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涨红,结结巴巴。她虽然平日里野小子似的,可骨子里也是个女孩家儿。此时被迫说出如此私密的话,已经是极限了。如果不是为了摆脱侍寝,她也不会这么窝囊。
“生育?”少年郎微愣,随即反问:“爷尝鲜和你生育有关系?”
苏皖鱼险些一口气没上来,缓了一下,忍着性子试探性说:“月少主是真不懂?”
“懂又如何,不懂又如何。”少年背过手去,声音很不耐烦:“你这丫头识相一点。虽说是爷打算破身用的丫头,可我觉得品质一般,是个下等货色。只是,四奶奶既然送你进来青龙寨,就有她的理由。在我发现你的价值之前,我会对你好一点的。”
苏皖鱼满心无奈。只觉得这少年郎任性至极,比起千里巷的那帮熊孩子们还要难搞。只得点头应了:“是是是。我不过是个下等货色。少主就饶了我吧。凭少主的资质,什么女人没有。前仆后继,一呼百应,趋之若鹜……您要多少有多少。”说罢,直接掀开被子重新钻了进去,又道:“我累了,少主您请回吧。”
苏皖鱼盯着床幔上绣的龙凤花纹。躺了好一阵儿,背后也没有回应。如娘也没开口。苏皖鱼觉得这样不妥,毕竟自己寄人篱下。于是便把脑袋探出来,想回头看看情况。
可谁知她脑袋刚转了一半儿,就被眼前之人吓了一跳!!那红衣少年郎,竟然消无声息的贴近了她!因为她突然回头,两人的脸如今几乎面贴面!鼻息喷在脸上不必说,就是这个四目相对的姿势,都让人觉得尴尬!
“你?”那少年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苏皖鱼也是来气,嘟囔道:“你过来能不能出点声?走路用飘的?”
两人同时吁了一口长气,在对方的眼中都能看到自己的神态傻到极点。于是对视一眼,又是默契的咳嗽了两声。
红衣少年先开口:“你这人实在粗鲁。罢了罢了,侍寝就算了。”
苏皖鱼沉默的盯着他,半晌点了点头回道:“如此最好。”刚才这个插曲似是平淡无奇,可却着实让苏皖鱼提了几个小心。这寨子里的人看来身上都有功夫。她说完那句话,就又转过身去了。
这次,确实能听到少年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砰砰砰”像是故意发出很重的声音,证明他走路不是用飘得一样。她心中好笑,摇了摇头。
苏皖鱼躺了一阵儿,觉得自己迷迷瞪瞪又要睡着,连忙掐了胳膊,借着激烈的痛感清醒过来。半坐在床上再打量一下屋子,发现除了她自己,那如娘和阿古早就出去了。桌上的茶杯还徐徐升腾着热气,说明人刚走不久。
“敷衍过来敷衍过去,简直累得要死。”苏皖鱼揉了揉太阳穴,简单分析了一下。那如娘,肯定也并非表面上的憨厚老实。既然敢将所有的东西对她和盘托出,也定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出去的缘故,才会这么放心。
她苏皖鱼,如今还真是进了一个铁皮做的牢笼。是进的来,出不去了。
青龙寨的伙食还算不错。
苏皖鱼打着饱嗝,随手从地上拔了一根草,撸掉叶子、光剩杆子,然后用来剔牙。这寨子里的风景也不错,四周环山绕水,山的走势如同动物的脊背,顺势而下并不蜿蜒曲折。用大俗话讲:就是个埋死人的风水宝地。
“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出去。”苏皖鱼剔着自己的牙,对面那个小丫头就一直瞅着她剔牙。半晌还自己也撸了一根草,学着样子弄成草杆,也放进嘴巴里,东戳戳西戳戳。苏皖鱼好笑,就吐掉了剔牙的草杆问:“阿古你干嘛呢?”
“什么破东西一点也不好吃!”那小丫头满脸的不开心,吐出草来吼道:“你干嘛吃得那么开心?害得我嘴里全是苦味儿!你是不是故意戏弄我?小心我拿小刀砍了你的五根手指头!”
这丫头着实任性,让人哭笑不得。
“你以为我是在吃草杆?”苏皖鱼无语的望着天空,笑了好半天,才又开口说:“小丫头片子,姐姐这是在剔牙好么。谁吃草,你才吃草,你全家都吃草!话说你一直跟着我干嘛,从早上跟到现在就不累?”
这小家伙一直在她屁股后面跟着。吃饭陪着吃就算了,可如今夕阳西下,已临近就寝时间,小丫头还在屁股后面跟牛皮糖似的……
阿古歪着头,嘟着嘴道:“我一个人不好玩嘛,你陪着我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