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徐国庆醉酒,所以一下午我们都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天快黑的时候我想了想,随后回到了车上,这时慕容云三还是雷打不动的坐在车上看书,见我来了,他抬起头瞄了我一眼,随后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嘛?”
我郁闷的摇了摇头,接着将这一天的经历徐徐道出,慕容云三听完后合上书,看着面前的小村落凝重道:“这地方阴气很重,你们小心点。”
我心里咯噔一声,不禁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前辈?你是不是看出了些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慕容云三点了点头,随后指了指远处的那几座山丘,道:“那下面埋了三十万冤魂,致使此地阴气极重,我刚才打量了这村里的几位村民,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安。”
“不安?您是说,这些村民有问题?”我皱了皱眉头,其实此地确实有诸多不寻常的地方,让我心里始终有些不安,但无论我怎么找,始终找不出这股不安的源头。
“我之前说过,人为阳,鬼为阴,两者之间彼此相克,按理说,此地不适合生灵居住的,但……”
慕容云三犹豫了下,后半截话没有说出来。
我咽了口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不远处的小村落,道:“您是说……那些村民是鬼?”
“我不是这个意思。”慕容云三摇了摇头,正色道:“他们自然不可能是鬼,不然我也不会一声不吭的坐在这里,他们的情况和你有些相似,你为了修炼魂归兮和阴眼,用一些药材和阴物把自己的体质进行了一系列的改变,而这些村民和你一样,不过他们是被动的,你是主动的,他们世代生活在这里,身体常年经受阴气熏陶,致使体内阴盛阳衰,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种族群根本无法长久的延续下去,可是一代代人的传承,导致即便是刚出生的婴儿,都对阴气有了些抗性,可以说,他们的体质先天就非常适合阴灵附体。”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我想了想,心里依旧有些不解。
慕容云三一脸神秘的笑了笑,随后看着天边的夕阳低声道:“能说明什么……今晚应该就能见分晓了。”
说罢,他扭头看着一头雾水的我,道:“行了,今晚你们不是要住在这里嘛,那就去吧,我在车里睡,你把老黑带着。”
“您不跟我一起去?”
莫名的,我被慕容云三的这一通话搞得有些不安,所以本能的想把他拉上和我们一起。
“放心吧,你会没事的。”慕容云三拍了拍我的肩膀,劝道:“不管怎么说,我都会对你的安全负责的,所以听我的,去吧,即便真发生了什么我也会出手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安定了不少,随后我一把抓起坐在副驾驶的老黑,在泥泞的小路上慢慢向村里走去。
此时村里的不少居民已经开始吃晚饭了,和城里不同,乡下因为邻里关系熟络,所以大部分人都会把饭端到自家门口去吃,然后和左邻右舍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过永录乡年轻人都走光了,所以我能看到的都是些白发苍苍的老人。
那些老人大多端着碗稀粥,看着我眼里都有些好奇,以及一些……悲伤。
看着这幕的我心里有些难受,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怀里的老黑有些异常,它在这种环境下似乎极为不安,浑身的毛发都无意识的微微竖起,但诡异的是,老黑眼中人性化的带着些烦躁,以及迷茫……好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不安似的。
我摸了摸老黑的头,想要安抚下它那躁动的心灵,只是老黑很不识趣的一爪子拍开了我的手,我强忍着想把它扔在泥里的冲动,硬着头皮走回了徐国庆的家。
见我回来了,金大发几人也都迎了上来,见我怀里的老黑后,金大发挠了挠头,略有些不解的道:“初三,慕容前辈呢,他没跟你一起过来?”
“慕容前辈说他今晚睡车里。”我叹了口气,接着把慕容云三说的话告诉给了众人。
“算了,慕容前辈肯定有他自己的考虑,我们就别瞎操心了。”
四人沉默了一会,接着江夏才拍手道:“不过不管怎么样,这恰恰说明了此地的不寻常,我们大家今晚都小心点吧,现在先去村长家问问谁家有空房。”
我们点了点头,接着在村民的指引下来到了村长家,村长是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头,我们来时他恰好在吃饭,因为老年人牙口不好,所以他的晚饭是稀粥泡馍馍,看上去颇为索然无味。
见到我们这群不速之客,村长虽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敌意,但我还是敏锐的察觉出他对我们的防备,这让我有些纳闷,是因为这里太过偏僻一年没什么外人来,还是江夏的打扮太怪异,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
明白我们的来意后,村长点了点头,虽然对我们警惕,但还是痛快的放下了手里的稀粥,随后领着我们往外走去,此时天差不多已经快黑了,因为村里没有多少灯光,所以整座村庄都有些死气沉沉的,即便是我们有一大群人,可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下依旧有些心里发怵。
“大爷,您贵姓?”
可能是感觉到气氛有些沉默,所以走在前头的江夏率先开口问道。
“免贵姓徐。”
村长不冷不淡的说道。
“哦,您家就您一个人?”江夏随后问道。
“是呀,现在就我一个人了。”村长叹了口气,语气有些落寞的道:“原本有个儿子,十多年前跟着村里的年轻人出去打工了,现在也没回来,我老伴挂念他挂念的紧,天天油米不进,所以几年前也死了,我那个儿子好呀,他妈死了都不知道回来看看,这也正好,我就当他死了。”
听到老人语气中的怨念,即便是江夏也不禁有些语塞,过了半饷,才继续试探性的问道:“之前我们在徐国庆徐大爷家,他儿子好像跟您儿子一样,这要是一个人不懂事还好说,总不可能一个村的年轻人都不懂事吧?您……没报警查查?”
听到这我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其实这点是我们一直疑惑的最大疑点,正如江夏所说,一个村可能会有一个年轻人做出这种狼心狗肺的事情,但不可能一个村里的年轻人都这样狼心狗肺吧?
“呵,怎么没查。”村长冷笑一声,道:“他们走后不要说电话了,连封信都没往家里寄,那时候我们村里三台电话,一个村的人从早打到晚,派出所的人都嫌我们烦了,一开始局里的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是来村里查了几天,什么都没发现,然后就撒手不管了,说来也能理解,前些年下海经商的人是多,那些兔崽子忍不住了我们也能理解,可是……终究没想到人情会这样淡薄呀。”
江夏和我们沉默了一下,无论怎么说,这个解释都无法让我们信服。
来到一户人家的门口,村长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这户人家的院子里杂草丛生,有的杂草都有半人高了,可能是没人打理,所以硕大的院子里毫无人气。
“这是我们村的一户人家,和我一样姓徐,没有后人,前两年人死了,所以这个家也荒废了下来,前些日子有些外人来我们村,我就把他们安排在这了,他们走后东西我也没收拾,被褥什么的都在,你们今晚就睡这吧。”
村长指着堂屋和主屋对我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