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鱼苦笑。
外界皆知她是太子的女人,这样陷害又有何好处?
顾不上多想,果断的将铜炉打翻在地!然而为时已晚……这熏香使人头昏脑涨,精神混乱。恍惚间觉得自己的手掌变小了,回到了孩童时期。
一股哀伤,自心底蔓延。
“秦煜、秦煜……”然而还来不及捕捉那破碎的片段,整个人就疼得厉害!无法缓解痛苦!无法停止呼唤这个名字!阵阵热流从身体深处涌出,烫得她眼泪“啪嗒啪嗒”掉!
鼻子发痒,一摸,竟满手是血。连忙仰头让鼻血倒流回去。
恍惚中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一袭白衣,头上的紫色发带儿轻扬。然而分明是一副温柔的样子,却眼底里有各种复杂的情绪——生气,懊恼,后悔,甚至是杀意。
他是秦煜,却也是‘容昱’。
苏皖鱼在剧痛中意识到:自己年少时,应该是深深爱过他的。这是一种感觉,尽管身体丢失了与之相符的记忆。
上前一步。抬手想触碰他的脸颊,却在半空中被生硬的打掉。秦煜垂下眼眸,一副略带嘲讽的模样:“……请苏姑娘自重。”顿了一下,又躲闪着视线补充:“清醒了,就请从容某的身上下去。”
苏皖鱼有些懵。
耳边听见他最后无奈的重复道:“清醒了,就从我身上下去。”
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人拍她肩膀。扭过去看,发现是陈为这家伙一脸促狭的笑道:“苏姑娘,没想到你平日里做啥事都束手束脚,在追男人方面却是十分大胆嘛。但还是好心提醒你一下。你若再用力往下拽,爷的腰带就断了。”
“我?”苏皖鱼一头雾水,连忙往脚下看……这才发现自己搂着秦煜的腰呢!双腿还盘在上面!就如同一只上树的熊猫似的!!姿势要多不雅有多不雅!
脸瞬间爆红,连忙跳下来。结果又发现自己衣衫不整,里面只着贴身亵衣。一时间又羞又愧,心中懊恼道:‘刚才还被人用熏香设计陷害,怎么一眨眼,就被抱上秦煜了?’
“他是谁。”
然而还没等大脑处理好‘目前处境’的信息,这边的金主又发话了。神色阴郁,直接开口就问:“他是谁?”就如同质问出轨妻子一般的语气。
她被问得哑口无言。
最终还是秦煜自己回到:“在下姓容名昱。”
危机解除。她也看出了楚戟神情的变化。在听完这个名字之后,方才礼貌的颔首道:“久闻不如见面。容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只可惜不涉党政。若是日后能为我所用,必能助楚国成就千秋霸业。”
秦煜却半笑不笑道:“在下素闻楚国太子沉稳慎重,喜怒不形于色。今日所见,却让容某失望,是见面不如久闻。”
楚戟爽朗道:“容公子因何失望?”
秦煜则答:“因女子而动心智,因大意而入圈套。因一时所见而怀疑,因不确定而轻举妄动。这四项大忌,太子您占了个全。如何不让容某失望?”
“容爷小心,”陈为突然恭敬道,“这房梁上有人。”
抬头看。房顶确实有一人穿着紫色的夜行衣,腰间绑着绳子倒掉在柱子上。神色难受的嘟囔:“总算被发现了。要是再吊个半柱香,我非吐了不可。”
说罢,便一个筋斗翻了下来。
阴谋!
这是个阴谋!
“……”事态已发展到如此地步,苏皖鱼只觉得无奈。敢情自己成了一枚围棋子,专门等着黑白相手来娱乐用的?
楚戟压根就没中熏香。从孟南柯那里接过披风,还装模作样的笑道:“不瞒容兄,我今日确实是假装中计,来引我身边的人现形。然,此事楚某定会彻查。”
笑面虎大摇大摆地往外面走,还回头看了苏皖鱼一眼。弄得她手足无措,总觉得犯了滔天大罪一样。被当成小棋子便罢了,可楚戟那——恨不得‘丢卒保车’的神情是何意?
然后便听见陈为吁了口气,看见他跑到门口往外打望。谨慎小心的模样。等一一切恢复平静之后,才扭过头来,神色焦躁地朝着另一侧的房梁高声嚷道:“就因为你一时的任性,险些毁了主子培植多年的暗线!东郭姑娘你好幼稚啊!”
东郭姑娘?
苏皖鱼没听过这个名字。然而陈为的话音刚落,上面就传来一个女子的娇嗔声:“自古以来便是‘红颜祸水’。我只不过是让煜哥哥了解这女人虽表面清纯,实则‘人尽可夫’罢了。如今让煜哥哥捉奸在床,可有何感受?”
声音还蛮熟悉的。
“下来。”陈为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