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从和藤原静见了一面,又做了一个对比之后,庄立却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弃的人一样。
凭什么,凭什么他要从云端摔倒泥土里?
他才不要继续这种生活!
而造成他现在这样的,都是因为这个叫朱晓甜的女人,如果不是她,他又怎么可能会被藤家解除和藤原静的婚约?
庄立的手越来越用力,紧紧地捏住朱晓甜的脖子,更是将他身上所有的力道都压在了朱晓甜的身上。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根本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朱晓甜,你去死吧,只有你死了,我才能解脱!你去死吧!”
庄立的眼睛瞪得很大,就像是快要从眼眶里落出来了似的。
而朱晓甜挣扎的力道也在一点点地减缓,到最后,她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眼睛也闭上了。
看上去就像是昏厥过去了似的。
而她脸上的海藻面膜,也东一块西一块的,看上去更加狰狞。
泄愤完以后,庄立慢慢地站起来,脚步都还有些踉跄。
他摇晃着身子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朱晓甜,心中对她的不满依旧没有消散半分。
刚才在和朱晓甜打闹的过程中,庄立的鞋子都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他光着脚踹了一下朱晓甜,沉声说道:“我告诉你,你以后最好给我老实待在家里,不许乱花我一分钱!还有,必须要尽到一个作为妻子的本分,否则的话,小心我还像今天一样惩罚你!说不定哪一次,我就失手把你给掐死了!”
庄立的语气充满了浓浓的威胁意味,但是朱晓甜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庄立还以为她对自己很不满,顿时弯下腰,抬手就在她的脸上甩了一巴掌:“你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不知好歹?还不快点滚起来去给我做饭!”
“你不要再打了,她已经死了,就算你要把她的整张脸都刮花了,她也不会再醒过来了!”
正在庄立打的十分起劲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一阵十分粗哑的声音。
这声音十分陌生,让人听着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庄立立刻转过身去,却发现他进来的时候关紧的门,此刻却大敞开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正在门口站着。
刚才的声音,就是从他那里发出来的。
更重要的是,他的脸上有许多纵横交错的伤疤,看上去十分狰狞。
庄立根本不明白,这个人究竟是怎么从电子锁的防盗门里进来的。
而且单单看他的容貌,就足以吓死人了。
他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却不小心碰到了朱晓甜的脚,不小心被绊了个踉跄,直接坐在了地上。
乔治步步逼近,走在朱晓甜身边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他幽深的目光瞥了一眼朱晓甜,又定格在了庄立的身上,用粗哑的声音说道:“你杀死了她!”
“我没有,她只是睡着了,我没有杀死她,我没有!”庄立抱着自己的脑袋哭喊着,摆明了不愿意承认这件事。
但乔治却依旧重复着刚才的话:“你杀死了她,你刚才用手掐着她的脖子,让她窒息而死。她的脖子上还有你的指纹,只要用专业的仪器来看一看就知道了。你杀死了她!”
一段话,开头和结尾,乔治都说了一句“你杀死了她”,摆明了是再像庄立提醒这这件事。
庄立的脑海此刻一阵空白,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正常思考,只有那句“你杀死了她”还在耳边回荡。
他瑟缩着身子躲在沙发后面,距离乔治远远的,却大声说道:“我就是杀死了他,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可以帮你处理尸体。”乔治盯着庄立,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也在顷刻之间放柔了许多。
虽然听起来还是那么让人生畏。
庄立前后的反差,并没有让庄立放下心来,反而更加提心吊胆。
他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脑袋探出去一点,让视线可以完整地看到乔治,这才问道:“你刚才说会帮我处理尸体,是真的吗?”
乔治没有回答,而是又往前走了几步。
庄立还以为他要对自己不利,所以急忙往后退,直到身体抵在了墙上,这才停止脚步,一脸警惕地看着乔治。
而乔治却走到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从衣服兜里摸出了一根雪茄,开始吸了起来。
“自从你和藤原静解除婚约之后,庄家的公司一落千丈,一直到全部财务都被冻结,濒临倒闭的边缘,这其中不过也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现在庄家树倒狐弥散,你之前的那些狐朋狗友,都巴不得离你远远的,没有一个愿意跟你交往,就连你的父母,也不见了踪迹。庄立,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自从火灾发生之后,乔治很少一次性得说这么说话。
但是他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生生地扎在了庄立的心上。
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虽然是庄立不那么认可的事实。
“你说这些干嘛?想来嘲笑我吗?”庄立咬牙切齿,好保持着他可悲的骄傲和自尊。
乔治吐出一口烟圈,又继续道:“你杀死了她。”
庄立还以为这一页已经被翻开了,哪里想到乔治又旧事重提。
他抱着自己的脑袋,哀嚎道:“是,我知道我杀死了她!你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放过我?”
“我说过了,我可以帮你处理她的尸体,并且为她的死找到一个天衣无缝的借口,让任何人都怀疑不到你的头上!”
“然后呢?”
“我还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继续过以前优渥的生活。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件事情,只有你答应了,我才能帮你。”
乔治的话让庄立涌起了一股希望。
他现在巴不得快点拜托这种生活,所以庄立的话,无异于给了他希望。
只要有钱,他就可以继续过自己以前的那种生活,何必再像现在这样处处受限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