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万人中央,享受那万道荣光。
——
麦田突然想到了这句歌词。
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粉红,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艳欲滴。
她略低着头把玩着玻璃杯,眼神迷离着若有所思。
“白关舞?”麦田走到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嗯?”白关舞抬起头,见是个清秀的男孩正笑看着她,举杯道:“我干了!”然后仰脖将杯中金黄色液体一口饮尽。
——这是什么节奏,麦田有点晕。校花不是应该清纯如奶油吗?对面分明是个醉鬼啊。
“少喝点吧,你醉了!”
“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别扭扭捏捏的!切,小男人!”白关舞鄙夷道。
“——”
麦田无语的举杯将酒饮尽。
“看来不是个软蛋,来,再干一杯!”白关舞再次举杯,还没等他反应,仰头,一大杯酒涓滴不剩。
“——”麦田只好陪着干掉。
连续三杯后,麦田喝酒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脸色有些发苦,皱着眉,一小口一小口的,花了不少时间才将整杯酒喝下去。喝完后他吐出一口浓浓酒气,脸上立刻泛起一层红。
又是一个装的满满的杯子从桌子上滑了过来,稳稳停在麦田面前。
麦田这次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刚刚端起酒杯,就被白关舞重重碰了下杯:“干了!”
她一仰头,又是一口整杯下肚。她嘴上挂着浓到化不开的笑意,一杯就多的小男人已经很少见了。
麦田这次仍然是分成了好几口,才把酒喝干,脸上已经酡红一片。
就这么两轮过去,多上又多了对空瓶子。白关舞喝酒的架势如在喝水,转眼又是两轮,一件啤酒已经空了。这里面还有许多是麦田没来前,白关舞独自一人喝的。
“老板,再来一件!”白关舞豪气干云。
在场的童鞋们都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小声议论的麦田能坚持到第几轮。
“小白脸中看不中用啊!”靠门的胖子嘀咕着,恨不得替代麦田去对饮。要是能在这静谧的夜里把校花灌醉,带着她去开房,做做人生,做做愿望,做做——
(为毛是做做呢?)
老板又拎来了整件啤酒。
当这件啤酒干光,白关舞看待麦田的目光柔和了许多:“虽然有些扭扭捏捏的,但酒量还算是个男人。老板再来一件,漱漱口!”
漱口?!
麦田听到这个可怕的词,险些将喝道一半的酒直接喷出来。
白关舞右手一摆:“才两件不是漱口是什么?哦,润喉?”
无论是漱口还是润喉,都没什么区别。
饭店老板拎了整件啤酒,快速送了过来。
童鞋们再没兴趣消灭美食,全都专注看着他们,但是奇怪的没有一人起哄,凑热闹。
白关舞的酒品——不提也罢。
漱完口还要润喉,润完喉继续漱口。就这样,桌子上堆着的酒瓶越来越多。
白关舞看待麦田越来越顺眼,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并且觉的他除了矮点,皮肤白了点,身子骨瘦了点,肌肉少了点,说话不太够干脆,气势不太轩昂……之外,完全可以算得上十足纯爷们,再没啥其他缺点了。
麦田自然哭笑不得,他把自己所有特点全部说成了缺点,一丁点优点没留下。
郁闷的麦田只得捧着酒杯,继续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将啤酒全喝下肚。
每当他喝完一杯,白关舞就会立刻给他满上一杯,然后就是重重碰杯,她一口干掉,然后看着麦田慢慢对付他那杯酒。
麦田从第一瓶就开始摇摇欲坠,随时可能会栽倒。一直喝了大半夜,二十多瓶酒过去,他的样子还是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栽倒。
麦田慢慢干掉了这杯烈酒,然后把酒杯重重放在桌上。他等着白关舞给他再满上,但是过了一会,酒杯还是空的。麦田终于抬起头,才看到白关舞已经趴在了桌上上。
他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位豪爽的校花已经喝多了,并且是不省人事。
他茫然的转头,周围的客人不知何时都走光了。酒吧老板正擦着桌子,见他们比酒有了结果,忙丢下抹布,竖起大拇指赞道:“厉害!你还是第一个单对单把她挑翻的。那个,不好意思啊,实在是太晚了,我这也要关门了,能不能先把帐结了?”
麦田看了账单上巨大的数字,才知道他们一共喝了多少酒。
“喂,醒醒!”麦田摇晃着白关舞,试图让她清醒一些。
“嗯?”白关舞茫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趴在桌子上沉睡。看来她已经醉倒可以让人为所欲为的地步了。
麦田也明显多了,将白关舞从桌位上直接拉了起来,他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白关舞再醒来的那几秒将腹中的沉积物全丢弃在了她和麦田的衣服上。
麦田郁闷的直接丢掉上衣,架着白关舞出了饭店,然后他就头大了。对面,学校已经关了门!
老板在里面好心提醒道:“前面三贤路有旅馆。哥们,一定要拿下啊!”
“——”
三贤路和这里仅隔着一条街,这里许多家庭旅店都亮着招牌,不少大学生情侣都在这里过夜。便宜,干净,隐私。
麦田仅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便开了房间,老板用懂得的眼神看着他,还“好心”的推荐一种保证让校花明天下不了床的猛药,被他拒绝了。
麦田拖拉着白关舞进了房间,看着雪白的床单,和白关舞脏臭的衣服,无奈的开始去解她的衣服。
“我可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这么脏,就这么躺在床上,老板绝对不会乐意的。”他已经卷起了黄色半镂空短袖。
白关舞在这时候突然醒来,静静的看着他。麦田抬起头时吓了一跳:“那个,这个,你吐的太脏了——”
“哦!”白关舞点点头,然后突然抬腿膝盖狠狠的撞在了麦田的裆中。
鸡蛋放入冒烟的油锅里,嗤啦——
麦田夹着双腿,眼中满是泪水,慢慢的坐在了地上。没有凄厉的惨叫,痛苦被他不好意思的闷在了嘴中。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自己助人为乐有错吗?
“这样,我就放心了!”白关舞得意的笑着,然后身子摔在床上,就此睡去。
——
那一夜,我没能伤害你,那一夜,痛苦了我
——
第二天早晨,当麦田还在沉睡之时,就听见身旁传来一个女生的大叫声,然后他便从床上滚了下去。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白关舞紧裹着被子愤怒并且疑惑的看着他。
还没完全睡醒的麦田茫然的摇摇头:“我记得我没做什么啊。”
“那你没记得呢?”白关舞不依不饶。
“我没记得的我怎么知道。”
话刚说完,枕头便砸了过来。
麦田挨了一枕头才清醒过来,从地上噌的站起:“你还好意思问我,昨天撩阴腿是怎么回事,我爸爸只有我这一个儿子,他还期盼着过几年当爷爷呢!”
“嗯?”白关舞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那张漂亮可爱的小嘴撅起一道优美的弧线。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哦,还疼吗?”
“——”
“活该!”白关舞轻啐道,“谁让你占我的便宜。”
“——”某人心里冤枉,明明什么便宜也没有占到好不好。
“我的衣服呢?”白关舞突然道。
衣服昨天夜里被麦田洗好,挂在了卫生间。他取过来丢在了床上:“要不要我再替你穿上?”
“去卫生间不许出来!”
等麦田从卫生间出来时,白关舞已经穿好了衣服。又恢复了青春中带着张扬的笑。
“过来,”她笑道。
“不去——”麦田果断道,昨夜那一脚给他留下了太深的痛,还是悠着点比较好。
白关舞光着脚丫直接踩在地上,双手环绕套在了麦田脖子上,距离近道呼吸都变得局促。麦田有些不适应,心跳的剧烈。
白关舞突然抬脚——
——又来!
麦田吓的脸都蓝了,挣扎着便要逃走。这次并没有破碎的声音传出,膝盖在很近的地方停住了。
“这是偷看我的下场,下次可就没这么便宜了!”白关舞忽的狡黠的笑。
麦田很想辩白一句,自己是光明正大看的好不好。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现在还没脱离危险区。
两人离开时,麦田走在后面欲言又止,张了几次嘴才道:“那个,学姐,昨天我带的钱比较少,就用你的钱交的房租。”
白关舞一个趔斜险些跌倒,这货带自己开房,还好意思让自己掏钱,极品啊!
他们刚走出不远,后面又走出一对情侣。女生紧腻着男生,就差像考拉一样挂在上面。
男生则忍不住看着前面令人浮想联翩的倩影:“她——”
“坏人,我在你身边还乱看别的美女。”女生撒娇道。
“不是,那不是校花白关舞吗?”
“她怎么和男人一起走出来!”女生的八卦心里,让她直接触到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