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欣穿着粉色的三点式泳衣,展露出白皙匀称的肢体,此刻迈着优雅的猫步昂首挺胸而来,披散的长发犹如水澡,柔软而细密,随着她有意的扭动,胸前夸张的凸起上下起伏。
旁边的男生们看得目不转睛,余多多面色一热忙把目光从她的身上收回。天啦,她们才是高中生好不好,这么热辣大胆!
再低头瞧瞧自己这一身,黑不黑灰不灰的泳衣毫无亮点,除了胳膊和大半截腿,其余的地方都被遮得严严实实的,而且衣服过于肥大,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没有勾勒出半点身形。
看方欣那骄傲得像小公鸡的样子,余多多暗自腹诽,其实她也有胸的好不好,只是这件衣服不太显而已。
显然大家都不这么想,女生全都捂了嘴吃吃的笑,飞快的退开,好像余多多是会传染的瘟疫;男生们表现得更直接,满场都是倒嘘声。顿时,余多多的身边一片空白,十步内难见一人。
独特的衣着,突兀的空白区把她推到了焦点位置,不少别班的训练同学都望了过来。
顾瑶就在人群里,不远不近的看着,神情不屑,只是当余多多看过去时,她突然邪异的一笑。这一笑让余多多觉得后背发凉,忽然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哦,天啊天啊,原来人家的泳衣还可以这么玩?”这是方欣的惊叫声。
余多多感觉到后背有拉扯的动静,回身就见着方欣手里正牵着一根……线头!
刺啦~
随着余多多的转身,身上的泳衣发出不大的声响,而方欣手里的线头已经延长。
余多多身上的宽松连体泳衣在无知无觉中……分体,原来刚才的那一抹凉意并不是错觉,余多多的手只来得捂住分体的泳裤,保证前面不致滑落,早在那之前,后腰以及小半屁股就已暴露在别人面前!
“嗷~”
“哇……天啦!”
周围早已一片惊呼。余多多气得满脸通红。
她一再的忍让没有换来同学之间的和平共处,只有无尽的羞辱!
她只是想老老实实上个学,考上心仪的大学,将来能找个好工作,怎么就这么难呢?她没有出生在富贵家庭是她的错吗?她一直努力的活着,靠自己一点一滴的前进,难道这些所谓的精英同学就必须高她一等?
她有恨、有火,恨不得上前狂揍方欣、顾瑶一顿,可这时候却不能有任何动作。线头虽然已经在她发现的时候就被扯断了,但还是被方欣抽掉了一部份,连体泳衣彻底分开,宽松的泳衣根本在身上挂不住,只要她的手一放下来,裤子就会掉下来。
早知道今天会有这样的遭遇,打死她她也不会贪图那份便宜,买了这么件廉价泳衣。
余多多紧捂着裤子,准备一步步挪向更衣室,在那里就可以换回校服,不至于这么难堪的面对众人。
可顾瑶带着她的那帮姐妹显然不给余多多这个机会,七八个女生突然围拢,在退往更衣室的路上结成一堵人墙,七手八脚的把余多多推回到人群中间,继续接受大家的嘲笑。
此刻余多多的境况愤怒到绝望,全身入坠冰窖,只感受到刺骨的冷,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下一刻她要接受怎样可怕的后果。
她不得不紧捂着裤子,蜷曲起身子防备那些伸出来拉扯她裤子的手……
突然她的身子被人猛的拉起来,随即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紧接着一件宽大的校衣罩在她的身上,遮挡住她即将失态的泳衣。
危机就这样解除啦?余多多的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来!有人帮了她?
“还傻愣着干什么?”清越的男声从头顶传来,余多多抬眼望去,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帅气十足的脸。
这时候阻拦着余多多的女生自动解散,让开了后面的路。余多多顾不得说话一溜烟的钻进更衣室里。
“一帆哥你是什么意思?”后面顾瑶铁青着脸,她就没料到今天会有人为余多多解围。今天她是存了心要让余多多出丑,让她在学校无地自容至到主动退学。
属于她的东西,一丝一毫也不能让余多多沾染。
可现在她的计划被人给破坏了!
而且破坏她计划的人还不是别人,而是向来眼高于顶的慕一帆!
这声质问她问得理直气壮。
若说封璟于她,那是遥不可及的存在,只能是白月光、硃砂痣。而同班的班长慕一帆就是顾瑶现实生活中的动力。两家一直是世交,从小一块儿长大,慕一帆又长得英俊潇洒,为人桀骜不驯,她早已把他看做了自己的男朋友。
可现在自己的男朋友就当着自己的面拆自己的台,维护的还是余多多!
“你得问问自己这样有什么意思!”慕一帆冷冷的盯着她,只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平常慕一帆跟她说的话也不多,他就属于比较冷漠的人,但刚才他冲自己说这句话时的眼神,却还是叫顾瑶心神一凝,想来他是真发火了。
可是他有什么好发火的?原本不是应该发火的是她才对吗?
一瞬间的愣神后,留给她的只有一男一女相携离去的背影。那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犹如两支厉箭,彻底的贯穿了她的理智。顾瑶觉得再也不能容忍余多多了。
余多多丢掉了手里那条带给她屈辱的连体泳衣,当然现在已经是分体的了。
“谢谢你!”这句话她说得情真意切,完全发身肺腑。
今天若没有这个男生的帮助,她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你是死人吗?都不会反抗的吗?”男生冷冷的说话,扭头就走。
额?余多多没料到她的道谢后,男生是如此不留情面的斥责。而且人家似乎并没有接受她谢意的意思。
但他说得好有道理,竟让她无言以对。
以前她一样没人护佑,一样有找她碴的人,结果怎么样?她有活得这么憋屈过吗?可为什么到了京都,一切都不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