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银铃般的笑了起来,说道:“九姨娘真是个妙人儿,怪不得迷得老爷是神魂颠倒,连着五日宠幸不衰,不知妹妹可有什么方法,这里也没外人,全是自家姐妹,你便与我们说说,咱们姐妹齐心,合力将老爷伺候好,那可不就大美了。”
纪兰冷笑,四姨娘是乐坊里出来的,向来是以风骚勾人,林氏出身不俗,当年又是嫁的侯府世子为嫡妻,纪洲一生只娶她一人,身边没有妾侍通房,她哪里应对过这些比市井泼皮还要恶心的乐坊女子,正等着看好戏,却听林氏不温不火的回了一句:
“方法自然是有的,却不能说出来,否则,岂不是叫众姐妹都学了去?”林氏说完这句,便对上前对纪兰说道:
“夫人怜爱,七小姐还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咱们这些后宅之事,她多听无益,不如使她请了安便回去,咱们姐妹才好放纵说话,四姨娘也好更深入的讨教不是?”
纪兰咬牙瞧着林氏,又瞧了一眼宋玉汐,此时此刻,她最想解决的人是林氏,宋玉汐这个庶女,倒还没轮到,抬手唤来了平嬷嬷,吩咐道:
“带七小姐去西次间,小姐们都在那里,虽说长这么大了,可姐妹们却是一次还没见着,总有她们姑娘的话题问问七小姐的。”
平嬷嬷领命转身,对宋玉汐比了个请的手势,说道:“七小姐,这边请。”
宋玉汐端庄自然的对纪兰行过一礼,然后便扫了一眼面无波澜的林氏,见她目光坚毅,她便放心,随着平嬷嬷往西次间走去,而走出门槛,就听见四姨娘说的最后一句话:
“听说九姨娘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身,还嫁过侯门,做过嫡妻,如今却跑来公府里做妾……”
林氏如何回答,宋玉汐没有听见,不过,她知道,林氏早已非当年林氏,吃了这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的不白冤枉,她如今心中只有仇恨,这种层次的讽刺已经伤害不了她了。
随着平嬷嬷穿过一处山石环绕的小径,走到西次间外,便听见里面传来清脆的笑声,平嬷嬷带她进去,往珠帘后主位上坐的那小姐耳边说了几句话,自有两个刚留头的小丫头来给她打珠帘子,请她入内。
宋玉汐入内之后,便觉一阵香风扑鼻,屋内如暖春般温暖,两个十来岁的姑娘正对坐着,白山黑水间对弈,窗下也坐着两个姑娘,正有说有笑的打着璎珞,另外两个大些的姑娘正领着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学走路。
宋玉汐一眼就看到了宋玉蝉,瓜子脸,银杏眼,唇红齿白,此时正看着宋玉汐笑,对面的姑娘正在想棋,捧着个杯子,像模像样的动着脑筋,宋玉蝉对她招了招手,说道:
“七妹妹快来,前几日就听说妹妹回来了,下人们总说妹妹和姨娘如何貌美,咱们却一直不得见,今日可得好好让咱们瞧瞧。”
随着宋玉蝉的话音落下,屋里的其他姑娘全都看向了宋玉汐,宋玉汐腼腆一笑,说道:
“叫姐姐妹妹见笑了。”
宋玉蝉指了指棋盘,问道:“妹妹会下棋吗?”
宋玉汐点点头,说道:“会一些章法,却是不精。”
宋玉蝉一听就笑了,说道:“好啊,会就好,大家都不精,坐下一起学学就好了。”
说完这话之后,宋玉蝉就让出了自己身边的位置,让她坐在那想棋的少女对面,那少女见宋玉蝉动了,当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