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要纳她做妾的话,我又何必等到今天。要么给她太子妃之位,要么请父皇另立太子。”
萧齐豫认真的有点可怕,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以至于旌德帝都被这儿子的异想天开给惊呆了,一拍桌子,怒道:“混账!这是你一个太子该说的话吗?”
萧齐豫不卑不亢,冷静说道:“不管该不该说,我都已经说了,而且是出自真心的。”说到这里,萧齐豫抬头对上了旌德帝的目光,说道:“父皇,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听起来会觉得不可理喻,但是这绝对是儿子最诚恳的一些话了。”
“自古以来,登上太子之位者不计其数,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喜好,儿子自问做太子这件事上,对得起天地,对得起父皇,对得起天下万民,一切为了国家好的事情,我都会做,并且很努力在做,而我在做这些的同时,国家变得更加繁荣,边境变得更加稳固,百姓更加安居乐业,我是太子,将来若是没有意外,会承袭您的帝位,像这样利国利民的事情,我会一直做下去,做一辈子,但是就像刚才说的,每个人都有喜好,我喜欢的就是宋玉汐,我希望在将来我枯燥的从政生涯中,可以有她陪伴在身边,我想对她好,想给她名正言顺的宠爱,并且有了她在我身边,我只会更加努力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试问这样的结果,哪里不好?”
萧齐豫的话在元阳殿中说的铿锵有力,让旌德帝都不禁慢慢沉静下来。
只听萧齐豫又接着说道:“若是您非要让我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子为妻,那带给我的只有毁灭,若真是那样,那么我这一辈子注定将再无快乐可言,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得不到,这样的太子,做了还有什么意义?”
旌德帝被萧齐豫的这段似是而非的话说的有些愣住了,半晌后,才说道:
“你是太子,你将来是要做皇帝的,还是那句话,你喜欢她,大可将她留在身边,然后另娶一个强势的外戚,让你的地位更加稳固,这有什么不好的吗?”
萧齐豫摇头:“不好!最大的不好就在于,我不想娶别人。若是强行娶了,只会令我生厌!”
“难不成你今后登基了,你为了这个宋七,也不娶其他女人了?后宫专宠?你觉得可能吗?”旌德帝自问已经是那种不好女色的皇帝了,可绕是如此,后宫中亦有近百名佳丽,那时候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控制不住事情发展。
“不管可能不可能,我现在只想娶她,其他女人我没有兴趣,至于将来的事情,因为没有发生过,所以,我也没法给父皇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我相信时间可以证明一切,父皇做不到的事情,未必儿臣就做不到。”
萧齐豫的话,成功勾起了旌德帝的心事。他和前皇后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到长大后,她嫁给他做太子妃,然后登基封后,一切都那么顺利,前皇后对他一片痴心,就想他也是这般心,奈何,他终究还是没有守住底线,宠幸了其他女人,以至于前皇后时常郁结于胸,她本就身体不好,没多长时间,就郁郁而终了。
这是旌德帝心中的伤痛,这也是他为何在近几年醉心丹药的原因,一半是寻仙问道,一半也是想恕罪罢了。
想起自己对前皇后感情,旌德帝似乎有些明白太子此刻的心情,他也不是个不开明的父亲和君主,就因为开明,所以,他才会这样放心将天下事交给太子去做,就因为开明,所以,他也愿意自己的儿子能够开心一些。
叹了口气,说道:
“你记住你今日的话!男女感情之事,比较玄妙,也许你今日对她宠爱有嘉,明日就因为一件小事,而变得不喜欢她。我不是嫌弃她的身份低微,而是太子妃的身份过高,你将她拉上来容易,可将来要想再把她弄下去,就不那么容易了。”
旌德帝说的这个道理,萧齐豫怎会不懂,太子妃的人选一旦定下,那就意味着朝中的风向会发生巨变,太子妃,就是将来的皇后,皇帝的妻族,发展下去就是外戚,所以,这个人选很重要,最起码的一个条件,就是忠君。
“这些事情,儿臣都已经想过。宋七是镇国公府的小姐,宋逸的女儿,镇国公宋逸,儿臣觉得可以信赖,所以,如果从这方面来看的话,儿臣自己选的这个太子妃,除了她本身是半路归家这一条,其他任何条件都是符合的。”
萧齐豫这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