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静无比,城,喧闹无比。霓虹灯闪耀,将公路渲染成一片红色,给人一种血腥的感觉。
任子安绝美的面容被映照在后视镜上,还有后座虚弱的她正横躺着。湿漉漉的裙子将整排后座都弄得潮湿一片,她身上散发着茉莉花的香气,让任子安感到有些恶心。
方莫寒一直在颤抖,痛苦的呻吟引起了任子安的注意,任子安见状将自己黑色的外套扔到她的身上,继续开着车。
昏厥的方莫寒已经失去了知觉,用颤抖的手将外套裹住自己寒冷的身躯,额头越发的烫,她意识到自己发烧了,本想下车可是却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朦胧的睁开眼,只是看到驾驶座上一脸深沉的他,她想,她一定是出现幻觉了,他怎么可能会救自己,他巴不得自己死才好。
其实任子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掉头去就这个女人,或许是因为看她可怜吧,任子安想。
车子驶进了东环的一栋别墅,佣人看到任子安回来了,忙出来迎接,毕竟一个月都没见他回家了。
任子安直接停在了门口,招呼着他们将方莫寒抱了下去,他本想扯下他的外套,可是方莫寒却用力的将它攥在手中,像是死都不放开似的,任子安不得不放弃,此时睡梦中的她安详的面容像是一直绽放的白玫瑰,柔和,温暖。
“少爷,您不进去吗?”佣人见他要走,问道。
任子安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告诉太太,只要这个女人留在家里,我就不会踏进任家半步。”
———
东皇酒店。
任子安看着手表,焦急的走进电梯,他迟到了五分钟,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想了一路,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说。
电梯一层层的上升,他忽的打了个喷嚏,该死,竟然感冒了,要不是那个女人抓着自己的外套不放,他怎么会只穿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出来。
任子安不仅加快了脚步,在一个房间外停了下来,他还是犹豫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她,他不希望她再像上次一样做些傻事,他向她解释已经不下百遍了,他只是迫不得已结婚的,他根本不爱方莫寒,可她就是不相信,任子安知道,她还是在怪自己。
正当他在门外徘徊时,“吱呀”一声,一个穿着娇艳的女人已经将门推开,“进来吧!”
此刻的任子安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傲气,踱步走进房间,将门锁住,他想,她可能还是在怪自己。
女人身穿一件瑰红的裸肩睡衣,身姿娇美,一头秀发整齐的散在肩上,身上撒发着浓浓的香水味,最惹人喜爱的是她那娇艳欲滴的双唇,牵动着人的每一根神经。
还没等任子安走进自己,女人便猛地将他直接扑倒在地,像一只小野兽压在任子安的身上,陷进他的怀抱里,用力的吻着他的双唇,任子安被她突如其来的热吻搞得不明不白,不过还是顺应了她。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呼吸开始变得变得灼热,两人的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看到她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一双清澈的双眸中噙满热泪,任子安变得慌张起来,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难过起来,于是忙松开她,关切的问:“南栀,你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看着男人紧张的神情,她努力抑制住自己,再次抱紧他,发出微弱的声音,“子安,今晚你什么都不要说。”接着,便继续在他唇边蹭着,任子安条件反射的回吻着,两人缠绵到床上,不停的翻滚着。
任子安只是狂肆的占有着她,却丝毫不知这是他与顾南栀最后的温存……
清晨,桌上的栀子花散发着淡淡幽香,香味蔓延,方莫寒是闻着这香味起床的,头还是晕晕的,不过已经退烧了,身穿白色蕾丝裙的她像含苞待放的栀子花,洋溢着抑郁的气息。
仆人端着粥进来时看到方莫寒正在盯着栀子花发呆,“少奶奶,您醒啦,快来吃点东西吧!“
方莫寒被她打断了思绪,就势坐了下来,仆人将一碗莲子粥递给她,她用汤匙随便的吃了几口,便将碗推向了一边。
现在再好的山珍海味对于方莫寒来说都是苦涩无比的。
仆人见她如此憔悴,在一旁安慰道:”少奶奶,您还是吃一点吧,先把身体养好才能完成太太留给您的使命啊!“
方莫寒听到这,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使命?自己在任家完全就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她能够生下任家的孙子而已,只可惜任子安这么讨厌自己,恐怕也不屑于碰自己。
方莫寒越想越难受,她将视线转到桌子上洁白的栀子花上,问道”太太很喜欢栀子花吗?“嫁进任家的这几个月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佣人细心地更换着不同颜色的栀子花,想必是有人特意布置下去的吧!
仆人回答:“是以前少爷在的时候吩咐的……”
方莫寒“奥”了一声,仆人见她有些伤神,便立刻改口“如果您不喜欢的话,我立刻通知佣人换掉。”
看到管家紧张的样子,方莫寒嘴角微微上扬,“不用了。”
管家哪里知道,栀子花是方莫寒最爱的花,但方莫寒心里清楚任子安喜欢栀子是因为一个叫顾南栀的女人。
——
花房,一个身穿黑色的中款上衣,灰色的披肩耷拉在胸前,脖子上挂着一天粉色的珍珠项链,从上到下都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气息。她正拿着一把短剪刀耐心的修建着花柜上的一盆牡丹,一条条花枝慢慢的散落在地上,女人露出淡雅的笑容。
这个女人便是任子安的生身母亲,任家大太太,唐茹。
不一会儿,便有另外一个中年女人匆匆忙忙的跑进来,慌张的喊着:“太太,不好了,出大事了!”
被女人这么一惊,唐茹的手一颤,上好的花桠被拦腰剪短,落到地上,她的眉蹙了一下,望着散在地上的花叶,露出一副可惜的样子,转头说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那个中年女人喘了好大一会,才开口回答“前天有人拍到少爷和顾南栀出入同一家酒店,娱乐新闻上都传疯了。”
听到这儿,她不安起来,眉心蹙起,花容失色,剪刀“咔”的一声滑落到地上,顾南栀,她现在和子安还有联系?
”顾南栀不是已经离开了吗?“唐茹问。
”我不知道啊,毕竟顾南栀是一个大腕,不可能突然离去。“女人吞吞吐吐的答道。
她捡起手中的剪刀,吩咐道,”你快去想尽一切办法堵住那些记者的嘴,把消息先封锁住。少爷那边,给我继续盯着,至于顾南栀,我想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听出她自信的语气,女人点点头,刚想转身离开就被她叫住,”还有什么事吗?“
”这件事别让少奶奶知道……“
待女人离开后,唐茹才松了一口气,俯下身来捡起那被误捡的花枝,捧在手心,喃喃了一句”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