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的话让我愣了一下,随后感觉面皮有些发烫,正如墨兰所说,如果当时墨兰没有去试的话我也会去的,那时候恐怕就要轮到墨兰质问我了。
咳咳两声,我一边揉着鼻子一边含糊的说道:“总之下不为例呀,以后碰到这种情况要大家商议一下才能行动,你就不要再逞强了。”
说罢,我不顾言语中的漏洞便走出墓室想要追上金大发等人,但身后的墨兰却得理不饶人的说道:“你要是不把龙王戒给我的话,以后再遇到那种情况我还是会去试的,不信你就等着瞧!”
听到这话我停住了脚步,随后扭头看了眼脸色略有些微红的墨兰,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一向谨慎冷静的墨兰有些反常,这是种很不妙的苗头,所以我当下有些生气,连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道:“你到底怎么了?你一贯的冷静到哪里去了?不要忘记我们此时的处境,所以拜托你不要再意气用事了好嘛?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要把你们都安安全全的带回洛阳去,这是我跟九爷的承诺,现在灾血的来历虽然还没有搞清楚,但它既然能记载在发丘经上,就说明是得到了前人的认可,所以真相还没有大白之前我们姑且先不去思考之前异变的好坏,现在我们的首要目标是一起活着出去,明白了嘛。”
墨兰愣了一下,接着她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哀伤,这让我心里猛地一软,就在我想着是不是刚刚的语气太严厉所以伤害到了墨兰想向她道歉时,墨兰却咬着嘴唇轻声说道:“初三,我再过不久就要走了。”
“什,什么?走?去哪?”墨兰的话让我脑子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所以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我奶奶的身体已经即将不行了,所以再过不久我就要回去率领族人继续走下去了。”墨兰的神情很不甘,甚至眼眶中都有了些许泪花,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墨兰做出这样的神情,所以下意识的慌乱道:“你有奶奶?你们部落的族人不是活不过……”
“墨兰初三!快点跟上来呀!”
墨兰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远处就传来了金大发的呼唤声,所以墨兰沉默了一会,连脸色也恢复了以前的清冷,道:“先不说这件事了,你说的对,我们现在还是想想怎么活着走出去吧。”
说罢,她就越过我向前方跑了过去。
我看着墨兰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难受,虽然不知道她的部落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想来也和那颗神秘的玉石之眼分不开关系。
深吸了一口气,我强迫自己把伤感的情绪收敛下去,无论墨兰的部落里发生了什么意外,这事以后都可以慢慢询问,现在我的任务是把金大发和墨兰安全的带回去,如果有可能的话,还要把这里的铜莲瓣给带走,以寻求铜莲台的下一次指引。
想到这我便向金大发等人追了过去,眼神也在四周来回打量,出了最开始的那个墓室后,我们此时正身处在一条长长的墓道之中,这墓道长度无法探测,因为即便用头顶的灯光也无法照到另一头藏着些什么,而这条墓道的材料则依旧是用一块块的灰色石砖砌铸而成的,但这里的每块墓砖都异常的齐整,拼凑在一起可谓是毫无缝隙,看到这我有些疑惑,要知道这样的石砖造价可相当不菲呀,虽然无法统计具体耗费了多少的精制石砖,但想来也远不会少到哪里去,难道当时的秦始皇真的是钱多人傻到了某一种境界,面对徐福如此无限制的索取都没有起一点疑心,还是说这其中另有什么隐情呢?
再一联想到修筑这么大的龙船所需要的匠工数量,我感觉这其中一定藏着什么隐情,那些匠工在修筑这个船墓的时候难道对徐福就那么的忠心,以至于让当时刚刚统一六国,在国内拥有说一不二的权利的秦始皇都没有收到一点风声,所以想到最后,我感觉徐福,龙船,以及秦始皇身上都大有猫腻,究竟是在什么样的条件下,徐福才能在秦始皇的眼皮子底下修筑起这样一艘庞大无比的船墓的呢?莫名的,我心里起了一丝好奇心。
追上金大发他们后,我们五人便在墓道中默默的往前行走,因为害怕墓中有机关,所以我们走的格外的小心,速度自然也无可避免的慢了下来,当我们平安无恙的往前面走了一段距离后,金大发忽然挠了挠头,略有些疑惑的说道:“这船墓有点不大对劲呀。”
“不对劲?”我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金大发此时干脆停下了脚步,随后转头冲着我们讲解道:“墓这种东西格局不多,只有几种,要么为中字形的,要么为甲字形的,而绝大部分则是长方形的,后者不设墓道,以土直接掩埋,这种墓挖起来没什么技术含量,生气蕴养也属于下筹,战国后堪相之术以鬼谷子为祖日益被后人琢磨精深,所以墓的格局才变多了起来,不过凡帝王之陵,贵候之墓都遵循着甲字形,中字形等,这种墓设墓道,分耳室,风水的生气能顺着正中的一条墓道直达主墓室,让当中的苦主受生气润养以荫佑子孙,即便帝王的墓再大,地面上的宫殿再多,墓的格局也差不多都是这样布设的,但这个船墓则有些不然……”
说着,金大发咂了咂嘴,随后继续讲解道:“其实船墓这种东西不是没有前人想过,毕竟墓在水里土夫子也很难去盗挖,可是船墓分大小,大的船墓造价太高不划算,而且水下的风水宝穴也不好寻找,而小的船墓太过寒酸,那些王公贵族们也不屑于用,于是船墓就处于这种极为尴尬的地位上一直无人问津,可是我们脚下的这个船墓则大虽大,却有些没谱,一般的大船墓再大也不能长过十丈,其中也和普通的墓室格局一样分耳室,以及若干条墓道,但我们眼前的这个船墓高达将近三十丈,长度无法估量,仅甲板上的建筑便有九层之多,这看似豪华奢侈但说白了就和一个大胖子一样,肉多臃肿反而不精干,即便它背靠着一条大隐龙,其中的龙气在蜿蜒曲折的墓道中也已经是大打折扣了,就好像是水流经过一条竹筒流到一个桶里一样,这根竹筒又长又曲折,其中还有许多破洞,等水流真正流到桶里的时候已经所剩无几了,我这样说的意思你懂吗?”
我愣了下,随后点了点头,金大发说的很直白所以不难理解,但理解后随之而来便出现了许多的问题,要知道徐福可是秦始皇重金礼聘的方士呀,那绝对是有一些真本事的,这点从秦始皇让徐福东渡求取仙药这一点便能够看出了,只是连金大发都懂的风水常识,徐福这等世外高人难道不知道吗?如果他知道,把自己的船墓弄成这副德行又有什么深意呢?想着想着,我不禁入了迷,不得不说这一路走来有许多谜团,虽然我此时自身的处境还很危险,但这些谜团还是犹如一根根羽毛一样在撩拨着我的内心,让我的心里痒痒的,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一切谜底的真相。
“你说的意思是,这里不是一个墓?”在一旁听得一知半解的彼得冲金大发问道。
金大发摇了摇头,面色略有些凝重的说道:“墓肯定是墓,只是这里面的深意可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