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事情本身是很简单的,是我们想的太过复杂,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就成了很多人痛苦的根源!而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无疑就是很多人成功的秘诀!
叶恒的《乾坤无极刀》之所以威力无匹,就是把这简单的五式不断的重复,不断的锤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重复的打熬!书读千遍,其意自现,练刀也是如此。何况叶恒每天练刀的次数不下万遍,甚至百万遍!人们在追求珍馐美食时,是否想到过一米一面才是生活的根本;武者在追逐强大招式的同时,是否注意到最简单的招式才是杀敌保命的基础。
震惊于叶恒连续斩杀曹瓒、欧阳授两大年轻高手,他的实力得到观众的认可。同时人们也产生了疑虑,很显然,已故的二人并没有试探出叶恒的真实实力,甚至可以说,连对方处在哪个武阶都没有试探出来,这让人情何以堪!什么时候祥云护卫变的这么不堪一击了?什么时候年轻一代变的这么一触即溃了?是祥云庄后辈越来越弱了,还是外来的年轻人太过彪悍了?
这些疑问暂时无人去解答,现在的比武场,还处在强烈的震撼之中,震撼于叶恒刀法的凌厉!很多人被他那快如闪电的出刀速度所吸引,人们的大脑里闪现出同样的问题:究竟要经过怎样的修练,才能使出这么快的刀法?如此快的攻击速度,与其同阶的武者中有几人可以应对?
当然,也有人在猜测叶恒的身份来历,究竟是何方神圣,可以如此轻松的战胜祥云庄精心培养的祥云护卫?
“叶恒,他是叶恒!”终于有人想到了什么,大声的喊了出来!
“对,是他,就是他,他是叶恒!”很快有人恍然大悟,同样激动不已的大声呼喊。
而绝大部分的人瞪大双眼,如同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这些人:“人家本来就叫叶恒,周大少开始就介绍了啊!你们现在激动个屁?”
无论是谁,被人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盯着,都不会舒服。一位老兄实在受不了周围人看向他的那种眼光,大吼道:“看什么看,不知道叶恒是谁吗?老子告诉你,他就是我们丰河牧场传说中的‘超级杂役’!当年一个人割的牧草比所有人加起来都多!可以说以一已之力帮助咱们祥云庄度过了最难熬的一个冬天,他是我们丰河牧场走出来的英雄!怎么样,叶恒很厉害吧,连大名鼎鼎的欧阳授都不是他的对手,真是给我们丰河牧场争脸啊,哈哈哈哈!”说话之人显然对叶恒杀人之事毫不在意,更在意的居然是丰河牧场的荣誉!
从短短的几句话里可以听的出来,这位老兄同样来自丰河牧场,叶恒的表现令他感到骄傲!但是,这几句话中又包含了多少心酸,多少人情冷暖,可见,在同一阵营中,也是分成很多小团体的。这些小团体的内斗,不可避免,一旦处理不好,往往更伤人心。显然,来自丰河牧场的这个小团体,在祥云庄过的并不如意,极有可能一直受到排挤,或者受到冷落,所以对叶恒的崛起如此兴奋不已!
这位老兄的一席话,立时引起整个比武场的震动!
祥云庄的老资历都在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原来是他啊,他就是叶恒!”
三年前叶恒‘超级杂役’的名声在祥云庄那是叫的特别响,特别是在收割牧草的比赛中获得第一,得到老庄主亲自许诺的高级武技和聚元凝气丹后,更是被津津乐道。但之后的三年,叶恒就如从人间蒸发,一直没有出现,渐渐的这个名字被很多人淡忘了。如今再度提起,人们立即打开尘封的记忆,叶恒之名,再度享誉祥云庄,只是现在的名气比之之前,更有份量!因为之前的名气,只能说明叶恒打杂是把好手,在以武为尊的大环境之下,并不怎么被大众认可,如今的名气,却是凭借手中长刀杀出来的,建立的却是高手强者的形像。
周大少此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脸色铁青!他的本意是借比武之机,至叶恒于死地,即能震慑那些元老,又就借此立威,告诉所有人,如今的祥云庄是他们新一代的天下,胆敢挑衅权威的后果,就是叶恒的下场!所以他才故意刁难叶恒,设局让他进套,精心挑选出战的人手,选出来的三人,可以说在四代弟子中战力极强,在他的阵营中,分量亦极重!在周大少的计划中,这样的安排对付叶恒应该绰绰有余,甚至有杀鸡用牛刀的感觉,但是为了稳妥,他还是选择这么安排。
但是,事与愿违,甚至更为讽刺的是,曹瓒欧阳授二人俱是一招败北,从场面上看貌似二人一点儿反抗的余力都没有,就被对方轻松斩杀!要知道,平时很难遇到这种送上门的机会,所以周大少才费尽心机的谋划,精心选择人手,居然没有一合之将,这样的结果如何能令周大少欣然接受?
事情的发展完全偏离了周大少设定的轨道,使其计划全盘落空,在他的心中,此时比活生生的吞下几只老鼠都难受,尤其令其难堪的是,当着全庄上下几千人的面,他还不得不兑现自己事先说好的承诺,最令周大少吐血的是,此举不仅没有完成自己的既定目标,还成就了叶恒的赫赫威名!
有生以来,周大少何曾受过这种气!更令其痛苦的是,这口气还是自找的,还得自己生生咽下去,无从发泄!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周大少如何不怒!这简直就是在抽脸啊,而且是很响亮的那种!简直就是抽完左脸抽右脸,抽的啪啪做响,无比酸爽,这让心高气傲的周大少如何受的了!
现在的周大少就如一个输光了血本的赌徒,本想不顾一切的再战,手时却没有可以翻盘的筹码,现在只剩下一个孙禁,孙禁的实力比之欧阳授还要逊上一筹,如何能胜得了叶恒?不过周大少毕竟是现任庄主全力培养的接班人,还保留着几分清醒,知道今日事不可为,无论如何,即使今天这出戏唱砸了,硬着头皮,也得往下演!
周大少不愧是周大少,几个闪念之后,便面色如常,甚至露出欣喜之色,一付伯乐觅得千里马的兴奋之情,大声说道:“好好好,叶恒不愧是我祥云庄四代首批弟子中极为出色的一员!现在,我宣布,从今日起,叶恒不仅正式成为四代首批弟子,而且直接编入祥云护卫团,赐三色祥云胸章一枚!并且三年来该享有的福利,一次性付清,也算是对叶恒此次比武获胜的奖励!”而横陈在地上的欧阳授的尸体,正面向周大少,两眼圆睁,死不瞑目!
场下立即传来一片鼓掌叫好之声!甚至有几个人冲上比武场,把叶恒高高的抛起!
几位长老表情复杂,对望一眼,各自起身离去,从始至终,没有一人说过一句话。只是八长老在离开之前,向楚天笑使了一个眼色,楚天笑意会的点点头。
周大少看着场中不断被兴奋的人们抛起的叶恒,狠狠地一咬牙,目光中露出阴毒之色,叶恒似有所感的看过来,四目相对,撞出一片火花。之后,周大少转身疾步离去,叶恒冷冷一笑,面色平静。
场下围观的庄众也开始陆续离开,一边走还一边谈论着刚才的比武。抛起叶恒以发泄兴奋之情的几个人,这才将叶恒放下,围着叶恒开始热情攀谈。前面与人争执的那位老兄拨开众人,来到叶恒面前,一把抓住叶恒的手,语气激动的说道:“叶恒啊,还记不记的老哥,我是乔勇!”
“怎么不记得!乔勇大哥,我还和石爷爷打听过你,他说你被调走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太高兴了!”意外的遇到旧识,叶恒真心的喜悦!
“叶恒啊,这几年你的变化可真大,几年不见,这个头都变成大小伙了,之前我居然一直没有认出你!哈哈哈,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厉害,真给咱们丰河牧场的兄弟们争气!走走走,我请你喝酒去,真是太他娘的痛快了!”说着乔勇拉起叶恒就要往外走,同时大声喊道:“丰河牧场的兄弟们,大家一起走,今天俺乔勇请客!”
叶恒回头看看楚天笑,无奈的耸耸肩,二人俱是面带微笑的跟着乔勇往外走。
有酒有肉,店名很俗,却是宁风城很有名气的一家酒店。虽然名声在外,但是,来这里消费的不是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也不是腰缠万贯的富商巨贾,而是行走江糊的豪杰莽汉。在这里没有精致菜肴,也没有琼浆玉液,只有大块的铁锅炖肉和火辣辣的烧刀子!
酒店里橫三竖三摆有九张大桌子,此时有七桌已坐满了人。靠窗中间的酒桌正坐有八人,看来已经喝了不少酒,个个醉脸通红,正是丰河牧场的一帮旧识。
虽然叶恒在牧场呆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毕竟也生活过一年,牧场里的人大多碰过面。虽然其中三人有点面生,但互相一报姓名,竟然全都认识。事隔三年再度相见,都有些唏嘘不已。说起这三年来各自的经历,只有楚天笑是一路顺风顺水,从护卫队队长晋升为祥云护卫团副团长,其他六人都不如意。
丰河牧场出来的人,有能力的都被调往更大的牧场,被安排在祥云庄内的,多是实力不济或是没有一技之长的。世事就是这样,即使在同一个阵营当中,也会分成很多的小团体,这些小团体为了各自的利益,亦会明争暗斗,纠緾不休。因此,这些来自丰河牧场的人,在祥云庄里过的并不如意,被人看不起还常常受欺侮,特别是新庄主上任以来,大力扶植自己的势力,这种情况就更为严重。
牧马养羊的人,在那些世家弟子眼里,就是些下人,虽然说帮规里规定所有庄众都是一家人,人人平等,但事实上,真的能平等吗?而周大少阻碍叶恒进入祥云庄的行为,未尝不是那种高人一等的虚荣心在做怪。虽然祥云庄的根基就是牧马养羊,但做为第二代的接班人,他们未必看的起这些支撑起整个祥云庄事业的最底层的人。
叶恒静静的听着每个人的经历,思绪万千。当他初到丰河牧场的时候,那时候人们是真正的亲如一家,同仇敌忾,团结一心;这才短短三年,一切就都变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化?难道是因为祥云庄强大了,还是因为换了个庄主就一切都不一样了?可是从这段时间的了解来看,周骏庄主是一个称职的庄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祥云庄的发展,而且祥云庄也确实因此更加的强大起来了。既然这样,大家应该更加团结一心才对啊,为什么会发展到同室操戈的地步?而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也被卷入了这场纷争。叶恒想不明白,但他感到心痛,可是心痛也没有办法,他知道这不是自己可以解决的事情,所以不再往下想,举起酒碗,大喝一声:“来,今天不说这些烦心事儿,咱们喝酒!干!”
众人举起酒碗,都是一饮而尽!
重新满上酒,乔勇突然有些担忧的说道:“叶恒老弟,今天你杀了曹瓒欧阳授二人,虽然替丰河牧场的兄弟们争了一口气,但是,也与周大少结下了梁子,那周大少是个面善心黑的主,日后他必然会报复你,你可要小心啊!”
听了此话,叶恒心中一暖,说道:“乔勇大哥,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做了也就做了,该来的终究会来,即使想躲也是躲不掉的。竟然这样,何必去想这些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别让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影响了咱们兄弟喝酒的心情,你说是不是?”
闻听叶恒此话,乔勇先是一震,转即哈哈大笑,大声说道:“叶恒兄弟果然好气魄!好,听你的,难得兄弟们聚在一起,今日不醉不归!”说着与叶恒一碰酒碗,仰头喝尽:“痛快!他娘的,三年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痛快过!叶恒兄弟,以后有用的着我乔勇的地方,尽管开口!能让我乔勇佩服的人不多,叶恒兄弟,但我今天,我是真心的佩服你!实话告诉你,那两个混蛋我早就想杀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杀他们二人吗?”
叶恒摇头,注视着乔勇,欲听下文。其他几人神情各异,都抬头将目光集中在乔通身上。只有楚天笑没有看乔勇,而是抬头扫了一眼着其他人的表情。
“因为他们是我的仇人!有仇不报非君子,但我知道自己的实力不足以去报仇,但今天你帮我报仇了!这是我一直想做都没有能力做到的事,就为这个,我服你,敬佩你,谢谢你!”乔勇话到此处,猛地又喝了一大碗酒,继续说道:“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成为我的仇人吗?因为……”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楚天笑突然一拍桌子,怒声打断乔通的话,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够了,一喝多了就开始胡言乱语!我看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今天就喝到这里,都回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