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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交兵山下

义高不碍客囊贫,患难之际见真情!大碗酒,手扒肉,宝珠美玉换烈酒,劫难共度真朋友!

这是江湖中多少血性男儿的真实写照!

这样的男人朋友一定很多,但是,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很富!一个好酒而又喜欢结交朋友的人,而且挥金如土,即使富也富不到哪里去。然而,这样的人却有一个别人无法相比的优点,那就是很容易结识下真正的朋友,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在任何时间任何情况下都有人愿意陪着一起喝酒!

这样的人喝酒并非只是为了喝酒,喝酒往往是为了表达内心的感情,所以,与这样的人喝酒,等同与他做情感的交流,越喝你的朋友就越多;但是,如果是与带了某种目的人一起喝酒,那么,那样的人就如影子,在阳光下与你形影不离,黑暗中却离你远去。与那样的人喝酒,你的朋友会越来越少,甚至会失去原来的朋友,最后沦落到只能一个人喝闷酒的地步!如果到了那种境地,活着是不是会失去很多乐趣?是否是一种悲哀?

山中王段荣祖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只要他在喝酒,身旁必然会有很多朋友陪着,一起喝酒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不是带着某种目的来的,也不是冲着王中山的身份来的!当然段荣祖的身份并不简单,而且他的名声也很响亮!段荣祖不仅掌管着金玉山二十三座山寨,同时还是天王洞的大当家,平日里干些无本买卖,来钱既快又简单。但谁能相信段荣祖这样的一个人,其实是一个穷光蛋!

这件事情听起来很好笑,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之所以会这样,说起来话就长了,总之,这事怪不了别人,怪只能怪他自己对钱财的看管总是马马虎虎,花起来更是大手大脚,纵有金山银山也经不起他如此折腾。不过话又说回来,若非不是这样的性格,这样的人,山中王可能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生死相交的好朋友,好兄弟!

常言道,开春三月,青黄不接!老百姓如此,金玉山的土匪亦是如此。粮食接不上了,手里又没有钱,这让段荣祖这个天王洞的大当家、金玉山二十三座山寨的总瓢把子情何以堪!

无论如何,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最后段荣祖大手一拍,下了命令,粮食不够就杀战马,无论如何不能让手下的弟兄们忍饥挨饿,活活受罪!这样一来,天王洞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几百匹战马就成了应急的口粮。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这才不到一个月,整个天王洞所剩的马匹加起来,如今竟然凑不够三十之数!

正在段荣祖焦头烂额之际,手下一名小喽啰来报,金玉山下来了大队人马,人数有二百之众,马匹竟然有四百之多!正在与一帮朋友借酒消愁的段荣祖立时就如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不已,当场让小喽啰带路,亲自上山查看!这一看不要紧,在场的所有人的眼睛顿时都绿了!

事情果然如小喽啰所说,并不是在做梦!只见远处人影绰绰,健马如云,金玉山多少年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肥羊了!不仅后面跟来的人兴奋的傻了眼,就连段荣祖本人亦有些不敢相信的把眼睛狠狠地揉了又揉。

“哈哈哈,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传令下去,令探子把那队人马给老子看紧了,其他人吃饱喝足,都给老子睡觉去,养好精神明日随老子一起下山发财去!”山中王揉着眼睛看着山下,再三确认后,一阵大笑,立即下令让手下准备。别看段荣祖平时大大咧咧,但他可不是真的无脑之辈,能当上金玉山的土匪头子,如果谁认为他的头脑会简单,那么谁的头脑才是真的简单!

如果是真的莽汉,又处在如此尴尬的时期,怕是立时就要带人下山抢劫。但段荣祖并没有这么做,反而令手下先养精畜锐,因为山中王绝不相信山下这些人带了那么多物资,而且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到金玉山,会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所以山中王虽然对山下的物资十分眼热,还是不得不谨慎对待。

要说这金玉山中的土匪确也不简单,别看平日里无人管束,吊儿郎当,无法无天,一旦到了要动真格的时候,所有人马上摇身一变,表情庄严,行为庄重,立刻变的就如在战场上经过千锤百炼的铁血军人一般!谁都明白,明日一战,只有两个结局,输或者赢!输就的死,赢就能继续活下去。没有人愿意死,不愿意死就必须得赢,要赢就要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这样才能把赢的机率提高几分!这是土匪的生存理念,也可以说是山林中的生存法则,要生存下去,就没有道义可讲,大家关注的,只是成败!成者为王败者寇,想成王就要把握住每一丝可以成王的机会,想成王就要扩大每一分可以获胜的条件。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阳光明媚,春风送暖,沉睡了整夜的万物又迎来了一个好天气。

天气好,心情就好,看着原本光秃秃、灰蒙蒙的远山春芽吐绿、杨清柳媚,就如看到了希望;呼吸着微微湿润、清新如洗的空气,就如感觉到了梦想,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所有的一切都让人不由的心怀大畅。

脚下的土地芳草萋萋,身后的五百兄弟龙马精神,山中王段荣祖走在队伍最前方,龙行虎步,大步流星!五百兄弟意气风发,旌旗烈烈,那场面看着都让人热血沸腾!

这时,祥云护卫团的第三队已经整装待发,叶恒跨着火云走到队伍的最前方,大手一挥,一声令下:“第三队,出发!”

第三队立即迎着初升的朝阳,昂首前进。阳光照在这二百多年轻人的脸上,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朝气蓬勃、英姿勃发!看着这些年轻人,让你不由的感叹道,年轻真好!

金玉山的山脚下,最于成为两批人马的交汇点。山中王段荣祖带领的五百好手都是徒步而来,祥云护卫团的第三队清一色的都是骑马而至。双方相隔十丈,同时停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瞬间笼罩全场,山林中的飞鸟顿时惊叫着,哗啦啦的飞向高空,向着远方急飞而去。

看着对面全是由年轻人组成的队伍,不知为什么,段荣祖忽然想起了二十年前的自己,那时的自己和眼前的这些年轻人一样,一样的朝气蓬勃,怀揣着梦想,告别故乡仗剑天涯,虽然颠沛流离但是过的很快乐!如今的自已虽然掌握一方大权,生杀予夺唯我独尊,看似风光无限,只是每当午夜梦醒时,心中总有说不出的孤独寂寞!没来由的,段荣祖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惆怅!

双方站定,见对方不动,叶恒便主动上前,双手一拱,十分客气地说道:“金玉山的朋友,我们是来自丰忻州祥云庄的护卫,路经贵地,还望行个方便!”

山中王不说话,别人虽然心里有话想说,但也不敢插嘴。如今极少下山的大当家段荣祖亲临,还轮不到其他人说话,所有主意自然要他来拿。

段荣祖注视着叶恒,上下仔细打量,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且含有磁性:“小子,贼不空手,匪不空走,这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为了你们,老子出动了五百多人,劳师动众的,就为了你一句行个方便就放你们过去,怕是说不过去吧?”

叶恒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说几句客气话就能过去,代价是一定要付的,如果付出一些财物就能顺利通过金玉山的话,那是最好不过,所以,叶恒说道:“这个我当然懂,只是不知道这金玉山中,你说话算不算得数?”

“哈哈哈,小子,如果在这六百里金玉山脉我段荣祖说的话都不算数,那就是皇帝老子来了说话也等于放屁!”山中王狂傲的笑道。

叶恒听得‘段荣祖’三字,顿时色变,再次拱手道:“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山中王,二十三山寨总瓢把子,久抑久抑,失敬失敬!”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叶恒如此客气,段荣祖自然也不好发作,但毕竟山中王是出来打劫的,不是和祥云庄攀交情的,所以,段荣祖大手一摆说道:“好说!小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就别来这些虚的啦!那些绕来绕去的黑话老子也懒得跟你讲,如今你既然要过我这金玉山,不留下些东西,肯定是不行的!实话跟你说吧,老子看上你这些马了,把所有马都留下,放你们走,识相的乖乖下马走人,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祭日!”

没想到山中王说话这么直接,变脸也这么快!叶恒身后的众人立时怒目而视,显然不同意段荣祖的说法。不过叶恒却没有动怒,继而说道:“段当家的胃口不小,一张嘴就要了我们的全部家当!如果这些马都留在这里,我们也不用过山了,直接转头回去即可,不知大当家的可否通融?”

听到叶恒的话,段荣祖身旁的一位黑脸虬须的大汉不干了,一声大喝,吼道:“哪里来的小子这么不懂事,大当家要你怎样你便怎样,只是要你马匹又不要你性命,还不快快照做,再啰嗦让你脑袋搬家!”

对方有人竟敢骂叶恒,第六小队的小队长徐良不干了,双锤猛地一撞,轰地一声声震耳膜,大喝道:“好你个黑狗熊,想要我大哥脑袋搬家,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有种的出来和小爷大战三百回合,小爷一定打的你哭爷喊娘,就是你爹妈来了也认不出你!”刚说完,不待向叶恒请求,徐良别打马冲出队伍。

金玉山众土匪一看对方竟然公开叫板,抢先挑战,个个立时傻了眼!向来都是土匪主动出击,被打劫者仓皇应战,哪里见过被打劫者主动冲击土匪的?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不把我们土匪放在眼里吗?这简直就是对我们的藐视,对我们职业的不尊重!

黑脸虬须大汉本就是暴躁之人,哪经的起如此挑拨,当下哇呀呀一声大吼,“黑小子,气死俺也,大爷这就来会会你,看棒!”大汉怪叫着冲出队伍,同时举起自己的兵器杀了过来!大汉使一把超大型狼牙棒,狼牙棒本就是重兵器,身长体重狼牙利,可大汉的狼牙棒比起正常的狼牙棒更为威猛,个头足足大了一倍,单看使用兵器就知此人定然天生神力,显然亦是一员猛将!

叶恒与段荣祖都想摸摸对方的底细,各自对自己麾下出战的人员都有信心,也不出言阻拦,这样祥云护卫团的第三队与金玉山土匪的第一战正式开战。

要说这黑脸虬须大汉在金玉山中确也十分了得,名为马盖,是段荣祖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之一,别看只是高级武师,但力大无比,勇猛非常,等闲武豪都不是其对手,因此让他打头一阵却也合适。再看对战之人虽然身材亦很魁梧,但一眼就能看的出来者年纪不大,按年纪而论,想来修为应该不会太高,所以这一战段荣祖很放心,面带微笑的看着二人在场下战到一起。

段荣祖如此认为,那马盖心里亦是如此想法,心中想着及早将对方打落马下,不由的双臂贯注灵力,狼山棒带着呼呼风声砸向徐良!看这声势,如若被砸实了,别说是脑袋,就是整个人在这一棒之下也将变成肉泥!

第三队观战之人不由的捏了一把冷汗,忐忑不安的望向战圈。

徐良未被对方的声势所扰,双臂用力,将双锺轮圆了狠狠的砸向马盖,一副誓将对方砸扁的凶狠模样!

看到这个黑脸少年如此威猛,金玉山的人马亦开始暗暗心惊,担心起这一战的结果来。

常言道,宁欺白头翁,不欺少年穷!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实在不该因对方年少就心存轻视,要知道后生可畏!年纪虽然与实力成正比,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相同的比例。

这一战战果如何,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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