿,到时候你说那群人看到金大发带回来的那么多净龙水,会不会脸都气紫?”
我揉了揉鼻子没有接腔,想不到老爷子还有如此恶趣味。
这时我想起了一件事,就是我从南京带回来的铜莲花瓣,我从兜里掏出来,递给姚九指并把得到的过程告诉了他。
姚九指面色凝重的打量着掌心的铜莲花瓣,到最后他说道:“有可能还真的跟那个铜莲台有关,你等等,我去拿来看一下。”
说罢他走进书房,拿出了那个铜莲台,和青铜花瓣对比了片刻后,他把铜莲花瓣插进铜莲台其中的一个凹槽中,只见一声轻响,从莲台的正中心,升起了一个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