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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玲珑泉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若时光有情,懂得悲悯,那世间许多生死别离,或许将不那么令人悲悯,可惜秋来叶自零落,春来草自醒发,于生命的无常之处,它便因无情而显得倍加残酷。人于时间的长河之中是一抹微弱的烛火,只有短暂的时光可供消磨,而时间所到之处,有时了了如常,有时触目惊心。江湖始终是这个江湖,英雄似有无数,久而久之又都变成了故事,故事后来变成了传说,传说因为真假难辨渐渐的也就被人忘却了……

段谨之与丝竹一行数日方才到了普陀山,毒已经蔓至丝竹的五脏六腑,所以她一日当中有大半时间都在昏睡。段谨之背着丝竹到了一方岩壁前,春日才来,岩壁上的青藤只攀爬了小小一段,但就岩壁上附着的枯藤来看,想必这里夏秋两季是被这些藤蔓植物完全覆盖了的。丝竹使力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撑着困意仔细辨析着眼前的景物。

段谨之问“是这里吗?丝竹。”

丝竹闻言闭目仔细回忆挂在她家厅堂里的那幅山水图,六岁之前的记忆早已七零八落,末了她迟疑的对段谨之道“段公子,你去找一找,看岩壁上可有什么机关?”

段谨之扶着丝竹倚坐在旁边的岩石上,后又径自走了过去,顺着岩壁仔细摸索了好几圈儿,没有发现任何机关的迹象。

“这里真的设有机关吗丝竹?关于那机关可有什么提示或是特别的地方?”段谨之回身问道。

“不知道,我娘说有的。”风吹得丝竹鬓角的一缕头发贴在了唇上,“或者是我们找错了地方。”丝竹言语间有些颓丧。

段谨之看着丝竹赶紧劝慰道“你也别着急,待我再仔细查看了一番,毕竟是设的机关,若是这么轻易就被找到,那便也不能叫做什么机关了。”,段谨之又回身细细摸索了好一阵子,心里却暗自揣测道“这显然是一块完好的石壁,该如何设置机关呢?难道这机关能把这道石壁给掀开不成?”

“段公子,你仔细留神,看有没有钥匙孔之类的东西。”丝竹忽然记起什么似地说道。

段谨之闻言又细细的查找了好一阵子道“这里不像钥匙孔,倒是有一个形状古怪的小洞,不知可是自然就有的。”段谨之终于在岩壁上角一株藤蔓的根脚处发现了一个小孔。

“你看看我曾给你的红璎,上面坠的那块虎睛石,它像不像那洞口的钥匙?”丝竹急切问道。

段谨之仔细一看这才恍然觉得那小洞的形状是极像这虎睛石的。

“你快试试看能不能打开。”丝竹催促道。

段谨之拔出腰间的长干剑剜出洞里的泥土,把那虎睛石照着洞口的形状插进去使力一转,那平滑的岩壁竟就开出了两扇门来,而岩壁接口打磨的光滑程度、图文拼接形状之精致,让人根本无从看出这岩壁居然存在缝隙。

段谨之抱起丝竹往岩洞里走去,洞中竟没有长年阴暗的霉气,“这里一定有特别隐蔽的通风口”段谨之心中暗想。

由于洞内机关极多,段谨之不敢擅自挪动,依着丝竹背的口诀,他们步步为营,终于行至洞深处,丝竹看着洞壁上一块与其它石壁颜色不同的黑石道“段公子,你去看看那黑石的后面可有东西。”

段谨之再次放下怀里的丝竹,一个飞身跃到黑石旁边,发现有三颗指尖大小的石扣似是按钮,于是他依着丝竹交代的口诀-----左三右四中间一左一右四中间三的方式按了石扣,那黑石开始缓缓移动,从里面弹出了一个精致的匣子,段谨之抱着匣子飞身一跃到丝竹面前,把那匣子放在了丝竹怀中。

“段公子,我…….”

“叫我谨之。”丝竹话还没有说完段谨之便温柔一笑道。

丝竹闻言赫然羞红了脸,她低头嗫喏了半天道“谨之,我有重要的话要和你说。”

段谨之闻言乐呵一笑道“你说呗,我听着呢。”

“你知道吗?这便是我外公的《羽化心经》心法,是我娘将它封藏于此。当年外公将宋炳易逐下山后仔细思量一番,觉得苍狼山已不再是稳妥之地,故而他又特意下山将这经卷交予我娘保管,他以为无人知晓,这会是最安全的法子,只是他不曾想到,会因此而连累我们一家人的性命。”丝竹接着道“我外公舍不得毁掉这经卷,这毕竟是他半生的心血,他是真的想为天门留下些什么。”

“嗯!”段谨之似是并不惊讶于这经卷的秘密,他只是不忍丝竹再为此事难过伤神。

“你说过我可以信你,那我现在便将这经卷交给你,你可以练习这经卷上的武功。”丝竹神色庄重道。

“这……我并非天门弟子,这经卷又是你天门绝学,我断不可窥其一二。”段谨之面露急色推辞道。

“你是到现在还看不上我们歪门邪道的东西吗?你压根儿就瞧不起我们天门,你一向自居名门正派,就连这武功心法自然也是分了邪正的。”丝竹突然气愤道。

“你看,你又说气话了不成,我岂能有这般意思?我向来是及其崇敬宁王他老人家的,若说我曾对天门怀有敌意,但那也只是曾经,你也是出自天门,我明知你出自天门却依旧如此甘心情愿……”段谨之恍然觉悟,情急之下,这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话语让他觉得几分尴尬,短暂停顿后他接着道“所以此事根本无关于什么正邪偏见。只是…….只是这关系到师属派别的问题,所以我万万不敢以轻易做出决断。”段谨之尽力想把拒绝的理由说得委婉一点,只是让他拒绝丝竹,这本身就太难了。

以段谨之的私心来说,一但学了这《羽化心经》心法,那便无可非议的算是归属了天门一派,而这样的事情若是给他那当武林盟主的爹爹知道了,那必要将他当成欺师灭祖的人来论处才罢。

“若说这心经是这武林中独一无二的内功心法,它能让你从此在这江湖上扬名立万、傲视群雄,那样你也不肯学吗?”

“丝竹,我从来不想在这江湖上扬名立万,名利对我来说并无意义,我自小看着我爹追名逐利,却又一生为名利所累,所以我从小便心中有数,我的人生定要跟我爹爹有所不同。”段谨之话语说的极为沉重,他实在不忍扯上爹爹来作比方,他又不想应承丝竹这强人所难的要求,此事实在过于重大,他不得不讲实话,不成想说实话却原来是这么难人的事情,他觉得此刻竟有些不敢面对丝竹。

“那如若我说这内功心法它可以替我掩住心脉,为我争取找到解药的时间呢?”丝竹又问,声音很弱,话语间几分悲凉。

“我…...”段谨之犹豫道“它真有这般高深?能帮你保一时心脉?”

“宋炳易他只偷得这里的五分功力便已是如此修为,你若习得全部的话也定有此能耐。”丝竹肯定道。

“可是……”段谨之心里着实纠结的痛苦,他实在是不想学什么心法,他内心自然有数,只要学了这心法他将于江湖中处于一个怎样正邪两难的境地,何况江湖上有多少觊觎这武功心法却苦于没有门路的人,若是他们得知此事,那他日必将缠着自己想要问出这心经的下落,于他将再也没有什么安宁可言。还有他那身为武林盟主的父亲,且不说他得知此事后责他不孝、逐他出门的话,单单是面对江湖上那些人的苛责,他那武林盟主该怎么当下去呢?可眼下他是绝对不能眼睁睁着丝竹送死的,若她死了,他这余生还有何意义?

“你竟连试都不愿一试吗?”丝竹望着他的眼神里有些许哀求。

“丝竹,这心法我练,自古忠义难两全,若他日这江湖还容得下我,那便是我之幸,若他日这江湖容不下我,今日为救你性命做这一切我也无怨无悔。”段谨之终于释然一笑,内心思量道“这世间还有什么比救人性命更为重要的呢,何况生死相许从来都不是随便说说的事情,纵然此行大逆不道,但眼下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谨之!”丝竹歉疚的低头默默道“我知道这于你多么为难。”

闻丝竹此言,段谨之即刻将她拥入怀中,“你我之间自此再不必说这些客气话,即是同生共死,又何来为难之说。”情深至此,段谨之便觉得,纵使让他为眼前这姑娘粉身碎骨,他也丝毫不会皱一下眉头,何况是习这内功救她性命呢。

“可我毕竟是自私的。”丝竹小声道“你可否答应我两个要求?”

“嗯!你说。”

“一不得用这武功伤天门弟子性命。”

“好!”段谨之应的十分干脆。

“二遇天门有难时你要力所能及的照应。”

“我尽力。”段谨之长长叹了口气道,他清楚丝竹这是为以防万一做的打算,她多半得是抱着听天由命的念头了。“那你可否也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

段谨之悠悠然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丝竹随即会意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段谨之道“如此便是约定了,一生一世的事情。”

丝竹道“一生一世的事情。”

随着时日的流逝,丝竹的病情越发不好,近些日子昏睡的时间也是一日比一日更长,她依旧被那个逃脱不掉的梦魇困扰着,段谨之要时不时的叫醒沉陷在痛苦里的她,丝竹的状况使得段谨之心里十分焦躁,而众所周知,这练心法必得凝心静气才能见成效,好在段谨之本就为人极其聪明且悟性极高,这几日时光他也已经习得了心经里的大半儿内容,只觉身体轻盈,血脉活络,骨骼舒拓,若玉虚散人他老人家还活着的话,也必得赞他一句武学奇才吧。

一晃,两人已于洞里待了半个月之久,而段谨之这一出山已是神功在身,且他还真用这神功帮丝竹暂且把那毒气迫出了心脏,眼下除了不能使用内力,丝竹的性命尚且没了大碍,这于丝竹而言倒也是意外的收获,她当时只是那么随口一说,并没有指望着这心法救她性命,可是这世间因由却往往如此,或许是外公冥冥之中对她有所庇护吧,才能让她逃过凶劫。

丝竹亲手焚烧了《羽化心经》的书稿,她说她娘亲曾经交代过------“如若能遇到一个心底仁厚,悟性又高的人,给他习得这心经里的武学,然后便焚了书稿,以防经卷落入别有用心的人手中,又会引起一场江湖大乱。条件是让他尽力保我天门一派不受侵扰,至于这心法他要不要传予别人,能不能使其得以发扬,一切皆看天意造化。”

段谨之倒是很能理解季月盈的想法,其实每一个守着大秘密的人,他们总会想方设法留出一种意外的可能,所以季月盈竟把这所有的秘密的交待给了当年只有五岁的丝竹,还有那条从丝竹出生起就没离过身的红璎珞。

“你还想去什么地方吗?”段谨之问丝竹。

“我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连苍狼山都回不去。”丝竹悠悠的说,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继而又武装的很明媚。“你呢?”她问。

“那我们便直接去找神医陆冥,反正这里离江南近,先让他看看你的状况,然后我们再去找寻百毒老怪。从此往后我去哪里,你便跟着我去哪里吧。”段谨之看着丝竹道。

丝竹暗自点了点头。

段谨之觉得心里说不出的喜悦,自此,将会有一个女子随他出生入死,同他一起踏上这条江湖路。而关于江湖,自古就是英雄宝剑,美酒佳人,说不出的快意!

段谨之牵起丝竹的手,两人迎着新的晨曦往山下走去。

路途中遇到半山腰上有一眼玲珑剔透的山泉,段谨之蹲下身子捧了把清水舒服的洗了个脸。回身见丝竹似是踌躇着有话要说。

“丝竹!”他叫她。

“嗯!”她应了一声。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讲。”

“我…….只是.......许久没有洗澡了……想……洗个澡,你能否下山帮我买两件干净的衣裳?”丝竹迟疑了一阵子终于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只是其间见她一直低着头,显然些许羞怯。

这本不是多么难堪的话题,只是如今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就这么一男一女二人,话一说出来不自觉便多了几分余味。段谨之也是头一次听一个姑娘当着他的面说要洗澡,于是禁不住面红耳热,使得二人更加窘迫。当下段谨之只得撇过头去,故作镇定道“好,我去去便回,只是你现下使不得内力……..”他是想说,万一有武功不弱的对头出现该如何是好?

“你放心吧,这里平日里也没几个人上山的。”丝竹自是懂他,即刻开口道。

“那好,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才是。”话毕段谨之便已经动身往山下去了。

丝竹脱了衣服钻进了清冽的泉里,她从来未觉得像此刻这般痛快过,在山洞里捂了十几日,浑身僵硬难受,一下子泡进这泉水里,水虽清凉却不刺骨,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周围是密密的林子,虽然叶子还不繁盛,但毕竟都已展开了叶薄,绿的清新可人;树脚下稀稀落落的撒着一些早开的野花,虽不幽香,却十分惹眼;岸边岩石浸着水的地方已经长了青苔,衬得泉水一潭碧绿;抬头,那方蓝天白云做的顶棚显得格外梦幻,最数泉水里的那个漂亮女子,断然是这景色里最亮眼的一笔,只见她悠然的洗着长发。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段谨之已经从山下回来,《羽化心经》的内功疏通了他的脉络,让他浑身精气充足,轻功较之往日已然灵便了好多倍,这一去,轻轻松松一趟便回来了。他一直担心丝竹,所以背身落在泉边,先急切叫了一声丝竹的名字。

丝竹不想他来去一趟竟这么快,听到他来只得一下子潜进了水里,后来见他很君子的背身而立便叫道“谨之,你闭上眼睛。”

段谨之闻言当然是得照做了。

“你往后退几步把衣服放在岸边我能够得到的地方。”丝竹对段谨之喊道。

段谨之背着身还闭着眼,一步一步的摸索着往岸边退,终于到了近水的岩石边。

“就放那里吧。”丝竹的声音出卖了她心里的窘迫。

段谨之闻言只放下衣服便飞身一跃去了林子深处,直到丝竹再喊他的名字,他才一跃来到了湖边。看着丝竹一袭浅绿色的衣服,漂亮的不落凡尘的样子,段谨之心中暗暗感慨“今生何以有幸,才得这样的一个红颜知己?”,他是特意挑了一身浅绿色给她的,只因为想起当日在幽居里,她就是以一袭浅绿色的裙裾让他心里大乱了方寸,而今天这春色怡人的一方景色里,眼前的这个姑娘因这一袭绿衣而越发的赏心悦目,看着看着,段谨之的眼里不觉的含满了温柔的流光。

“你要不要也去洗洗?水很好。”丝竹故意把话说的从容淡定,只是仍旧无法掩饰脸上的红晕,末了她一皱眉头心里暗自埋怨道“怎么越是相处还越是尴尬了呢?”

段谨之却只背着手温柔的笑道“也好,我从山下带了些吃的来,你先将就着吃一些,许久没正经吃顿饭了,待会儿下了山去,我们便饱餐一顿。”

丝竹闻言笑了笑,便拿了吃的要往林子里去。

“你就坐在这里吧。”段谨之突然伸手把丝竹往地上一摁,再替她把那包了食物的纸包一一打开铺好“看不到你我可不放心。”段谨之边说着话便走到到湖边,见丝竹就背身坐在那里,明显紧张到连余光都不敢轻易挪动,段谨之心里暗暗发笑,继而见他一扯衣服便扎进了水里。

春色暖人,四下一片静好,这对初初牵手的情侣此刻皆是醉心于这一片秀美的湖光山色,却不料突然从林子里传出了一个男子粗犷的笑声,瞬间打破这宁静的氛围“哈哈哈哈.......不想这样的荒山野岭的地方竟也有这般绝色的女子,还亏了陈启泰那老儿的追杀,才让我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丝竹起身凝神听着声音的出处,发现来人就在附近。

果然,不消片刻,只见不远处的树影一闪,便从林子里飞出一个人来,待他落定细看,此人正是之前得了段谨之一番教训的铁腿阎千绝,江湖上出了名的好色之徒。只是他人还在远远的端倪着丝竹,段谨之就已经和衣飞落在了丝竹身边,以段谨之现在的内力修为,他一早便察觉到了树上有人。那阎千绝惊异的盯着段谨之,想来这段谨之的内功得是深厚到了什么样的境界,才能让他从头至尾都不曾察觉这里竟还有一个人在。只是他前不久才和段谨之交过手,知他剑法虽精,但也未必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他又岂能够想到,段谨之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练就了一身绝技呢?于是他开口故作调侃道“段公子,又是你?你怎么总坏我好事呢?该不会说,连这小妞也是你的吧?兄弟你小小年纪可真是艳福不浅呢,前几日刚刚带走一个妞,今日又换一个,不愧是武林盟主的儿子。”

丝竹闻言些许不快的看着段谨之,她显然是想问,眼前这丑八怪嘴里说的那个姑娘到底是谁。

段谨之只斜睨了那阎千绝一眼,并不想和他再多废话,只牵起丝竹的手便欲离开,心里想着他若是敢造次的话,只消一掌便把他劈到几里之外去就好了,却不料丝竹竟一把扯住段谨之的衣袖,冲着他邪邪的一笑并使了个眼色。于是段谨之当下便心领神会,回身对那阎千绝道“我也没说要插手这档子事,今日无论发生什么,我就全当没有看见好了,也算是还你一个人情罢了。”

那阎千绝闻言忽然乐的哈哈一笑道“段公子果真够义气,那这小美人儿便归我了,改日有机会的话阎某一定请段公子喝酒以示谢意。”

段谨之闻言只是挑眉一笑,继而往旁边一让做了个请的手势。那阎千绝见状才要前来,只见丝竹忽的一扯腰间的浮游软鞭,鞭子瞬时如同疾风骤雨般倾泻而出,打的那阎千绝毫无招架之力,任他号称一双铁腿却也敌不过这一鞭鞭披荆斩棘的鞭子雨。丝竹虽是内力受了限制,可这鞭法灵巧轻盈,所以照旧是鞭鞭挥的不失威力,那阎千绝即是此刻幡然醒悟,有了想跑的念头,怎奈却是被那长鞭束缚的没有出路,转眼就只闻鞭子抽在肉上噼啪作响的声音了。

待丝竹挥够了鞭子,玩的尽了兴,这才一收鞭子向身边的段谨之问道“你说是一剑杀了他好呢?还是只留下他一条腿便作罢?”

段谨之闻言哈哈一笑道“我看你这顿鞭子就够他受的了,不如女侠就手下留情放过他好了。只是在他走之前你也必得知会他一声,吃你这一顿鞭子也不算得冤枉,毕竟这鞭子乃是江湖里大有名头的浮游软鞭。”

那阎千绝一听此话顿时吓傻了眼,虽说当日中秋宴像他这样身份的人是没有资格一去的,可是当日因中秋宴一战而名震江湖的天门三小姐,以及她手里的一把浮游软鞭却早就被江湖中人描述的绘声绘色。阎千绝心里暗自懊悔“千不该万不该,今日怎么偏偏就惹上了这个小妖女了?”。不料丝竹竟冷笑一声道“有色心却没色胆,真是窝囊,滚吧!下次再遇到你可不会像今日这般便宜。”那阎千绝闻言后暗自庆幸,倒算是保全了一条性命,当下便跑的没了踪影。

丝竹回头见段谨之憋着一脸笑意,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不料段谨之竟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越了解你才发现你越是可爱,没想到你竟也有这样的一面,又调皮又贪玩。”

“你说什么?”丝竹气急败坏的质问道,她还是头一次听别人这样评价她呢。

“说你像个孩子,又贪玩儿,又调皮。”段谨之故作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你.......不准你这样说。”丝竹气的不知该如何反驳。

“好,那我便不说了。”段谨之一扬眉道。

“可是你一直在笑什么?”丝竹真的动了气,他这比赤裸裸的嘲笑来的更加可恶,而她长这么大,虽被那些江湖中人骂了好些难听的话,却还从未有人敢这么戏弄她。

“怎么?我连笑都不可以吗?”段谨之理直气壮的问。

“段谨之!你别以为你救我性命我就不敢打你。”丝竹故作凶狠道。

不料这一来段谨之可是想憋都憋不住了,笑的那叫一个张扬,段谨之边笑边调侃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从前有一只小花猫,它一直以为能够吹胡子瞪眼的自己是一只老虎。”。

“你........看我的鞭子!”说话间丝竹已是挥鞭而出,奈何她现在哪是段谨之的对手。段谨之就只管戏弄她,故意借着鞭子好几次使力将丝竹扯进了怀里,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丝竹气的一收鞭子忍气吞声作罢,只一路上一直不肯搭理段谨之,而段谨之又偏偏缠着她说话,两个人就这样一路吵闹着往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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