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篱勾唇一笑,犹如自语般说道:“一千多年啊,我到底吸食了多少的‘魂’?”目光一凛,狂傲一笑,“这世上,除了子曰,谁还能伤我分毫?!”
百里凤皱眉道:“看来,你已经想起了关于彼岸花的所有记忆。”不但如此,他一定已经可以操控那些数以万计的‘魂’,变成了真正的……不死之躯!
卫东篱低下头,展开握成拳头的左手,露出了手心里的两片魂魄碎片。他温柔的一笑,然后又展开握成拳头的右手,露出了一把的魂魄碎片!
殷邪魔君心中一惊,忙去看自己那空空如也的拳头!子曰的魂魄碎片,竟然无翼而飞到了卫东篱的手里!他……小看了那朵彼岸花!
殷邪魔君勃然大怒,伸手就要去夺孔子曰的魂魄碎片。却见,卫东篱将孔子曰的魂魄碎片合二为一,悉数……悉数吞进了他的口中!
殷邪魔君和百里凤的呼吸一窒,恨不得将卫东篱千刀万剐!
上仙拦住明显失去冷静的二人,说:“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依小仙之见,卫东篱是在修补子曰的魂魄。此事耽搁不得,否则回天乏力!”
果不其然。
但见卫东篱席地而坐,周身萦绕起一层血红色的迷雾,将他轻柔地包裹在其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卫东篱周身的迷雾,竟然由血红色逐渐变成了灰白色。又过了大约两盏茶的工夫,卫东篱周身的迷雾散去,露出了那张苍白如纸的脸。
他张开毫无血色的唇瓣,从口中吐出一颗闪烁着妖艳红光的完整魂魄!
他的笑容虽然十分虚弱,但却是那样的满足。
百里凤三人对视一眼,突然同时出手!百里凤从卫东篱的手上夺走了孔子曰的魂魄;殷邪魔君一掌拍昏了虚弱至极的卫东篱;上仙招来祥云,遮挡住了头顶上方的太阳。
百里凤扫了一眼他的天字一号情敌卫东篱,冷声说:“也许,可以用五雷轰灭他的元神!”
殷邪魔君残忍道:“如果五雷轰不灭他的元神,本座还可以将他打入‘裂浴魔火’之中,让他吸食的‘魂’与他一起饱受魔火焚烧的折磨,直到‘魂’死,‘怪’灭!”
上仙微微皱眉,小说嘟囔道:“等子曰醒来后,问起卫东篱的事儿,你们可别说我参与其中。”
百里凤和殷邪魔君对看一眼,然后异口同声、斩钉截铁地说:“且先饶他一命吧!”
说完,百里凤对殷邪魔君咧嘴一笑,然后攥着孔子曰的魂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殷邪魔君微愣,眼神骤然变冷,怒喝道:“你一个小小的阎王,竟敢在本座面前偷走子曰的魂魄!看本座不掀翻了你的地府!”说完,他幻化成一阵黑色的旋风,向着地缝里钻去!
上仙看了看昏死过去的卫东篱,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决定,要取走他关于孔子曰的全部记忆。他认为,只有这样,卫东篱才不会因为执念过深,而变成另一个让天庭头痛的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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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里,百里凤小心翼翼地捧着孔子曰的魂魄,纠结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是为她找个身体,帮她还阳呢?还是就将她留在地府,永远地陪着自己?
如果帮她还阳,她岂不是又要经历世间疾苦,面对生老病死?如果将她留在地府,他又担心她会不喜欢这种死气沉沉的环境。哎……真是难为死他了!
正所谓关心则乱,百里凤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他恨不得将最好的东西统统给孔子曰,恨不得为她安排出最幸福的未来!其实,在孔子曰一直未曾苏醒的前提下,他想这些,明显是多虑了。
当百里凤意识到孔子曰一直处于冬眠状态的时候,他才终于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开始尝试以各种方法唤醒孔子曰的魂魄,却一直毫无效果。
就在百里凤一筹莫展的时候,殷邪魔君一脚踢碎了地府的大门,硬闯了进来!
百里凤就像看见了希望一般,一把攥住了殷邪魔君的手,心急如焚地道:“快快,快看看子曰,她的魂魄一直不曾苏醒!”
殷邪魔君顾不得和百里凤算旧账,忙小心翼翼地凑到孔子曰的魂魄旁边,与百里凤一同商讨着对策。
殷邪魔君提议道:“我带子曰回魔界,然后找个漂亮的女妖,驱除她的魂魄,让子曰进入她的体内。”
百里凤不屑道:“这个方法我早已试过,却并不见效果。我警告你,别打那些鬼主意,休想将子曰带离地府。此刻,子曰的魂魄十分虚弱,倘若她随便离开阴气极盛的地府,保不准儿会出什么事儿。到时候,她要是一辈子都苏醒不过来,看我不切了你的独角!”
殷邪魔君冷冷地瞥了百里凤一眼,恶狠狠地说:“子曰是因为你才死的!如果她醒不过来,本座就踹碎你的龟壳!”
百里凤的眼中划过复杂的情绪,有自责,有喜悦,有懊恼,有幸福,最后统统化成一声轻叹,说:“我的魂魄刚脱离身体的时候,也是浑浑噩噩的。我看见子曰抱着我的尸体,发出一声声锥心泣血的哀号。我想抱住她,告诉她,不要伤心,我会一直陪着她。只可惜,我们已经天人永隔。
“后来,我看见你用卫东篱的性命,逼迫她嫁给你。子曰的反常,让我心惊。这时,阴阳判官来接我回地府。他对我说,只要我回到地府,就会重拾我所有的记忆与力量。我想救子曰,所以,必须重返地府!待我火速返回到子曰身边时,却……已经晚了。只听见她对我说:‘百里凤,这一世,有我陪你。我们,死同穴……’”
殷邪魔君一挥衣袖,大刺刺地坐在了椅子上,狂傲道:“你尽管守着上一世的记忆。不过,本座要告诉你,待子曰醒来,本座便会带她离开!”
百里凤也往椅子上一坐,嗤笑道:“你以为,我还是那只永远缓慢爬行的小绿龟?告诉你,独角兽,只要我活着,你就休想带走子曰!”
殷邪魔君冷笑道:“就凭你?四千年前,你连与本座一战的资格都没有!四千年后,本座还是可以一脚捻死你!”
百里凤嘲讽道:“如果你这四千年来都不曾洗脚,倒是可以熏死我!”
殷邪魔君微微一愣,犹如自言自语般感慨道:“一晃,四千年了……”
百里凤微微垂下眼睑,喃喃道:“是啊,四千年了,爱了她四千年,追了她四千年……”一撇嘴,“那只鸟,不过与子曰认识了两千年,交往了不到一千年,却害了她一千多年!我真想拔光了那只鸟身上的毛,然后将他扔到猪圈里!”
殷邪魔君恨得一捶桌面,“对!然后找只公猪精,爆烂他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