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头手中举着纸条高喊:“不好啦,不好啦!咱们后院起火了!”
梁秋姐淡定开口:“不是有人去灭火么,你慌什么慌?”
那小丫头咽了咽口水,这才局促道:“额,那个,不是的。后院起火只是顺便说一下……是那个,有人给花叶姐送了一封信。上面写着:午时请到城南宅邸一叙。落款:太子。这不马上就午时了嘛,我一着急,就、就……”
梁秋姐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你下去吧。”说完了继续看自己的书。半晌儿见苏皖鱼没动静,才起身一脚踹过去喊道:“睡?还睡?都火烧屁股了,怎么总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这会儿让梁秋姐一脚给踹精神了。苏皖鱼立马一个激灵站起来道:“啊?啊,怎么了?”
梁丘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瞅着她,然后扔了张纸条过来。
看完那纸条,苏皖鱼这才揉着眼睛,慢腾腾的回房换了身轻快的衣服。对着铜镜开自己脸上的淤青。越想那个老男人狰狞的面容,就越觉得瘆的慌……
到了约定好的宅邸。有一个头戴面纱的女子站在门口迎接,低头沙哑着嗓子道:“爷在里头等着,请姑娘随我来。”说罢,便提着一盏灯往里走。
苏皖鱼奇怪:这天也没黑啊,点灯干什么?便嘟囔道:“你为何执灯?”她这么一问,那女孩就笑了一下,仍旧沙哑着嗓子答:“这是熏香灯。里面的灯芯是一味药草,沾了味道,能几日不消。”
进了房间,但空无一人。
头戴面纱的女子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关门就走。里面的熏香则味道更重。八仙桌上摆着一个铜鼎,徐徐的往外散着烟雾……
苏皖鱼解开披风,习惯性地给自己倒茶。结果一拎茶壶,发现里面没水。感到奇怪,再打开壶盖一看!竟然积了一层黄褐色的污垢……显然是多日未用了。
茶水温热,器具整洁——本是最基本的待客之道。他楚戟怎会不知?
念及此处,总觉得怪异。可又怕这事儿是自己想太多,只是下人疏忽没准备好杯具。两种思绪在脑中乱成了一团……她是彻底坐不住了。
这房间无笔墨,索性也不留纸条。若是楚戟怪罪,则下次见面随他处罚就好。
开门就走。
奈何刚迈了几步,就撞上一群人——竟是戴面纱的女子将楚戟给领来了。那女子看见她出来,沙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房间的熏香可是太重,姑娘受不了?若是如此,我一会儿就把它端出去。”
苏皖鱼讪笑:“屋子闷热,我出来走走。”心中想着,幸亏没有不告而别。打眼一看,发现楚戟今日异样。虽身着深蓝色的华服,腰间却未带玉佩。身旁也没跟着跟班儿——孟南柯。
不禁寒暄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孟公子竟然没跟来。”
楚戟神色颇为难过,揉着太阳穴嘟囔:“我头晕,进去说话。”说罢,便率先进了房间。苏皖鱼连忙跟着进去……发现他是真的不舒服,竟然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支着额头。
她忙问:“怎么了?”
“没……”楚戟开始喘气。烦躁的挥开通鼎里的熏香,朝外面嚷了一句:“把香炉给我拿下去!”一边说一边扯开了领口处的衣服。
他整个人都是焦躁的状态。脸色泛上潮红,耳朵也染上红色……苏皖鱼觉得这一幕好熟悉啊。似乎是以前经历过这种事——发烧?
发烧!?朝阳坊的记忆一股儿脑地蹿上来!她心里咯噔一声,想着那日楚戟被下****,岂不是……上一次还好,手中有迷药防身,这次可怎么办?而且,她还意识到了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
谁敢给太子下药?!
苏皖鱼脑袋乱成一团,直接推开房门嚷道:“来人!”
可那戴面纱的女孩守在门口,沙哑着嗓子阴笑道:“虽然我家主子愚不可及,竟然想出如此愚蠢的计策……但身为奴才也只有遵守的份。此事儿过后,也许楚太子会识出我等身份。”
说罢,便一下将苏皖鱼推回房间。并且上了锁。
她在里面敲门,外面的那女子则沙哑着嗓子说:“这熏香乃是慢性媚药……也无非是巫山云雨一番。况且,姑娘早已和太子有染,身体契合,自然受得了。”
苏皖鱼苦笑。
外界皆知她是太子的女人,这样陷害又有何好处?
顾不上多想,果断的将铜炉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