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
采儿下意识的否认。
她有些恐慌的看着邵长海,之前,虽然也曾经见过他发怒的样子,她却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样凶狠的目光,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自己撕碎了一样,带着一股阴狠。
“没有?我的书桌你动了吧?”
邵长海的眼睛眯起来,看着采儿的脸色更加不善,书桌的夹层,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除非是有人去仔细检查了,不然绝对不可能发现。
府中的下人不会这样无缘无故的冤枉别人,邵长海扬起了手,抬手就给了采儿一个响亮的巴掌。
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采儿眼前发晕,她忽然从心底里升腾起了一股害怕的感觉,邵长海不是那么好惹的,自己怎么会一时不忿就想着要帮着倪润之他们扳倒她呢?
自己这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想到这里,采儿忍不住开始发抖。
邵长海看她这幅样子,料定了是她做的,将她拎起来,看着她:“告诉我,你把那些东西,都给谁了?”
“我,我给了倪润之……”
采儿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此刻,她脑子里,除了害怕,再也没有任何的判断,邵长海在她眼中,俨然已经成了一个魔鬼。
“给了他们?”
邵长海眉头深皱,看来,自己这次是真的要栽了,他忽然狠厉起来,紧紧的攥住了采儿的脖子,“既然你这么想我死,那么,你就来陪着我!”
那些东西交给了倪润之他们,他还能得好?现在,只怕是那些罪证都已经交到了魏通的手中,他和魏延宏的事情一旦败露,他还能有命在?
采儿被他捏的生疼,慢慢的开始喘不过气来,下人们看到老爷这个样子,都吓得不敢上前,纷纷躲走了。
采儿眼看着自己是不可能活着从这里出去了,她用尽了全力,在他的胳膊上抓下了几道印子。
“学会反抗了是么?”
邵长海双手加重了力道,不一会儿,采儿就在他手中没了动静。
采儿死了,邵长海才将她丢到了一边,他虽然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凶多吉少,但不到最后,他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
他跟魏延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就不信,就算魏通能将他送到官府,还能将自己的儿子也送进去?
邵长海刚想出去找魏延宏,官府的人却已经到了,直接将他抓了,带到了牢房之中。
魏通精悉自己的儿子居然是被邵长海和魏延宏合谋害死的,震怒不已,一怒之下,将魏延宏也送了进去。
证据确凿,邵长海就是想赖也来不了,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人亲眼看到他杀死了采儿,这样的大罪,官府当即决定,将邵长海问斩。
邵长海被行刑的那一天,云娉婷他们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到了地上,只是,他们在除掉恶人的同时,心中有些难过,采儿还是因为帮着他们而送了性命。
采儿并没有什么家人,邵长海家里也被封住了,根本就不可能将采儿葬了。
怎么说,采儿帮了他们,还因为这个而送了性命,云娉婷和倪润之还是决定将采儿的尸首妥善的安葬了。
“采儿,谢谢你,我们以后也会来看你的。”
盖上最后一抔黄土,云娉婷有些难过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倪润之将她扶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采儿泉下有知,知道邵长海被绳之以法了,也会开心的,别太难过。”
“嗯。”
邵长海的事情总算是告一个段落,恩科考试也开始了,进入考场之前,云娉婷笑着看着倪润之:“我相信你。”
“嗯,等我的好消息。”
倪润之拍了拍云娉婷的头,轻轻的抱了抱她。
那一边,倪若枫担心的看着高楚阳的身体,“你的腿可以吗?这次考试错过了,还有下次,简秀不是说了,你这个腿现在还不能长时间的站着吗?”
她满脸担心的在高楚阳的耳边聒噪着,高楚阳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这个腿,在简秀的医治下,已经可以勉强的站起来了,只是还不能长时间的站着,也不能做一些剧烈的运动而已。
“我真的没事,你看,我可以走几步了。”
高楚阳无奈的放掉了拐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两步。
倪若枫一脸担心的看着他,还是放心不下。
“让你去参加考试已经是对你优待了,你在干什么?”
看到高楚阳居然将拐杖扔在了一边,简秀立刻皱起了眉头,他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大夫,更不希望自己的辛苦白费。
听到简秀这么一说,倪若枫更加担心起来,她赶紧将高楚阳扶住了:“我陪你去考试吧。”
“你以为考场是谁都可以进去的么?”
高楚阳苦笑了一声,这个简秀,早不说话万不说话,偏偏这个时候,说什么说,高楚阳心中腹诽了一通,笑着拍着倪若枫的脑袋:“有你哥在,我不会有什么事的,放心。”
倪润之走到了高楚阳身边,扶着他:“放心,他不能走,考完我把他背回来就是。”
倪若枫还是有些不放心,对着倪润之千叮咛万嘱咐之后,才算是让他们离开了这里。
他们去考试了,云家的人也没有闲着,两个姑娘都要嫁人了,自然是比较忙的,云建业和傅氏开心的为他们准备着嫁妆,简秀因为高楚阳不在了,自己没什么事,也帮着张罗起来。
只有倪若枫一个人,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
虽然母亲已经去了宝华寺生活,但是哥哥和嫂子的成亲,她肯定是要回来的,那自己该怎么跟她开口说自己跟高楚阳的事情?
她还从来没有跟倪夫人说过呢!
正好云家也想到了这个事情,云建业要派人去宝华寺将倪夫人请回来,倪若枫却主动请缨,“我去吧,我去把母亲接回来。”
云娉婷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安排了府中的一个下人一同跟着去了。