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先离开了。
苏皖鱼把手中的香囊,放在鼻下轻嗅。确实没有刺鼻的味道,反而有种淡淡的花香……应该是普通的香包。不知道有什么用,只能先皱着眉头将那玩意儿绑到腰上。
从暗巷走回赛场大概有五十步的距离。然而步子刚迈出去就顿住了——因为巷口站了个人。两只手背在身后,一身白衣在日光下尤其刺目,这人最近总是找各种借口接近自己。让她又惊又喜,又惧又怕。
还没回过神的功夫,这人就已经过来了。
连忙低下头,躲闪着视线假装看周围的墙壁。然而听到他轻柔脚步声,还有那句嗓音低沉的话,“小哑巴为什么还没有自觉呢。”轻轻地,最后一个几乎贴着耳朵边飘过的。他已经走近。
往后退一步,这才抬起头来笑盈盈的回答,“十四公子今日怎么了?”
他却不知为何震怒,肩膀一阵痛,紧接着就是后背被撞得酸麻!竟然用双臂将自己像小母鸡似的,“怕叽”一声抵到了墙上。
苏皖鱼微愣,还没来得急开口就先酸了鼻子!!秦煜这家伙竟然一口咬在了自己脖子上?!而且是用了劲儿的真咬!啊啊啊!这时候……她、她是连个“别”字都讲不出来了。
倒抽一口凉气。猛的用手推他胸膛,然而,他就跟一堵墙似的。推也推不动,打也打不走。最后只能她自己“嗡嗡嗡”的哭,也不知道被咬了多久,直到她哭的声音跟蚊子似的,他才停了。
“老十四你疯了吗!”恶狠狠地用红肿的眼睛瞪秦煜。但一抬头就看见这家伙神色复杂,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看着她的神色就如同被夺走了玩具的孩子一般,不舍,且带一抹恨意。
“我已经很努力再忍了,不过已经是极限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他开口。白色的发带因为刚才激烈的争执,而被额前的汗水黏在了脸侧。
本来还有些生气,此时看见他这幅样子却觉得有几分好笑。苏皖鱼只好一只手捂在伤口上,另一只手帮他把那根白发带儿拿下来,嘟囔道,“怎么了,让我们的秦煜这个样子?若是让陈为看见了,一定眼珠子掉出来都不相信这是他主子。”
歪着头笑笑,看见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补了一句,“不是前几日才见过的?自古以来都讲究女儿家‘欲擒故纵’,怎么十四公子连我这点小心思儿都看不出?”
虽然这样说,心里却在骂“欲擒故纵个头”。要不是意外的看见他这幅模样,她才不会出口安慰这个又动手用动“口”的小人呢!
此时看他表情才柔和了许多。竟然自嘲的笑了笑道,“不知道。意外的不能控制自己。”
神色温柔的说着如此残暴的话,却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只能让苏皖鱼也一脸无奈的摇头,抿着嘴笑。嘟囔了一句,“我要上场了。一会儿来不及,等比赛结束后去找你?”
然而秦煜突然伸过手来扯住她的袖口。很用力。相信如果她挣扎,只会有一种结果——就是上衣外套被撤下来,她衣不遮体。
“如何?”
这次是有些懵,真的没想到秦煜会如此反常的渴求她。平日里都是不咸不淡的轻笑模样。给人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的感觉。而且总是温柔,偶尔刚硬——却也没有如此这般难以忍耐的表情。
赛场那边又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苏皖鱼这次垂下眸子,认真的答,“真的要走了。”
秦煜却没松手!他丫的没松手。
心乱成一团,恨不得狠狠揉着他的脑袋,问清楚他为何反常的原因。然而却没法抬起自己的手。只能喃喃的重复一句,“要走了。”
秦煜虽然还未放她离开,却拽的没那么用力了。最后轻笑道,“好啊。跟我玩一场游戏,如果三局两胜便算你赢。”说罢摊开手掌,柔软的掌心向想她伸开。
苏皖鱼不知道他想玩什么。然而秦煜这幅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她觉得有些恼火。此时觉得还不如那张“隐忍”的面孔好呢!
直接开口,“好啊。要是十四公子输不起,可要贻笑大方的。”
说罢就将手搭在他的掌心上面,殊不知他突然握紧掌心,将她的手指握在掌心中研磨,淡然开口道,“小哑巴出了剪刀,已赢了一局。”看着她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补了一句,“剪刀石头布,第一局我让你的。”
苏皖鱼咬着牙哼哼,“好啊。玩这个。”
心里却不知道这家伙今日事不是抽风了,竟然如此孩子气。而秦煜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柔柔说道,“这是秦国的游戏。虽然我无法陪你玩什么‘马兰开花二十一’的楚国跳皮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