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鱼红着脸,接过了披风嘟囔了一句:“谢谢。”容昱随即将脸转了回去。她快速从水中出来,水珠从身上溅落,掉在木桶里发出很煽情的‘啪嗒’声。苏皖鱼浑身僵硬,用披风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半晌儿他轻笑道:“你好了?”
苏皖鱼便低声地答:“嗯,好了。”轻嗅着披风上传来的淡淡体香,心脏有种失控感。觉得自己这五年来学的东西都喂狗了,竟然连抵抗他的一颦一笑,都做不到。莫名其妙地就想要接近,莫名其妙地渴望更多……莫名其妙的便开始失落。
容昱背对着她。脑后的一头乌丝,被蓝色发带儿扎得极好看。他笑着开口道:“小哑巴,我们来谈点正事,好不好?”
苏皖鱼原本还看着他的身影发呆,被这么一问,便紧了紧披风的领口闷闷地答:“好。”
他又低低地笑,开口接着说:“那,你立即走过来,扶住我的腰。”
“嗯?”苏皖鱼不解,歪着脑袋看他。他的神色那么认真,说出来的话却满是调戏。然而还未等她气恼,容昱就开始剧烈咳嗽!从一个琼琼而立的白玉少年,瞬间变成了弱不禁风的病秧子!
“容、容昱?!”苏皖鱼赶紧冲上去双手扶住他!这家伙看上去消瘦,却比自己重得多。他的脸色是不正常的殷红。此时喘着热气,将脑袋埋在她肩膀内侧。一边嘟囔着“谢谢”,一边难受的呻吟。
苏皖鱼这才想起来,自己在二楼雅间的时候偷听过他和陈为的谈话,记得他是得了重病的。可之前,他突然闯入澡堂,而且还是一副手持牡丹、俊秀英气的纨绔模样,她就一时间忘了这事儿。
“你、你强撑,”苏皖鱼咬住下唇。可他的呼吸太急促了,喷薄在她的脖颈中又热又烫……她只得嘟囔道:“容爷,你离我远一点,我、我不太舒服。”可这容昱,听了她的话竟然摇了摇头。
接下来,苏皖鱼就觉得耳朵一阵刺激!瞬间反应过来,是这货拿舌头舔了自己!
脑中突然涌起不好的回忆,她连忙喊出来:“容、容昱,你就算是难受也不准咬我!”苏皖鱼瞬间惊悚:想起那****被长箭射中咬着她的肩膀,硬是把箭柄一点点拔出来的场景!他还调戏她说‘小哑巴真好用’。
不过,他此时只是闷笑,嘟囔道:“君子动手,不动口的。”苏皖鱼翻了个白眼,可想到箭伤就有些担心他,便结结巴巴继续问道:“容少爷,你是又受伤了么,还是之前的箭伤厉害了。这样作死,小心英年早逝。”
而他咳嗽了几声,摇了摇头回答:“受了些许风寒,小病而已。”随即双手从怀中掏出小圆筒递给她继续说:“将这东西拔掉引线扔到窗子外面去。”
苏皖鱼接过来,仔细一看,发现自己认得。这东西是容昱与他的下属联络用的小炮仗。无奈,只得一只手托着他,一只手快速将引线扯掉往外面扔。
可奈何没个准头,那东西没扔出去,反倒撞上了窗框弹了回来!苏皖鱼“呀!”了一声,连忙抱着容昱躲开,才没被那东西炸到。
容昱的神情极其无奈,苏皖鱼只得愧疚地移开视线,刚要开口道歉,他就恶狠狠地抬手掰住她的脑袋!这货是欺负她现在两手都占着,没法抵抗!然后苏皖鱼就眼睁睁地看见少年,直接上来,一口咬住了她的下巴!
苏皖鱼呼痛,眼泪都出来了。他才放开。
“不是说,君子动手、不动口了吗?”泪眼汪汪,苏皖鱼真想撒手将这家伙扔到地上,可他却又开始咳嗽,那张娇媚的脸孔在她眼中晃啊晃的。苏皖鱼心中的怨气就消了。
可容昱颇有些恼怒,皱着眉无奈道:“那是最后一个。”说完这话,便喘着粗气重新将头埋进她颈项里,继续喃喃:“天下的女子都一般黑。梁丘食言不说,如今又诓我来这儿见你?你这小哑巴嘴笨、手笨,更是让我大开眼界。”
“容少爷怎么能骂人呢,”苏皖鱼咬住下嘴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又在她耳边闷闷笑了几声,便沉默了。
恰逢这个时候有人敲门,三长一短。苏皖鱼觉得这暗号熟悉,还未开口跟容昱说,他便咳嗽了几声,对着外面缓缓道:“陈为,你是想死么。快些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