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穿件灰色薄绡外敞,内穿件黑紫色暗纹绸袍。这收敛的颜色却衬得他端美的脸庞更清秀了些。
绿竹见他打整好,就要出门。不免生出恋恋不舍之情。她深爱着眼前这个男人。正因为如此,她没有出言留他。她认为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志向,无论他去多远的地方,无论他是否去亲身赴险,她都不会阻碍他。
她只是攥紧了纤纤玉手说了句保重。丹阳却懂她的心情。将她拥入怀中。郑重道:“放心等我回来就是。”
之后丹阳放开手,笑说:“竹儿我走了。”他转身大步而去。当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绿竹痛苦的倚在雕花房门上。她一袭淡黄的纱衣在风中飘曳。
初夏的阳光已是强烈渐露。这一刻你说你要远走。
我绣花的手指轻轻一抖。心中恍如被风吹动的柳丝乱舞。
我凝视你的双眸,在你目光希翼中我知道好男儿不会缠绵厮守。
我将手中的丝线挽结,剪断。决定放手。让你高飞远走。
在临行前送你祝福的微笑,让你后顾无忧。
那一刻我才懂,爱到深处,就学会了承受。承受孤单寂寞和担忧。
让你安心闯荡有所成就。
我像风中的花朵,盛着爱,面对所有。
丹阳绕到一处小院,翅膀在那里,正静静立着,微伸着脖子柔软的鼻子抖动着似乎在嗅风中的气味。
丹阳到它身边。蹲下抚摸它说:“翅膀啊我们去找你的老主人陈斌好不好?反正我不找他也会有别人找他。”
翅膀好像听懂了陈斌两字,就冲着门口叫了几声。丹阳带着它,走了出去。
到了晚上丹阳没有回家,陆秉宽问家仆:“少爷去哪了?”仆人回答:“不知道。”第二天清晨跹羽找绿竹问:“嫂子我哥昨夜回家了吗?”
绿竹将丹阳留下的信拿出。跹羽吃了一惊忙拆开看。只见信中写道:
父亲大人:
孩儿出门去找商阡陌的下落。我有把握得到具体的消息,唯望家里放心。两月后孩儿自会回来。
丹阳。
跹羽看后怔怔的说:“嫂子你为何不昨天说。”又见绿竹一脸的镇静。跹羽惊讶道:“嫂子你难道不关心我哥的安危吗?”
绿竹只是坚定地说:“我相信他。”
路秉宽得知消息后,心情复杂,一方面他心知商阡陌手段毒辣为儿子担心,一方面又感到儿子勇敢而欣慰。
丹阳离家后来到会馆,嘉泽让他和胜恩都易容,叮嘱他们千万不要暴露。最后胜恩穿上仆从的衣服。丹阳拒绝道:“恩弟你怎么能扮成我的仆从呢?”
嘉泽说:“你办事,我和恩弟自是完全支持。”
胜恩说:“我们坐车去,我赶车穿这样方便。”
他们一路飞驰很快返回当日陈斌杀人劫车的的树林。他们把翅膀放出来。翅膀还记得这里发生的事。它也急于找到老主人陈斌,就一路找下去了。
暗中纪少谖的人已盯上了他们。
纪少谖被嘉泽的剑斩在肩头,虽有护肩挡着但是肩胛骨还是碎了。他治了几天不见好。心情烦得很。树下都不敢来烦他。只有鹤年时常来陪护他。见他还不好,提议道:“为兄听说江南的陆家医术高超,我想配贤弟到他家治伤。”
少谖冷笑道:“兄长不是单纯地为小弟治伤吧?”
鹤年知他心情不好迁就道:“事情有事又格外收获也未可知。”
少谖追问道:“难道兄长怀疑陆家不成?”
鹤年考虑的说:“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时我不会乱怀疑谁的。”
这时一个属下匆忙来禀报:“辛大人,县令畏罪自杀了。”
鹤年吃了一惊。心道:我昨天调查县里的案卷,发现有案卷遗失了,责问了他一番。他就自杀了?
鹤年连忙赶到县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